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大夏者,雖遠必誅!
葉無雙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足足有十六年了,無論是家人還身邊的親朋好友,他都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隔閡感覺,而是真真切切將他們當做了自己的家人,對于大夏,他也有著一定認同感,因為這里跟前世的古朝很相似。
不過既然已經安排了葉南,想必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也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而他,只需要靜坐滁州,等待消息即可。
但是在大夏境內,各個州府之中,所現情況皆有不同。
如今,在四國境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最先受到觸動的,便是晉王所領的北境軍士,無數北境軍士紛紛向自己的上官請命,愿以生命捍衛大夏的尊嚴,王爺的軍威,為世子復仇,血債血償!
但是都被各自營所的將領制止。
因為,這是王爺的軍令!
待到后來,又有軍士更是以刃劃臂,將自己的熱血涂抹在軍旗之上,以示自己的忠誠,熱血。
即便如此,北境之中,晉王府內,除了府檐掛白,門栓示哀之外,再無其余動作或者消息傳出。
大夏其余州府境內,無數文人志士奔走相告,無數平民百姓群情激奮,更有士子以身作則,聯系同窗好友,寫下絕筆信后,攜劍北上,誓要三蠻之地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北境,冶州城,城池如同一座威武霸氣的巨獸,低眸俯瞰著整個三蠻之地的邊境。
一道綿延千里的邊境城墻,如同一條蜿蜒巨蛇,將三蠻之地與大夏國境分割開來。
此時此刻,距離冶州城外三十里距離處,三蠻人的軍隊如同螞蟻伏地一般,一眼望去,足有數萬余人,密密麻麻,看不見盡頭。
冶州城的城墻上方,大夏軍士手握長弓,眼神犀利掃視四周之境,但凡有膽敢靠近冶州城池三里之地,這些大夏軍士手中的純鐵重箭,一定會狠狠插進三蠻人的身體之中。
特別是值此敏感境地,當世正處于大爭之世,內有四國并立,外有三蠻侵襲,稍有懈怠,便是國破家亡的境地。
流傳下來的歷代古史,用血的代價,將這一條經驗傳承了下來。
“鏘~”
“嗖~”
正值劍拔弩張之際,三蠻之地前方,一個手持長戟,面遮紅色錦巾的身影出現前方,腳步凌空虛浮。
雖是女兒身,但是一身勁裝,紅錦遮面,不輸男兒氣概!
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四周十里范圍內的鳥獸不寒而栗,盡皆震動而逃散開來,引起一陣騷動。
“殺!”
沒有多余的話語,冰冷的聲音在北風中傳散,殺氣騰騰。
三蠻人見狀,隊伍也不由得躁動起來,一名身著金甲的將軍出現,才慢慢穩定了局面。
“欺我無人?一娘們!就敢肆無忌憚的入我草原,當真是恥辱,我托和必用你之首級,硝制后用以如廁!以血雪恥!”
“該殺!”
空中一道戟芒吞吐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入三蠻人群之中,迎著那騎馬而來的金甲將軍托和而去。
沒有互相的的窺探,只有硬拼硬的實力對戰。
長戟落下,戟刃被一柄大刀扛下,金甲將軍托和胯下戰馬承重長嘶。
戰馬在堅持了幾秒之后,終于承受不住,口鼻之中流溢出鮮血來。
托和見狀,咬牙用力,踏在戰馬尸體上,借力穩住身形。
這出手第一擊便能讓他如此吃力,這樣的人在整個天下中,也算得上有數的高手,起碼也是宗師修為以上。
“再來戰過!”
眾目睽睽之下,托和吃了敗招,臉上不好看,雖然明知實力不敵,但是心中血性被激發,口中狂吼著,也不顧兩旁親衛的阻攔,腳步踏地,借力騰空而來。
“來的正好!”
錦巾遮面,女子手中大戟不再留勢,比起剛才一擊更加強橫數倍的氣勢襲來,托和只來得及用手舉起手中大刀,便只能用眼角最后的余光,目睹了下一刻的場景。
一道噴灑出數丈長的血雨落下,一具無身的頭顱在草地上翻滾幾圈,便失去了生機。
“將軍!”
“將軍大人!”
“托和啊~”
托和被斬,另一道強橫的氣息迅速從三蠻中間的軍帳中升騰而起,一道野蠻而又狂野的身影立于半空,逸散出來的氣息卻又強過死去的托和。
“你們這是要挑起戰爭嗎?”
狂野將軍怒吼道,臉上毛發怒張開來,氣勢如虹。
“哦?戰爭不是一直都在嗎?再說,憑你……敢嗎?”
錦面女子單手持戟,目光直視來人,口中發出不屑的聲音,然后手中長戟出動,戟尖挑著剛死去托和的腦袋,就這么在數萬三蠻人的注視下,一步步朝著大夏邊境而去。
來到冶州城外四里之地,錦面女子將手中頭顱放下,立于前方,雖只有一顆首級,在這一刻,氣勢卻勝過了千軍萬馬。
“如此下賤之輩,還不配給葉老太傅賠罪之用,但是殺都殺了,就廢物利用,且當做利息收著吧。”
“你!”
三蠻軍陣前,狂野大漢憤怒極了,手中長槍微微顫抖不止,身邊軍士也皆瞪著眼眸,咬牙切齒,處于暴怒的邊緣。
更有甚者,抽出隨身刀刃,以刃割面,示以悲傷和悲憤之情。
數萬三蠻人的怒吼齊聚,氣勢驚天動地,即便是大宗師,此刻也不敢從正面迎其鋒芒。
“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
“…………”
三蠻數萬大軍氣勢驚人,鎮守在冶州城池數十里防線上的大夏軍人也毫不示弱,口呼威武,無數聲音匯聚在一起,浩瀚宏大,將天上數里范圍內的云彩都給震散當場。
兩支軍隊,十萬之數,發出的聲音匯聚在一地,氣勢磅礴如海一般,驚人極了。
“后撤十里!”
