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么想的,關東軍吃了這么大的虧,一定會瘋狂報復的。我現在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乏力。我屋里還有備著幾片西醫退燒藥,服了之后,應該就沒問題了。”說著,耿直打開炕柜的抽屜,取出退熱藥,服了下去。
徐曉蕾見耿直服好了藥片,說道“耿直哥,要是櫻子問起來你身體出狀況的原因,你就往鬼上身扯吧。我看,日本人都信這個的,應該能把她糊弄過去。”
“是啊,昨天,櫻子還讓我去浴池洗個澡,去去晦氣呢。”
“估計櫻子是嫌你總不洗澡,太臟了,找個理由讓你洗洗罷了。那你就聽她的,去浴池洗個澡,也能解解乏。我也要起床了,櫻子真會使喚人,這一天天的都是事,快要把我累死了。”
“你也是,什么事都答應她。有些事,你覺得累,推掉便是,別總遷就他。”
“沒辦法,現在你我的利益都跟她綁在了一起,一損則損,一榮則榮。櫻子在營川勢力越大,對我們地下工作就越有好處。想和她撇開關系,是不可能的了。”徐曉蕾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是啊。”耿直嘆了口氣說道。
“你嘆什么氣啊,日本軍隊中最美女軍官做你的老婆,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像是吃多大虧似的。”
“怎么說一說,又說到她身上了。對了曉蕾,三天之后就是營川商行的理事會了,興亞銀行入股的事,商會那邊張弄的怎么樣了”耿直岔開話題,說道。
“還算順利,商會里的商行報名十分踴躍,生怕趕不上這班船。不過,也有個壞消息。”
“什么壞消息”耿直問道。
“從關東軍那邊傳過來消息,關東軍情報處已經開始與營川的日本商行合作,準備成立營川交通銀行,看來關東軍和日本商行也坐不住,想來分一杯羹了。”
“川口仁和和中山正人他們一起張弄的”
“是啊,這些天川口仁和總想見我,都讓我拒絕了。這個人像個狗皮膏藥,十分讓人生厭。”
“以前他還是孫天齊的時候,我就對他沒好感。現在成了川口仁和,就更令人生厭了。不行的話,我找個機會,把他除了,省的他總打你主意。”耿直系上外衣紐扣,說道。
“算了吧,把他除掉,還會有別的日本人來營川。現在營川城已經是民不聊生,再殺幾個日本軍官,日本人報復起來,老百姓日子就更難過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小心應付就是,畢竟有櫻子在后面,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那你可要多注意了,畢竟他是日本人,我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放心吧,我能應付的。我倒是擔心你,現在行動都是你親自出馬,身份很容易暴露,這太危險了。你要是能找到好的幫手,工作就好開展多了。”
“曉蕾,你也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至少身手要好,還得對營川十分熟悉才行。這樣的人,在營川,上哪找去啊。”耿直攤了攤手說道。
“可你的身份安全更重要。總之,這次摧毀生化疫苗是你最后一次行動,以后不準再冒險了。”徐曉蕾板著臉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么定了”徐曉蕾打斷耿直,斬釘截鐵說道。
“那我聽你的。”
“一會兒我把你說的麻繩的事告訴給孫掌柜,讓他向上級組織匯報一下。老許一定不能被敵人找到,否則,你就太危險了。”徐曉蕾憂心忡忡地說道。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陣陣敲門聲。耿直走到門口,推開房門,只見二胖正站在門外。
“少爺,你醒啦,中村長官一早就到寶和堂了。”
“她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好了,你先去照看一下中村長官,我馬上過去。”
“不用等了,我過來了。”耿直抬頭望去,只見中村櫻子穿著厚厚的棉衣外套,從寶和堂的前庭走了過來。
寶和堂是三進院,第一進院是前庭,前庭面積很大,主要用于經營之用,藥房、問診、倉房和部分伙計居住都在前庭;二進院是中庭,是寶和堂會客和聚餐的地方,耿直就住在中庭;后院則是正房,也就是耿老太爺、夫人劉梅蘭的住所,像小翠這樣服侍老爺夫人的下人,也住在那里。
耿直連忙迎了上去,拉著中村櫻子的手說道:“櫻子,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外面天冷,快進屋。”
“你耿大少爺不在我身邊,我睡的不踏實。這不,這么早就過來查房了。”中村櫻子笑道。
進到屋里,中村櫻子見徐曉蕾正坐在炕沿,笑道:“曉蕾姐,昨晚你也住在這啊。這屋里倒是很暖和,昨天晚上,耿大少爺沒少和你親熱吧。”
