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所有人陷入混亂當中。
幾位演員都站在原地,可是韓非卻清楚聽到了腳步聲。
他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安全通道的門后面好像站著什么東西。
伸手摸到節目組給每個人發的手機,韓非猛地將手機舉起,借助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向安全通道。
光線刺破黑暗,那安全門的玻璃后面有一張女人的臉。
“啊啊!”
站在韓非身邊的阿琳也看到了人臉,她嚇的驚叫出聲,身體連連后退,還撞到了蕭晨。
幾個明星亂作一團,跟平時在大熒幕上表現出來的形象完全不同,也就韓非是真把自己的“警方內線人設”給立住了。。
“叫什么啊!”蕭晨也被嚇了一跳,他剛才差點把阿琳推開,手都抬起來了,才突然意識到這是在拍綜藝,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硬是忍了下來。
“有鬼!就在安全門后面!是一張女人的臉!”阿琳捂著臉尖叫,她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這也是唐誼想要的。
“都是假的,唐誼最擅長以假亂真。”白茶強裝鎮定“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那個叫做黎凰的女演員也反應過來,她拿出手機照明,然后有些疑惑的看向韓非“你是怎么知道那扇門后有人的?我看你毫不猶豫就把燈光照向了那里。”
“我聽見了腳步聲。”韓非拿著手機朝樓道走去“那個女人的臉很奇怪,跟鬼不太一樣。”
“就那么一瞬間你能看的清楚?”黎凰面帶疑惑,片刻后又意識到更恐怖東西“什么叫跟鬼不太一樣?你見過鬼啊?”
“沒見過。”韓非走到安全門旁邊,將門打開,地上的血跡又變多了“我要上樓查看,你們一起嗎?”
“我想退出!”阿琳被嚇壞了,她作為一個人氣歌手,第一次參加綜藝,結果沒想到就遇見了這種情況。
其實來之前也有很朋友勸阻她,奈何她野心很大,想要借助唐誼的新綜藝,讓自己的人氣更上一層樓。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再往后你們可能想要退出都不行了。”韓非就好像節目組的托一樣,不過他說的是實話,因為他知道這地方可能真的鬧鬼。
“我……”阿琳猶豫片刻,拿出手機想要撥打自己經紀人的電話,卻很意外的發現節目組給他們發放的手機根本沒有信號,而他們自己的手機在進入場地之前就被節目組收走了“什么情況?節目組發的手機怎么沒有信號?!這太過分了!”
“劇情當中我們的手機就沒有信號,唐誼是在盡全力還原,想要打造最接近真實的真人秀。”黎凰剛拿到手機的時候就查看過了,她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阿琳,這檔節目現在已經匯聚了所有爆火的條件,只要我們順利逃生,或者成為常駐嘉賓,那對我們以后的發展大有好處,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忍一忍比較好。”
阿琳最終聽從了黎凰的話,打開手機照明,她擠在了黎凰身邊。
“不要怕。”白茶試著去安慰阿琳“你覺得唐誼會真的傷害你嗎?他敢那樣去做嗎?”
