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幾位兄弟看來很關心我們建邦物流的動向嘛。各位先別急,來,先喝杯茶。”謝建民邊說邊又拿出幾個茶杯,并給大伙斟茶。
“老謝,茶就不喝了,你還是趕緊給大伙兒解釋一下你們建邦物流和海川網絡簽約的事吧。早些時候咱們幾家可是說好的,面對大客戶統一報價,形成報價默契的。這會兒老謝你這兒接了個大客戶就放低了價格,吃起了獨食,這可是壞了規矩啊。”為首的一個跟謝建民差不多年的人發難道。
胡文俊開始其實看的有點云里霧里,自己的海川網絡跟建邦物流明明事正兒八經的做生意,守法守信,怎么就侵害到其他物流公司的利益了呢。但現在聽到為首的人如此質問,胡文俊算是理解原來這滬都的物流市場之前是有價格同盟的。
“哎呀,老陳,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規矩了。而且那時候市場也不成熟,現在法律法規越來越健全了,咱們再這么搞下去不僅大家都沒生意做還不說,最關鍵的是這是屬于價格壟斷,可是違法的。”老謝仍是耐心的解釋道。
“你少給我們打馬虎眼,你這會兒是私自降價接了大單,這就是壞了規矩。反正哥幾個都是帶著人來的。要是今天事情不能解決,兄弟們就都不走了。”另一個與謝建民年齡相仿的人擼了擼袖子語氣十分強硬道。
“對,要是沒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其他一眾人跟著起哄道。
“呵呵,那各位兄弟覺得這事我們建邦物流怎么處理各位才滿意呢?”謝建民笑著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吹了幾口便自飲起來道。
為首的幾個長者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發聲道:“老規矩,事情是你們建邦物流做的,那么還是由你們建邦物流解決。跟那個海川網絡講清楚,價格必須上漲,而且他們的業務必須拿出三分之二出來給我們其他幾家物流公司承包。有生意就該分享嘛。”
胡文俊聽罷心理那個是著急啊,事關自己公司項目的運營,這會兒人瞎起哄讓老謝漲價分業務,增加海川網絡電商平臺的物流成本不說,還會造成極大的管理難度,而謝建民似是和這幫人很熟也很客氣,胡文俊是真的擔心謝建民與這幫子達成默契。
謝建民別有意味的看了胡文俊一眼,笑著抿了一口茶道:“各位老兄的意思是讓我建邦物流坐地漲價,然后再分一部分生意給你們幾家,對嗎?”
“沒錯,這是最起碼的條件。”一眾人齊刷刷道。
謝建民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道:“各位兄弟,今天是超凡集團的肖然攛掇各位來我這兒唱這一出的吧。”
“你甭管誰攛掇的,就說今天這事給不給解決吧。反正這事沒說法,大家就都不走了。”
“對,都不走了。”在少數幾個人的引領下,一眾人紛紛起哄道。
啪的一聲脆響,謝建民直接將茶壺茶水杯一股腦的全部砸到了地上。之前還是慈祥和藹的笑臉突然版了起來,嚴肅而透著兇狠,宛如夏日午后打晴天突然烏云密布般。
“怎么,哥幾個是商量好了來分肉的是吧?你們是都他媽的把我建邦物流當銀行嗎?”謝建民猛的抖出那種江湖氣場,會議室內的一眾人反倒是一下子都沒了吵吵。
一幫人大概也就是愣了那么幾秒便杯謝建民給準確把握住了,謝建民不給眾人喘息伸出一根手指頭指向先前一名帶頭發難的人道:“你們振邦物流,去年夏天,私下跟明光牛奶簽了三年的配額合作協議,那個時候,你們振邦物流跟我談分享了嗎?”
聽罷謝建民的指責,振邦物流的一幫子人低頭不敢回懟。
“還有你們亞邦物流,去年秋天跟滬都汽車集團簽了獨家的汽配配送合同,你們亞邦物流記得分享了嗎?”謝建民隨即又破口指責起另一票。
亞邦物流的人一時也是啞口無言。
“你們這幫人一個個的,私底下吃獨食攬錢的事以為我謝建民都不知道嗎?我他媽的就是看在之前多年的情誼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老子不為難你們,你們反倒做了超凡集團的走狗,上門來為難我!來啊,把人都給我叫上來,今天你們要是想硬吃我建邦物流,那么誰都他媽的別想走出我公司大門。”
謝建民此時面露兇光,胡文俊從他身上分明感受到了殺氣。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和藹的老年人,還曾十分接地氣的和普通大叔大媽跳廣場舞的人瞬間殺氣爆棚,讓胡文俊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大量建邦物流的員工從會議室外涌了進來,并匯報辦公室和公司大門都封上了,誰要想從公司出去都得得到謝建民的同意。
那一眾來鬧事的別的物流公司的人見謝建民這架勢不像是鬧著玩的,頓時有些慌神道:“老謝,不至于吧,我們也就是想和你商討一下生意上的事而已。”
“放屁,你們來了這么多人又吵又鬧的,你們這是來談生意的嗎?”謝建民邊說邊將自己手邊茶缸中的水直接潑到那名打圓場的人身上。那人被燙的往后縮了縮,但也沒敢多說半個字。
此時另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站出來緩緩道:“老謝啊,最近生意都不太好做,見你建邦物流有大單生意,兄弟們也是一時急了眼,這才搬出之前的規矩。不過你這樣同時得罪我們其他幾家物流公司,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呵,這里可是在我建邦物流的公司。怎么?在我的地盤你們還敢橫?”謝建民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
謝建民的強硬態度讓一眾人一時再沒有人敢站出來反駁互懟。見一眾人暫時都“安生”了,謝建民繼續道:“要是沒什么事就都回吧,我可沒空留你們吃飯,順帶給超凡集團帶句話,我們和海川網絡的合作協議我簽定了。”
到訪的其他幾個物流公司的大佬相互看了幾眼,為首的那個大佬最后留話道:“老謝,我可提醒你,這事沒這么簡單。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