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跟你說過很多遍,咱們是不可能的。”耿直對中村櫻子說道。
“告訴你,耿直。我從小就沒有母親,是在特訓營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方長大的,我的心早死了。大島浩夫那個畜生,找了內務省的高官向我父親示好,我父親也有些被他說動了。想到大島浩夫當年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告訴你,耿直,如果父親真的把我許配給大島浩夫,我將血祭營川城,來報復老天對我的不公。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說到做到。”中村櫻子目露寒光說道。
“櫻子,血洗營川城,別說營川城的老百姓,連你們日本軍方和滿洲政府也不會讓你這樣肆意妄為的。”
“我不管,我說了,我的心早死了,我管不了其他的,自己高興就行。要么現在跟我過去,否則,我真要做了什么事,一切后果你來承擔。”中村櫻子冷冷說道。
“好,既然你這么說,為了全城的老百姓,我跟你過去。不過,我要和你說清楚了,這輩子我只愛徐曉蕾,過去,、現在是,將來也是。”
“我管你愛誰、喜歡誰呢,我喜歡你就行了。只要你少惹我生氣,什么都好說,走吧。”說著。中村櫻子拉著耿直的手向外走。
耿直想掙脫開,中村櫻子卻握的更緊,無奈,只好任由她牽著。
情報處的車已經在通訊商行樓下等著,耿直和中村櫻子上了車,不多時便到了西海關。
耿直跟著中村櫻子下了車,中村櫻子與耿直五指緊扣,牽著耿直進了西海關的大門。一路上,耿直的心一直忐忑不安,這次與中村櫻子父親見面,若是中村大佐不反對,他和中村櫻子的關系就是蓋棺定論了,那曉蕾怎么辦何況中村櫻子是日本軍人,手上沾滿了同志們的鮮血,自己怎么能和她走到一起。
不過,耿直很清楚,中村櫻子性情偏執,說到做到。逼她急了,血洗營川城,絕不會僅僅說說而已。
怎么辦耿直甚至想到了設法除掉中村櫻子,永絕后患。可這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真要除掉中村櫻子,換成其他人,對營川將會更加兇殘。耿直深知,中村櫻子看起來殘暴,可骨子里還存有一絲絲善念,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把事做絕的。
看來,只能先陪她把戲演完,再做打算了。
進了西海關,衛兵將中村櫻子和耿直領到了西海關頂樓的特訓場。西海關的特訓場是海關軍職人員集中訓練的地方,各種格斗器械一應俱全,一個八米正方的擂臺赫然立在場地正中。
中村浩介一身軍裝,表情嚴肅、直挺挺地站在擂臺前。在他身后,四位穿著不一的男子,畢恭畢敬地站立著。看著眼前與女兒中村櫻子五指相扣并立一起的耿直,冷冷說道:“你,就是耿直”
“中村大佐,在下正是耿直。”耿直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這個中國人把我的女兒迷的神魂顛倒,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中村大佐,耿家在營川城幾代行醫,耿直就是一介平民,不足掛齒。”
“混賬,我中村家族享譽帝國的諜報之花,怎么會看上一個無能之輩。我聽說你比武勝過黑龍會高手中山正人,今天,我帶來海軍特戰隊身手最好的四大金剛,來見識見識你的功夫。你要是贏了,你和櫻子的事,我便不再反對。若是輸了,你耿直就是欺騙我女兒的無能之輩,馬上關進大牢,聽候處置。”中村浩介盯著耿直,說道。
“父親,耿直一個打四個,不公平。”中村櫻子連忙說道。
“對于一個中國人,談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已經夠仁慈的了。”
“父親”
“你不要再說了。”中村浩介斬釘截鐵地說道。
耿直松開了中村櫻子的手,昂首說道:“中村大佐,打四個我沒問題,只是我想知道,他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
“對付你們支那人,還用得著一起上嗎這四大金剛,山崎佑介擅長空手道,西澤輝光精于柔道,千葉澤二精通劍術,大木美江長于刀法。別以為你勝了中山正人,就忘乎所以了。”
