顧寶想了想,騎著車又去了玻璃廠。
來到玻璃廠,把自行車支在門口,顧寶道:“去把李峰叫來。”
很快保安把李峰叫了出來。
“廠長,你回來啦?”
顧寶笑著點點頭,問道:“最近怎么樣?”
“生意好的不得了。”
李峰嘿嘿笑道:“自從廠長你接了玻璃廠,咱們寶諾玻璃廠,是一天比一天好。”
顧寶簡單的了解下,把他叫到一邊。
“你認識的人多,幫我找三四個忠厚老實的人,算了,多找一些,咱們這里再招三四個保安。”
李峰一愣,小心翼翼的道:“廠長,怎么找這么多人?”
顧寶指著玻璃廠道:“咱們生意越來越好,我怕有人眼紅,多找一些人,真出了事情,才有人頂著,總不能等出事了,再加人不是?”
李峰點點頭,“廠長說的是,咱們玻璃廠本來就有些偏,多找幾個人更安全一些。”
顧寶正色道:“找人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一共要找十個人,不管你找什么人,一定不能混賬,廠子里有事,敢頂出來。”
“十個?”
李峰吃驚的看著他。
“一個廠子六個,我在旁邊還有一個衣服廠,得找一些去那邊守著。
李峰凜然,拍著胸脯道:“廠長你就放心吧,這些都抱在我身上,咱們這工作,大家都羨慕著呢,找來的人,沒誰敢犯渾。”
顧寶拍拍他的肩膀,“這兩天,你別的事情別做,就負責給我找人,越快越好。”
叮囑好李峰,顧寶道:“去把你妹交叫出來。”
此時已經高三下學期,李靜還沒有去上學,顧寶真擔心她跟不上。
“廠長,你找我?”
李靜穿了一身厚實的花棉襖,身材臃腫,把她瘦瘦的身材遮蓋起來。
許是生活變好了的緣故,李靜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紅.潤。
整個人清秀的很。
“我媽那邊教的怎么樣了?”顧寶笑著問道。
“阿姨都會了呢。”李靜微笑著道。
“都會了?”顧寶確認道。
李靜十分認真的點點頭。
顧寶不悅道:“那你怎么不去學校?”
李靜有些不知所措絞動手指,“我,我沒有找到你,不知道該怎么說。”
顧寶面色稍緩,嘆了口氣,說道:“回去吧,還有半個學期,你的壓力比誰都重,回去好好學習,有什么困難就跟我說。”
李靜眼眶紅了起來,忽然噗通跪在地上,開始給顧寶磕頭。
“你這是做什么?”顧寶急忙把她拉起來。
李靜抹著眼淚道:“廠長,你對我好,我會記住,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將來報答你。”
“別哭了,哭了對皮膚不好。”
顧寶有些汗顏,柔聲道:“需要我把你送去學校不?”
李靜搖搖頭,抽著鼻子道:“老師說我想回去,隨時都可以。我自己行的。”
“收拾收拾,趕緊回去吧。”
李靜點點頭,轉頭走了。
李靜走后,顧媽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把顧寶好好夸了一頓。
顧寶交代了兩句,又和李峰說了衣服廠的位置,讓他找好人,立即把人帶去。
這才騎著自行車又回了衣服廠。
快到衣服廠的時候,遠遠的,顧寶就看到之前的婦女靠在墻上,似乎在張望。
見到顧寶,她臉色一喜,急忙迎了出來。
“廠長,薛會計回來了。”
“麻煩你了。”顧寶笑著道。
“不麻煩,都是應該做的。”
兩人進了衣服廠,婦女指著板房道:“就在里面,進去好一會了。”
顧寶遲疑了下,走了進去。
板房門關著,顧寶敲了敲。
“誰?”
薛琴的聲音很柔和。
“是我。”
里面一陣響動,接著薛琴打開門,有些尷尬的道:“廠長,你,你回來啦?”
顧寶看著薛琴臉蛋上的傷,心里惱火無比。
只見薛琴臉上,一條長長的紅痕,傷口淤血,從耳畔到下頜,看起來異常恐怖。
顧寶冷著臉道:“你老公打的?”
薛琴低著頭沒有說話。
顧寶坐了下來,問道:“昨晚你在哪休息的?”
薛琴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在我租的房子里。”
“前晚呢?”
“紫云軒。”
顧寶一愣,“你昨晚知道我回去?”
薛琴點點頭。
顧寶不解道:“我怎么沒看到你?”
薛琴想笑,可是笑的時候,牽扯到傷口,讓她忍不住啊了一聲。
她呲著牙,柔聲道:“我去的時候,里面沒人,但你東西都放在廳里,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顧寶明白了,“所以你昨晚回去,被他逮了個正著,然后被他打了?”
薛琴只是低著頭。
顧寶生氣道:“你被他打成這樣,完全可以告他傷害罪。你好歹也是大學生,怎么這個都不懂?”
薛琴微微扯起嘴角,苦笑道:“有什么用?書讀多了,還能飛了不成?”
顧寶語氣一滯。
猶豫了下,他道:“你想不想和她離婚?”
薛琴終于抬起頭看他。
她總覺得這句話,從眼前的少年口中說出,有些違和。
“想!”她道。
“那為什么不離?”
薛琴笑了,臉上的傷痕被扯起,笑中帶淚,“廠長,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如果我要提離婚,他們敢弄死我,你信嗎?”
“砰!”
顧寶重重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老子不信,我還就真不相信沒有王法了!洪城是他家說話算數?”
薛琴感動道:“廠長,你是個好人。”
顧寶一擺手,“甭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不在我手下做事,我懶得管!但既然在我手下做事,他打你就是打我的臉,這事我必須得管!”
薛琴眼淚又流了出來。
賈君鵬那個變.態,但凡有顧寶十分之一好,她也很欣慰,何苦到這份田地?
“別哭了。”
顧寶道:“我找了保安,以后咱們工廠有人護著,誰特么敢亂來,我弄不死他!”
見薛琴只是抽泣,顧寶不由道:“你臉上傷口是怎么回事?”
“他打的。”
“怎么打的?”
“我昨晚在屋子里躲著,他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帶著兩個人,在外面威脅我。我不想開門,但他說不開門,他就放火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