阿琳搖了搖頭,擦去了眼淚。
“對嘛,既然你不會受到傷害,那你在這場景當中就是無敵的,不管是殺人犯,還是鬼,都不用害怕。”白茶很是帥氣走到阿琳身邊“你就把這當成一檔比較另類的真人秀就行了。”
“真人秀?”韓非笑瞇瞇的看著白茶“我感覺叫猛鬼秀更好一些,你們可千萬別把自己當做主角,我們只是幾個外來者。”
“你想說什么?”白茶和韓非針鋒相對,他感覺韓非就是在找事。
“我怕你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好心提醒。”韓非不再多說,拿著手機進入安全通道,他看著地上沾染了血跡的腳印“看鞋印像是一雙女鞋,她往地下跑了。”
踹開通往地下一層的門,韓非沿著臺階向下。
地下一層的墻壁上畫著一些很可愛的卡通形象,還有各種小朋友玩耍的油畫。
充滿童真的畫面和廢棄破舊的建筑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孩子們的笑臉正對著地面上的大量藥品包裝袋,還有廢棄的針筒和病人換下的血衣。
“設計這個場景的人好變態啊!”吳禮小聲嘀咕著。
“有沒有可能這個場景是原本就存在的?”韓非跟隨著血跡,推開一扇扇的門,實在無法推開的,那就踹開。
在嘭嘭嘭的聲響當中,其他幾人的膽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粗暴破壞游戲道具和場景,等節目播出后,你等著被觀眾罵死吧。”白茶跟在隊伍后面,冷冷的笑著。
一路向前,韓非與其說是在參加節目,不如說他更像是來“公費調查”的。
有六名肉盾保護,他可以很安心的徹查整棟建筑,想去哪就去哪,就算是恨意過來,他也只需要比隊友跑的快就可以了。
“如果這次真能查出什么,或許我以后可以跟唐誼合作,讓他就把拍攝地點安排在我想要調查的地方。”
隨著不斷深入,韓非也有了發現。
這地下一層跟深層世界的白色孤兒院地下很像,區別只在于,培養孩子的房間多了很多。
“富豪家的孩子在地面上等待接受人格改造,無依無靠的孤兒在地面下被培養成各種不同的性格,仿佛商品一般供人挑選,這還真是瘋狂。”韓非感覺永生制藥真的研究出了一些很可怕的東西,自己以后可能也會距離那些詭異的東西,越來越近。
來到長廊盡頭,韓非打開了最后一個房間的門,病室改造成的兒童娛樂房內有一個生銹的鐵籠,鐵籠當中放著一顆潰爛的心臟道具。
“鐵籠上了鎖,這下面還有血字。”韓非把手機燈光照向地面“你的愛對我來說,就像是囚禁鳥兒的籠子,我想要離開,你卻威脅著要把我和鳥籠一起砸碎。”
“保安室內,白茶的照片下面放著鐵籠,這個解密應該需要白茶來完成。”吳禮看向白茶“你的劇本里有沒有和這個場景有關的提示?”
“好像有,劇本當中我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先天不被小動物喜歡,為了不讓它們從我身邊逃走,所以我總愛把動物們關進籠子當中。”白茶繞著鐵籠走動,發現焊接的鐵籠四周寫有各種動物的名字“這是什么意思?”
白茶現在是主角,他需要依靠自己劇本中的某些東西,打開鐵籠,將手臂取出。
此時的他冷靜英俊,奈何人實在不怎么聰明,他正用蹩腳的演技來掩蓋自己的茫然。
谷等了大概五六分鐘,韓非突然聞到了一股很淡的油漆味,那味道非常古怪,好像是油漆里混雜了鮮血。
扭頭看向房間外面,陰森的長廊里,有一個圓滾滾的球從墻壁上掉落,緊接著有個低矮的身影走出墻壁,將球重新撿起。
“這些畫是油漆工以前畫的?該不會建筑當中所有的畫都是油漆工畫的吧?”
這么危險的地方,韓非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敢過來,節目組倒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抱著球的模糊黑影似乎迷了路,他沒有再回到墻壁當中,而是好奇的朝著樓上走去。
“沒時間在這里玩過家家了。”韓非朝著白茶說道“你到底行不行?”
“我正在思考,馬上就有結果了!”白茶還在嘴硬。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是什么?解決問題的思路是什么?你通過這些動物回想到了什么?”韓非站在白茶身前“你把你劇本中的信息說出來,我幫你分析。”
“我……”白茶急紅了臉,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幸好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要不我這不知道你還能做什么?”韓非雙手抓住鐵籠,輕微晃動,唐誼制作的道具很堅固,但在韓非的力量之下,還是不太夠看。
固定好的鐵籠被撞倒,韓非拿著那兩條手臂朝外面走去。
“喂!你這樣莽撞,還有什么節目效果!”白茶沖著韓非大喊。
“想要節目效果?等會有的是。”韓非拿著斷手回到了一樓“既然唐誼要追求絕對的真實,那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真正的探案是沒有約束的,一切都可以運用,他應該能理解這些的。”
“理解個鬼啊!唐老板說不定現在就在屏幕那邊暴走了!”