“那好,那就一個一個來,哪個先上”耿直脫下外衣,扔給中村櫻子,飛身躍上了擂臺。
“我先來。”只見一個身材短粗十分精干的男子跟著耿直上了擂臺,“在下西澤輝光,京都柔道世家,特來討教幾招。”
“好,你施柔道,我就來蒙古摔跤跟你比劃比劃。”說著,耿直又脫掉了襯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二人四手一搭,西澤輝光兩只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抓住耿直脖頸,耿直倒不慌張,身子壓低,兩臂支起西澤輝光的胳膊。
耿直的蒙古摔跤不是跟崔九學的,少年之時,常常與人爭斗,摔跤是常有的事。有一次,東碼頭一個叫赫吉的蒙古師傅將耿直摔得鼻青臉腫。耿直心服口服,常去請教,一來二去,自己的摔跤技法日漸精進,與赫吉師傅也能有來有往了。
快十年沒摔過跤了,技法已經有些淡忘,不過耿直是打架打出來的,沒用多長功夫,西澤輝光便招架不住了,一個大背,西澤輝光狠狠摔在擂臺上,半天站不起來。
“耿直,太棒了。”中村櫻子不由地歡呼起來。
中村浩介有些動容,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向千葉澤二施了施眼色。千葉澤二見狀,拿著兩柄木劍,登上了擂臺。自己留下了一柄,另一柄扔給了耿直。
千葉家的劍術與日本傳統劍道有所不同,日本傳統劍道講究劈殺,而千葉家的劍術更輕靈,講究挑和刺,與中國傳統招式類似。
十幾個照面下來,耿直漸漸摸清了千葉澤二的路數,雖然千葉澤二招式很犀利,卻氣力有些不足。耿直改變了招式,不再躲閃騰挪,而是每一劍都狠狠劈下,不留余力。一力降十會,很快千葉澤二便手忙腳亂起來。耿直步步緊逼,將千葉澤到擂臺一角,千葉澤二再也無法躲閃,手中的木劍被耿直震飛,只得低頭認輸。
見千葉澤二落敗,與一旁興高采烈的中村櫻子相比,中村浩介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對身后山崎佑介一臉嚴肅地說道:“山崎,下一局,你上。記住,我不想看到第四局了。”
“咳”說著,山崎佑介登上了擂臺。
耿直見眼前的山崎佑介,雖身形略顯消瘦,卻腿長手長。日本空手道,以腳為主,以拳為輔,這一雙長腿輪番踢起來,耿直一時只能疲于應付東躲西閃。
中村浩介見狀連聲叫好,而一旁的中村櫻子則為耿直擔起心來。能看的出來,兩場惡戰后,耿直的體力已經大打折扣,動作開始遲緩,如果不速戰速決,即便這場僥幸獲勝,下一場也很難過關。
耿直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再這么耗下去,肯定會吃不消的。一定想法速戰速決。山崎佑介見耿直一味躲閃,覺得勝利在望,進攻更加凌厲,連續踢腿將耿直逼到擂臺角落。
突然耿直身體一伏,躲開山崎佑介的蹬腿,山崎佑介用力過猛,重心有些前移。耿直知道,機會來了。用手蕩起擂臺的圍繩,用力將山崎佑介的前腿用圍繩纏住,山崎佑介登時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掉到了擂臺之下。
“耿直,你這是使詐,這局不算。”中村浩介氣急敗壞地說道。
“父親,比試之前,可從未提及過,不準使用擂臺圍繩,耿直勝了就是勝了。再說,這種車輪戰,本就不公平,再不認輸,便更是不武。”中村櫻子說道。
中村浩介見擂臺上的耿直已是氣喘吁吁,很難支撐下去的樣子。心想:“就算這局耿直勝了,看他的體力,很難躲過大木美江的鬼影十三刀。姑且放他一馬,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這里,中村浩介冷冷說道:“大木,我手下的四大金剛就剩你一人了。是成是敗,都在你大木身上了。”
“大佐,美江定不辱使命。”說著,大木美江提著兩把彎刀上了擂臺。
“父親,這場比試,為何改用鋼刀”
“既然是比武,就要真刀真槍的比,哪有那么多為何。”
“可耿直已經比了三場,體力早已耗盡。現在用鋼刀比試,不是要他的命嗎”中村櫻子擔心的說道。
“擂臺比武,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哪有那么多啰嗦。規矩是我定的,我想怎么比,就怎么比,你不必再多言了。”中村浩介不耐煩地說道。
耿直見大木美江拿著鋼刀上了擂臺,便知中村浩介已經動了殺心。這場比試,已經不再是擂臺比武,而是你死我活的對決。
