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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麻煩你動手之前,老集你得先幫我動一次口。”
說笑間,李頂流抬起健碩的手臂,捧著青衣老者瘦削的肩膀,眼神里冒著熱切期待的火光,帶有請求意味的說道。
“呃……王爺說的這動口,可是老集力所能及的正經本事?”
青衣老者怔了怔,原本還意氣風發笑著的目光頓時有些懼怕的閃躲了一下,老集支吾問道。
李頂流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一副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的表情說道,“老集你這些年是不是在王府中聽了太多關于本王亂七八糟的流言?”
老集笑著撓了撓腦門,用商量般的語氣說道,
“王府中倒是沒有人敢議論王爺你,不過錦官城里倒是有許多市井之徒說王爺你極其好色,前些年都是喜好女色,近些年轉而……老集我雖然甘心侍奉王爺你,但也只限于鞍前馬后,床笫之間我可不會屈尊開口哦,王爺你也該知道,老集我即使離開了芙蓉書院有些年頭,但是在書院乃至是錦官城內,可都還是有些名氣的,老臣前半輩子已經聲名狼藉了,后半輩子可堅決不能晚節不保,所以……”
李頂流吹了吹胡子,抬起一只手堅決否認道,“本王敢向老集你發誓,這個流言絕對是子虛烏有!本王這輩子絕對只好女色!也只真心愛過孟娘一個人!本王剛才說的請你為我開口,是想讓老集你動用君子言行,送我到天江縣花柳鎮去!”
老集雙眼一睜,恍然頓悟的哦了一聲,臉色頓時眉開眼笑,“原來王爺你說的是這個哦!老集我雖然喜好動手不動口,已經好多年沒有使用過君子言行之術,但是王爺有求,老集我今日就為王爺開一次口!”
說著,眉開眼笑的老頭兒忽然停住,話鋒一轉,后知后覺的詫異問道,“天江縣花柳鎮?王爺你是想去找回你與孟娘的兒子?”
“沒錯,老集你既然已經從芙蓉書院確定了《三字經》是那天江學府新任學監柳大根所著的概率很小,本王現在有九成九的把握,花柳鎮那柳大根的年輕道士朋友,很可能是我失蹤數年的天兒。”
老集說道,“老臣還以為王爺只是想要知道擒天世子尚在人世即可,畢竟先前十幾年,孟娘與擒天世子一直隱居在外,王爺都不曾去見過幾次,王妃數年前已經得知了王爺你與孟娘在外育有世子的事情,若是貿然去見世子,若是被王妃得知了,恐怕……”
蜀梟王抬手制止了老集繼續說下去,“老集你無須替本王擔憂王妃的事,本王一生戎馬征戰,攘外御敵從未敗過,還不能震懾王府安定內人了?”
老集眼神里露出一抹懷疑的憂光,梟王妃身份特殊,乃是懸流國的二公主,雖然其母在懸流宮廷地位低微,但是遠嫁到了西蜀王府,好歹也代表了一分懸流的臉面,如今魏國對西蜀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若是梟王再得罪了梟王妃,與懸流交惡,北有魏國數十萬兵卒壓境,東有懸流的后顧之憂,那時恐怕無論蜀國的駱駝骨架有多大,也架不住別人的雙管齊下啊………
“老集你放心,盡管送我到花柳鎮去便是了,本王一生問心無愧,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給孟娘和天兒一個應有的名分,孟娘意外慘死,天兒不知所蹤,本王明訪暗查兩三年都毫無所獲,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了天兒的些許線索,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將他找到接回王府,以彌補本王對孟娘的虧欠!白帝城的青刀侍已經去了花柳鎮,雖然《三字經》署名是柳大根,但這等沽名釣譽的無恥之徒只要一見到青刀侍,絕對會第一時間保命要緊,將《三字經》的真正作者抖露出來!
本王必須盡快趕到花柳鎮,否則天兒若是被青刀侍帶回了白帝城,在魏猛王使團的威脅之下,明皇絕對會將天兒公開處決,作最大的努力封魏使團的口!”
李頂流神情嚴肅的對老集說道。
聽了梟王的分析,老集再次訥訥點頭,原來如此的哦了一聲。
“王爺重情重義,老臣陪王爺一起去!”