“制定規則的是他,但玩游戲的是我。”韓非推開安全門,他發現電梯門前的燈重新亮起“燈又亮了?”
久違的光亮照在幾人身上,那些演員趕緊跑出安全通道,仿佛樓道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樣。
“這次誰進去送?”吳禮上次進入電梯被嚇得夠嗆,他這次堅決不進去了。
“我來吧。”韓非看著電梯上面的燈,在他靠近之后,燈光再次熄滅。
阿琳尖叫了一聲,趴在黎凰旁邊,其他幾位演員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都拿著手機照明。
按下電梯按鍵,破舊的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從中飄出,破破爛爛的電梯轎廂當中被人用紅油漆寫滿了死字!
一個個猙獰的字跡,配合上血淋淋的、正在往下流動的紅色油漆,看著好像是一張張人臉。
“我擦!”吳禮第一次在綜藝節目上爆了粗口,太震撼了,那血淋淋的場景讓人打心里覺得恐怖。
“只是幾分鐘不見,回來電梯轎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黎凰捂住口鼻,她很不習慣那股油漆味。
幾位明星縮在后面,韓非獨自一人站在電梯門口。
“他就在這周圍,離我很近。”韓非將那兩條斷臂道具扔進電梯轎廂,沒過一會,電梯顯示屏上冒出淺淺的紅光,緊接著出現了一個數字“4”。
“這是樓層數?是讓我們去四樓?”看著地上的殘肢,韓非眉頭微皺“如果唐誼給每個人都安排了單獨鏡頭和解密,那光是把這具電梯里的道具尸體拼好就需要很長時間,看來只能采取粗暴點的方法了。”
等電梯閉合之后,韓非正要往四樓走,他的瞳孔突然縮小,目光牢牢的盯著那幾位演員。
“怎么了?兄弟?你別這樣看著我們啊!”吳禮第一次感受到了韓非目光的壓迫感。
“少了一個。”韓非指著隊伍末尾“夏依瀾不見了!”
就在所有人都被電梯內那些“死”字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夏依瀾失蹤了。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該是自己離開的,或許導演給她安排了特殊身份。”黎凰還在盡量朝著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向思考。
“失蹤的為什么偏偏會是她?”韓非借助手機發出的亮光,沒有發現夏依瀾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她就好像走著走著,突然就不見了一樣。
“我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夏依瀾有可能會出事!”韓非知道夏依瀾有問題,但在沒有弄清楚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之前,韓非不希望她就這樣死去。
重新找了一遍,幾人依舊沒有發現夏依瀾的蹤跡,他們只好先按照提示去四樓。
“奇怪,這地方不是整形醫院嗎?怎么墻壁上畫的全都是在玩耍的小孩?”連蕭晨這種最遲鈍的人都發現了異常“我現在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們?是夏依瀾嗎?”
“她沒道理跟蹤我們啊!”阿琳抓著黎凰的衣服,她因為膽子最小,所以和黎凰并排走在隊伍最后面。
在聽到蕭晨的話后,她往身后看去,廢棄的建筑當中光線無比昏暗,黑暗里好像真的有什么東西在移動。
剛哭過的眼睛有些不舒服,阿琳集中注意力盯著樓道拐角,有一個圓滾滾的球緩緩從二樓走廊里滾出。
“球?”
片刻后,又有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他抱起地上的球,接著好像是發現了阿琳。
身體慢慢轉動,小孩抱著球,看向了阿琳。
“為什么唐誼會找小孩過來?”
不等她想明白為什么,走廊拐角里突然又走出了一個小孩。
那孩子走路搖搖晃晃的,他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脖頸上光禿禿一片,他好像在找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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