“還說呢,昨晚上為寧老天爺守完靈,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又冒起了虛汗,折騰了一宿,高燒才退。還親熱呢,我這一晚上,覺都沒怎么睡。”徐曉蕾滿腹怨氣說道。
“我就說嘛,去守什么靈,搞得一身晦氣。對了,昨晚火車貨運站大爆炸你們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昨天晚上,我們給寧老太爺剛守完靈,就聽到城東面一聲巨響,出了靈堂打聽才知道,火車貨運站的倉庫爆炸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本來我是想和耿直一起過去看看的。不過耿直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鬧起這樣的幺蛾子,身體懟了,沒辦法,只好先回寶和堂了。”
“沒過去就沒過去吧,昨晚上火車貨運站那邊亂成一團,你們要是過去了,別惹上嫌疑了。”
“櫻子,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慶幸沒過去了。怎么樣貨運站倉庫損失嚴重嗎我家商行在貨運站還存了不少橡膠,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爆炸受到損失。今年生意本來就難做,要是這批橡膠再出事,這個年都過不好了。”徐曉蕾向中村櫻子問道。
“具體的損失,我也不大清楚。你們都知道,火車貨運站是關東軍的地盤,守衛也是關東軍派的人,出再大的事,也和我們海軍這邊無關,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插手的。只是,帝國研究多年的生化武器疫苗也寄存在貨運站倉庫中。生化疫苗真要是在爆炸中被毀,我這情報處也跟著受到牽連。小地主派過去的內探已經傳回來消息,貨運站倉庫靠東半面房屋已經全部炸毀,估計生化疫苗很難幸免于難了。”中村櫻子說道。
“要是這樣的話,你們是不是又要召開緊急會議了。”耿直問道。
“是啊,天還沒亮,便來了電話,要我去西海關開會。我本想讓你送我過去的,現在你病歪歪的樣子,就勞駕你了。我坐情報處的車,讓行動隊司機送過去便是。”
“我現在已經沒什么事了,還是我送你過去吧。”耿直說道。
“不用了,你這守了一晚上的靈,身上一定還有什么不好的東西,我這個人迷信,覺得有些膈應。上午也沒什么事,你去澡堂好好洗洗,把晦氣都給洗光。”
“既然這樣,我聽你的,一會兒就洗澡。”
“那我先走了,晚上你和曉蕾姐,都來櫻墅,我有事找你們商量。”說著,中村櫻子起身,離開了耿直的房間。
見中村櫻子離開,耿直對徐曉蕾問道:“曉蕾,櫻子這么早就過來,是不是懷疑到了什么”
“這么長時間了,你還不清楚。越是她身邊人,她越是謹慎小心。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我都不在她身邊,這件事是否和你我相關,她心里沒底,自然要過來看看了。”
“那現在,她是不是不用懷疑了”
“人證物證都有,至少可以暫時打消她的懷疑。不過,萬一通過麻繩那條線索,查到了老許,老許之前又和你有過交集,就不知道會不會又令她起疑心了。我得抓緊把老許的事交代給孫掌柜,只要日本人找不到老許,你就是安全的。”
“你現在和孫掌柜聯系也不能太頻繁,接觸太多了,我怕被人懷疑。”耿直說道。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為了滿足瑞昌成客棧住宿賓客的要求,紅光理發店在客棧里面開了一個理發屋,孫掌柜每天都來上一兩個小時。”
“哦,這是你有意安排的”
“我可不想擔這個嫌疑,是櫻子定的。不知為什么,櫻子似乎對孫掌柜有著特殊的好感,什么好事都想著他。孫掌柜也對櫻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吧。”徐曉蕾略有所思道。
“我也能覺得出來,每次櫻子到紅光理發店理完頭發,看起來心情都不錯,好像挺愿意見到孫掌柜似的。”
“難道,孫掌柜和櫻子之間真的有什么非同尋常的關系”
“你又是瞎想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中村浩介認櫻子的時候一定是做過鑒定,不可能搞錯的。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就聽櫻子的,去澡堂洗個澡。昨晚那些皮衣、蛇皮袋什么的,都處理干凈,千萬別留下證據。”
“你放心吧,這個我懂。”耿直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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