耿直掂了掂手中的彎刀,對中村浩介說道:“中村大佐,這個兵器很不合手,能否換個兵器。”
“你想換什么兵器”中村浩介冷冷地說道。
耿直向兵器架望去,說道:“兵器架上的長槍便可。”
“好,同意你用長槍。”
中村櫻子見耿直選長槍,覺得十分不解。長槍適合室外大的場地,越大的空間,越能展示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而擂臺只有八米,根本無法施展開長槍的威力。不過,既然耿直選擇了長槍,定有他的道理,想到這里。中村櫻子連忙從兵器架上取下兩米長的長槍,遞給耿直。
耿直抖了抖長槍,對大木美江喝道:“請”
耿直話音剛落,大木美江快刀便砍了過來。大木家族是日本享有盛名武術世家,特別是自創的鬼影十三刀,快如閃電,刀刀致命。
耿直掂量彎刀的時候,便已發現,大木的刀十分輕薄,定以快刀見長。現在自己體力有限,不能以快制快,只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便選了少見的長槍來應敵。
攻著攻著,大木突然發現,明明笨拙的長槍,卻能很好的控制住距離,讓他的快刀根本無法施展。而耿直則借助擂臺無法攻擊后背的條件,以靜制動,靠著擂臺一角,施著長槍,與大木美江周旋。
可時間一長,耿直車輪戰體力消耗的劣勢漸漸顯露出來。長槍的槍花越來越抖不起來。大木借機接近耿直防守疏漏,幾個回合下來,耿直的手臂被大木的的彎刀劃了幾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耿直心里清楚,是時候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想到這里,耿直用盡全身力氣,槍花一抖,使出了師傅崔九此生絕學“絕命三槍”。
登時,大木美江眼前顯出無數多槍花,正當大木美江判斷哪個是真槍的時候,耿直抓住他猶豫的瞬間,一槍狠狠刺中大木美江的右手,登時間,大木美江右手鮮血直流,手中的彎刀掉到了地上。
中村浩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四大金剛竟然被耿直全部擊敗,在擂臺下沉默不語。
而中村櫻子則欣喜萬分,見耿直手臂流血,連忙跑上擂臺,幫著耿直包扎傷口。
中村浩介平復了一下心情,對耿直說道:“你這個中國人,好樣的。我不再反對你和櫻子在一起,不過,你要好自為之,我要是知道你對櫻子有異心,定不會饒你。”說著,中村浩介領著四大金剛離開了海關特訓場。
“耿直,你聽到了吧我父親同意我們在一起。”中村櫻子嬌笑道。
“櫻子,你是知道的,我們是不可能的。”
“你就不能不這么掃興對我說兩句好話,能死嗎就算以后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今天我還是很開心。至少說明我的眼光不錯,你耿直值得我珍惜。”中村櫻子深情地說道。
“櫻子,我”
“你什么也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不想聽。好了,咱們回情報處。你好好休息一會兒,休息好了,傍晚我們一起去天光醫院,交接王雨亭。”
耿直清楚,現在這個局面,想在天光醫院劫走王雨亭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順著中村櫻子,見到特高課特使后,看看有沒有解救之法。
回到通訊商行,身心疲憊的耿直,一頭扎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趙玫聽到聲響,來到耿直的辦公室,見耿直手臂綁著繃帶,一看就是流了很多的血,忙問道:“耿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流了這么的多血”
“沒什么剛才莫名其妙打了一場架,受了點傷。”
“這么大人了,怎么還無緣無故地打架曉蕾知道了,定會訓斥你。”
“是呀,要是曉蕾知道我為了中村櫻子和人拼命,定不會饒我,我該怎么和她說呢”耿直心中默默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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