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晚的公務,一口飯都沒吃上,今井紅葉便叫上幾個同事一起出去覓食,沒想到會剛好碰上遠山澈。
遠山澈嘴角微抽:“這么巧,今井小姐。”
“是啊,真巧,”今井紅葉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然后轉過頭,給幾個同事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到的遠山君。”
“哦,遠山君,他們都是我的同事。”
“你、你們好。”
得,用不著吹風了,遠山澈瞬間酒醒了。
他喵的,果然都是警察。
真是夭壽。
“我早就說了,我下午出門是有好好工作的,回來路上還幫助了遇上困難的民眾,你們還不信!”今井紅葉洋洋得意地說道。
“行行行,你總是有歪理,但飆車就是你的不對了吧?更不要說還帶著普通人了。”
同事們無語道:“紅葉,你這動不動就愛飆車的習慣,是該改改了,別哪天出事了才后悔。”
“呃……”
今井紅葉頓時啞口無言。
傍晚回到警局后,她順便上報了公路坍塌這事,但不小心把自己是一路飆車過來的給說漏嘴了,半點好處沒討到,還挨了上司一頓罵。
她干咳幾聲,趕緊撇開這事不提,望向遠山澈問道:“遠山君,你是一個人出來吃宵夜嗎?還是跟朋友一起?”她聞到了遠山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遠山澈含糊道:“跟幾個朋友,我只是一個人出來吹吹風。”
“那就好。”
今井紅葉沒想太多,成年人了喝酒又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想提醒一下遠山澈,說道:“最近小樽可能不是很太平,盡量不要一個人走夜路,請多注意安全。”
似乎這事涉及到了警方的工作,她沒說下去,笑著揮了揮手,就跟同事們走遠了。
遠山澈這才松了口氣。
“呼。”
雖然他沒干啥壞事,但身為極道成員,面對一幫貨真價實的警察,還是讓人有點小心虛。
他搖搖頭,轉身走回酒吧,還是別閑得蛋疼出來吹風了,大不了不喝酒,在里面待著喝冰闊樂不香嗎?
……
足足吃喝玩樂到了凌晨兩三點。
直到北村信介出聲,眾人才意猶未盡地起身,紛紛離開這間酒吧。
老爹的家,就是臨海組在小樽的分部大本營,不少弟兄都是住在里面,所以遠山澈直接跟他們一起坐車回去就行了。
想當初他也差不多這樣,口袋空空,不舍得花錢租房子,便跟其他人擠在總部的宿舍里,工作忙,甚至會在公司打地鋪,還是等后來賺到錢,當上干部,他才買房搬了出去。
注意到北村信介招呼了一個小弟去幫他叫車,遠山澈不由問道:“怎么,北村哥,你不準備跟我們一起走嗎?”
北村信介抽著煙,閉著一只眼,淡淡道:“不了,我還有點事,今晚打算回家睡,你們先回去吧。”
“行,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北村信介抽著煙,獨自走遠。
遠山澈撓了撓頭,說實話,他跟對方不是很熟,有些搭不上話。
因為北村信介負責的是小樽分部的事務,所以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要是換做森野直人他們,遠山澈說起話來就會隨意很多。
不過也行吧。
據他所知,北村信介基本上一直住在老爹家里,畢竟老爹身體大不如從前,總得有干部看著,免得出了什么事,偶爾讓人家回自己家里睡一晚也挺好的。
很快,一行人驅車回到了上原家宅。
“小聲點,別吵到老爹了。”
“知道了,遠山哥!”
“都說了小聲點。”
剛才離開酒吧時,他們把沒吃完的食物都打包帶了回來,喂給養在院子里的狗狗們。
遠山澈雖然是貓派鏟屎官,但也挺喜歡狗的,尤其老爹養的這幾只大狗,個個都生得很威風,皮毛油亮,還馴養得極好,非常聽話,完全不會沖著他們臨海組的成員亂叫。
本來院子里一共有四條狗的,名字按大、次、三、四排列,只可惜三郎死了,也就是那只被他們抬到上山埋了的狗,聽說還是最勇猛的一條。
傍晚那會兒,老爹得知他也幫忙上山挖坑,雖然沒說什么,但遠山澈看得出他老人家挺難過的,也不知是誰造的孽。
喂完了狗狗,也差不多該回房間睡覺了。
“請務必好好休息,遠山哥!”
一眾小弟,大聲鞠躬。
遠山澈一頭黑線,恨不得往他們屁股踹上一腳。
“我都說幾遍了,小聲點。”
“哦哦!”
看著他們一個個躡手躡腳,溜回房間,遠山澈不禁有些無語,真是一群鐵憨憨。
作為干部,他不需要跟其他人擠一塊睡,老爹早就讓傭人騰好了房間。
進了屋,他換了套衣服,就直接躺上了床。
“真是累死了。”
遠山澈嘆了口氣。
明明這趟出遠門,是想來散散心的,但他總感覺比平常上班還要累。
還真是不出門旅游一趟,都不知道宅在家里究竟有多舒服。
當然,說是散心,也不全是如此。
就跟先前北村信介說的一樣,其實遠山澈也有想過老爹突然叫他來小樽,會不會是有什么工作要交付給自己。
雖然晚上看老爹似乎沒這個意思,但要是他真說起來了,遠山澈也不會推辭。反正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他就會盡力做好分內的工作。
盡管他老早就想過要金盆洗手,但也只能想想罷了。
原因很簡單,遠山澈現在都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萬一哪天真的作死成功了,一命嗚呼,至少自己身為干部,立下汗馬功勞,臨海組的弟兄們肯定都會幫忙照拂他的家人,免得極道上有什么麻煩找上他們。
說起這個。
他喵的,竹下志那家伙運氣可真好啊,羨慕死了。
不僅金盆洗手,還回老家結婚,插了兩根穩穩的死旗,居然還能養貓養狗,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