李頂流頷首點頭。
說完,青衣老者振奮精神,他單手搭在李頂流的肩膀上,眼睛看著南邊天江縣府的方向,眸子里有锃亮的光輝亮起,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一言念出,兩個人影直接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天空中也不見一絲人影,唯有天空中的冬季。
“儒家君子的言出法隨?這速度,真尼瑪快,比青羊宮的老道士御劍還快啊……”
等李頂流與老集消失在王府后園中后,遠處雨廊的角落里有個一襲華服的翩翩少年探頭探腦的鉆了出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少年男子臉上生著稀稀落落的雀斑,瞇瞇眼,招風耳,他一手拿著柄黃色折扇,一手捧著個小綠烏龜。
“爹爹和那個天下聞名的騷貨狐貍精生的野種居然真的還活著?想來王府與本世子爭位置?呵呵,本世子先去告訴娘親再說!”
“師父,你已經好些天沒有吃過飽飯了,徒兒今天特意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餃子,早上你也沒出來吃飯,這都快中午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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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出來吃點吧?”
李晴天站在師父曹老道的房門外,敲了敲門,一只耳朵大聲喊道。
屋子里只聽見師父吭哧吭哧氣呼呼的聲音。
“噫吁嚱!又是韭菜雞蛋餃子!你個二逑你喜歡吃就直說,別什么都推在我身上!為師豈是那種需要韭菜補身體的羸弱男人?你都吃了好多年了,就不膩么?”
李晴天不為所動,大聲補充道,“徒兒還給師父你做了蘸水,三分醬油七分醋,半勺井鹽,九粒辣椒,辣椒用的是新鮮的野生山椒剁成的碎末,還有半顆大蒜,三根小蔥。”
說完,李晴天貼在門框上的耳朵聽見了咕嚕咕嚕吞口水的聲音。
“這……你……二逑,給為師留著!為師……再等半個時辰就出來吃!”…
口水狂吞的聲音之后,房間里傳來了曹老道糾結的回答。
“師父你在忙什么?要不要徒兒幫你快些忙完?你好早點出來吃,再等半個時辰,餃子就涼了,我已經蒸好了。”
李晴天說著,就要推開師父的房門,曹老道倉促恐慌的聲音從屋子里尖咧咧的傳來,
“不急!不急!為師正在苦讀詩書!你莫管為師的事!給為師把餃子放在鍋里蓋著,好飯不怕晚!”
李晴天收回了手,哦了一聲,撓著腦門在曹老道屋子外轉了轉,他沒有打開觀陰眼偷窺,他還是很尊重師父的隱私的,對方沒有允許,是不會貿然闖入的。
“二柱子,怎么樣?曹道長還不出來吃飯嗎?”
白兔兔忽然一蹦一跳的出現在了李晴天背后。
李晴天皺眉點點頭,“師父說他正在苦讀詩書,叫我給他把餃子留著,咱們去吃吧,先不管他了。”
“咦!我才不吃你那韭菜餃子呢,隔三差五就是韭菜餃子,誰遭得住?”白兔兔縮了縮脖子說道。
李晴天道,“湯湯就喜歡吃。”
白兔兔臉上露出一個怪笑,“你那婢女韭菜吃多了,前兩天躲在山門外邊流鼻血,你不知道?”
“啊?湯湯上火了?”
李晴天一臉迷惑,“不過是些小問題,流鼻血也可能是冬季氣候干燥,湯湯是龍族,對水的依賴比咱們陸地族群更大,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回岷江了,可能是有些缺水。”
李晴天想起來,湯湯剛到上錦觀來那天,他一巴掌在對方屁股上拍了好多咸濕的江水出來,而且她一身都滑膩水潤,但這些天湯湯身上比之前干燥了許多,他身為一個陸地人族自然沒有留意對方身體上的濕度變化,還只是習慣性的把湯湯那干燥的狀態當做了正常,此刻經白兔兔這樣一說,他才反應過來。
“曹道長肚子估計出大毛病了。”
白兔兔忽然開口嘀咕了一句。
“什么?師父肚子怎么了?”
李晴天聽見白兔兔的嘀咕,追問道。
白兔兔在李晴天耳邊道,“今天早上,你和柳大根坐在院子里說話的時候,我在曹道長這兒來瞧了一會兒,發現他弓著腰跪在床上捶肚子。”
跪在床上?
弓著腰捶肚子?
李晴天心里咯噔一聲,心想師父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肚子痛得厲害?
他再次轉身抬手,想要推門而入,詢問一下師父的身體狀況。
他雖然已經打定了注意擇機離開這兒,師父他老人家再怎么摳門沒本事,好歹也收留了自己兩三年,還教了自己德云四字訣,他老人家身體有疾,卻隱而不宣,想必是怕作為徒弟的我為他擔心,這些病痛,他便一個人默默的扛下了,如此師父,夫復何求?