站在三蠻軍隊前方的狂野大漢眼眸外撐,舌頭咬破,嘴角隱隱流出猩紅鮮血,然后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三蠻軍隊悲憤后撤,此刻還不是開啟戰爭的時刻,所以他們忍住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但是一股壓抑的憤怒,在所有三蠻人心中積蓄,膨脹,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威武~”
大夏軍士見狀,口中呼喊聲更加強烈,錦面女子看了下方城池上的大夏軍士一眼,然后沉默離去。
一場充滿硝煙的氣氛,隨著三蠻軍隊的撤離,便瞬間消散于無形之中。
而每一個親眼見證了這一場無形對決的大夏軍士,心中的榮譽感將心房填得滿滿的。
這,便是大夏軍魂!
而在北境發生的這些事情,又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大夏國境內各個州府之中傳播開來,并且第一時間被送到了大夏朝堂之上。
第二日,一個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中年人,咳嗽著,輕踏過北境的邊城,向著三蠻之地前行,每進一步,身形卻與前一地之間,相隔一里有余。
縮地成寸,宗師境界巔峰高手的標志之一。
三蠻軍隊的駐地之所,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的騷亂后,一個無頭的身軀落在地上,狂野不甘的眼眸中透露著死人才有的空寂之色。
而另一邊,冶州城外四里之處,又一個頭顱被丟棄于此,一道略顯病態的聲音,響徹整個冶州城池的上空。
“為世子祭………”
這個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人,只留下一個略顯瘦弱的身影,然后消失不見。
第三日、第四日、一直持續到了第七日,靠近冶州城池方圓百里的三蠻之人此時此刻已然沒了當初的憤怒之色,皆神色膽寒,驚懼不已。
無論是先天高手,還是宗師將軍,只要出現在大夏邊境百里范圍內,皆有去無回。
同樣,在冶州城池外,兩座全部用三蠻人頭顱堆砌出來的京觀,佇立于此,在寬闊而又空寂的草原上顯得無比醒目。
血液早已將周邊的草地侵染透,呈現出血液干枯后特有的紅,天空中的禿鷲在此競相啄食。
但是,卻沒有一個三蠻之人能夠踏足此地,將他們各自主人、同胞的頭顱帶回安葬。
第九日,一個青年書生模樣的人手中提著布裹,從三蠻之地踏著步伐而來。
城池上駐守的大夏軍士此刻早已見怪不怪了,鎮守在城池上方,皆身體挺拔如松,目光注視前方,但是眼眸中,皆有難以掩飾的炙熱之意流露而出。
“咳咳~”
青年口中咳了一聲,然后將手中布裹丟到京觀的最高處,布裹也隨北風散開。
一個發扎金環,眼露不甘之色,顯得有些特別的頭顱,被置放在京觀的最頂端。
青年看了一眼身后,站在原地,然后想了一會兒,沒有立刻離去。
“我要你替我右賢王償命!!”
一道冠絕天地的氣息從三蠻之地方向升騰而起,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追來,手持一根不知名木料做成的黑色木杖,此刻正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怒意。
“大~宗師……”
鎮守在城池上的大夏軍士頂著這股難以抵抗的氣勢,口中艱難的吐出詞來,然后死撐著不讓自己跪倒在地,僅憑意志,抵擋住了大宗師散發出的壓倒性氣勢。
“麻煩!”
城池下方,一道喝音出現,破了這勢不可擋的大宗師氣息。
大夏軍士瞬間放松下來,渾身如同浸水了一般,汗如雨下,身軀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已。
京觀之前的青年,僅僅站在原地,口吐二字,便破了三蠻大宗師的氣勢,可以想象他自己本身,也必定擁有大宗師的實力。
雖然大夏軍士不識得此人,但是他們卻知道,這一定是他們大夏的熱血之士,這就足夠了。
下一刻,青年手中長劍,如有靈性一般在此刻自動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斬出。
“啊!”
一聲慘叫傳來,彌漫在天地間的大宗師氣息如同潮水一般,瞬間被斬斷,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遠處的草原上,一只帶血的手臂從半空墜落在地,手指還輕彈了幾下,片刻又后了無聲息。
青年身前,長劍自動回鞘,劍身上鋒利如血,不染一絲塵埃。
“公子應該滿意這個交代了。”
青年說完,手持長劍,身影消失在無盡夜色之中。
次日,又是一道消息,如同颶風一般,迅速傳遍大夏國境,以及其余三國國境范圍城池。
蠻帝親子,右賢王素拓,被神秘人當著三蠻國師的面,當場斬殺,并且還斬下其一條手臂,重傷三蠻國師。
同時,大夏京都應天府也傳來消息,有神秘人贈藥,葉老太傅服藥后已經蘇醒。
一時間,整個四國為之震奮。
能重傷大宗師的人,所有修煉之人皆在猜測,難道是有超越大宗師境界的人出手了?
還是大夏開國之君,洪武大帝尚有手段遺留人間所為?
治愈葉老太傅傷勢的是誰?醫術竟然比之神醫圣手的張老神仙還要厲害。
這些猜測,結果自然不得而知。
另一邊,滁州城中,清風客棧內,葉南踏入葉無雙的書房,將手中長劍歸還。
“公子,一切妥當。”
“好,下去休息吧。”
葉無雙應過,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籍,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