接著白兔兔又補了一句,“但是曹道長一只手這樣捶著肚子,另一只手還捧著一本書在看。”…
說著,白兔兔躬身彎腰,模仿著早上看到的曹道長捶肚子的動作,一只手在小腹上不停的來回穿梭,仿佛捶打。
李晴天側頭看了一眼白兔兔模仿的動作,抬在空中準備推門的手立即做了個打擾了、告辭的動作,接著毫不留戀的拂袖轉身,離開了曹老道的房門前。
我先前以為師父在因為三清塑像的事情生悶氣,剛剛聽白兔兔說了又以為師父真的患了什么隱疾,這些日子躲在房里很少出來,沒想到……呵!
一把年紀了,還在壓榨自己。
李晴天走到院子里,背著一雙手,仰頭望天,無奈嘆息,接著,他看見了一行長著青色翅膀的健碩駿馬從不遠處山腳下的花柳鎮方向朝著上錦觀來了。
什么東西?李晴天停下了腳步,訥訥盯著天上的青翼飛馬,打開了觀陰眼。
馬背上這些漢子這么精壯?
他們肚子里一人揣了一個火爐子干嘛?
李晴天看著這些漢子丹腹中火色強弱不一的爐子,微微皺眉,然后反應過來,這些家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武夫!
他看見的火爐子,就是武道武夫必修的武爐!
道宗青羊宮的齊真人才來了又走沒幾天,武夫怎么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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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天心里剛剛漫上這個疑惑,他便看見了這隊青翼馬后還有一個大飛碟。
尼瑪?
武夫來就算了,還來外星人?
哦不,這飛碟像是ufo,但是飛碟上坐著的兩個家伙倒是真真切切的人類,李晴天很快看清楚了,飛碟上坐著的二人,一人背著柄紅穗長劍,一人抱著兩根銀白短槍。
背紅穗長劍的男子儒雅隨和,胸間有仙府,腦袋里冒著白光,抱著短槍的男子丹腹中武爐熊熊燃燒,李晴天能清楚的看見,他那武爐上還纏著一條龍形的魂魄!
是條假龍?
李晴天清楚的記得,湯湯在給他科普龍族的三六九等時,曾說過,她們真龍一族都是四肢五爪,與人族相似,但是李晴天清楚的看見,這短槍男肚子里的龍魂,四肢上的爪子,都是四個指頭。
哦,原來是條像龍的壁虎……
李晴天經過一番辨認,最后得出了結論,他目光移動,看見短槍男面孔的瞬間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家伙走路撞電線桿了?
笑話的功夫,馬嘶長鳴,十余匹青翼馬盤旋在上錦觀上空,撲棱著巨大的翅膀,無地降落,煽得整個道觀里槐樹搖晃,枯葉漫天,瓦片亂飛。
好在十余條配著制式長刀的青衣大漢很快從馬背上跳落下來,一個個蹭蹭蹭的落在了院子里,道觀房頂上。
李晴天環視一眼,一共十六個青衣大漢,呈包圍之式將其合圍在了院子里,一個個目光冷漠,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讓李晴天有些意外的是,其中還有個斷了只胳膊的青衣大漢,面色蒼白,居然也在隊伍之中。…
“小道士,你是否就是這本……”
“哎喲!”
為首的一個絡腮胡子朝著李晴天剛剛開口問話,忽然最后一個青衣大漢姍姍來遲,降落地點沒有選對,落在了曹老道屋子上方的屋頂上,誰知道那處道觀房頂年久失修,房梁枯脆,健壯的漢子直接將屋頂砸了個洞,一聲猝不及防的大喊,掉入了房中。
十幾人紛紛扭頭,看向了曹老道屋子上方。
李晴天也轉過了身,凝著眉頭看著師父的房中。
“啊!”
“啊……”
很快,曹老道房中幾乎是同時傳來了兩聲大叫,一個聲音是剛剛落在屋頂掉入房中的青衣男子,叫聲在剛剛一個不慎掉入房中的驚愕基礎之上還多了幾分恐慌,像是見到了什么難以想象的東西似的。
另一個大叫是曹老道的聲音,顯得很是難以言喻,像是痛苦,又像是痛苦排泄之后的舒服。
“糟糕!兄弟們!有陷阱!我中毒了!我看不見了!”
“我中毒了!有陷阱!”
“啊!我的眼睛!”
很快,有個青衣漢子手里胡亂舞著一把刀,從屋子里踉踉蹌蹌,倉皇失措,半爬了出來。
近處的兩名大漢趕緊沖了上去攙扶起地上的漢子,發現這名同僚的眼睛被一灘乳白色的粘稠藥汁完全糊住了,無法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