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村櫻子的指令,大島浩夫手一揮,帶著一個小隊的士兵,進到了通訊公司大樓。
進到大廳,大島浩夫開始布置起來。
指著兩名憲兵命令道“你們兩個,在通訊大樓正門看守,任何人不得進出,任何物品不得出入。”
“駭!”兩名憲兵應聲道。
又點了四名憲兵命令道“你們四個,呆在大樓外面的四個樓腳,時刻觀察是否有人從窗戶轉移物品。”
“駭!”四名憲兵應聲離開。
“其他人,跟著我,先搜二樓再搜一樓。”大島浩夫喝道。
“駭!”
說著,,大島浩夫帶著剩下的人,奔向了二樓。
中村櫻子見大島浩夫帶人走開,便示意千佳子,跟她一起進到一樓的會議室。
自從上次中村浩介讓千佳子陪了他一晚后,千佳子便和中村櫻子疏遠了很多。雖然,千佳子心里清楚,那天并不是中村櫻子的意思,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出現隔閡就難免的了。
中村櫻子會議桌前,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千佳子,說道“千佳子,也沒有外人,你別站著了,也坐下來吧。”
“中村長官,你是長官,我是下屬,你坐著,我站著,本來就應如此,哪怕沒有外人。”千佳子淡淡道。
“千佳子,這些天我也忙,加上身子也重了,沒時間跟你聊聊。今天,這里就有我們兩個,我覺得,如果有委屈,就不能總憋在心里,該說出來也要說出來,否則會傷身體的。”中村櫻子和顏悅色道。
“委屈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我已經習慣了。”千佳子依舊面無表情道。
“千佳子,我理解你的心情。當年我被大島浩夫折磨的時候,一樣是欲哭無淚。不過,我和你不一樣。雖然當時寄人籬下,不能把大島浩夫怎么樣,可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報這個仇。我受過的屈辱,一定不能白受。”
“中村長官,那我就多問一句。你要不是,后來有了這個大佐父親,你的仇怎么報?我是一個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女人,自己的親生父親、同父異母的哥哥都臨幸過,身子早就臭了,我還有什么資格去報仇?”不知不覺間,千佳子似乎想到了痛處,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千佳子,這你就錯了。我一個弱女子,還是他的下屬,心里清楚,就算跟大島浩夫拼命也沒有。不過,我一直沒有放棄,后來學了醫,終于找到了對付他的辦法。大島浩夫后來為何越來越不行了,是個男人做的事,都做不了了。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以后就算想明白,也晚了。”中村櫻子冷冷說道。
“你是說,大島浩夫越來越不行了,是中村長官你做了手腳?”千佳子止住眼淚,看著中村櫻子問道。
“我沒有說,這是你想的,反正他就不行了。當然,男人越不行就越折磨你,想著法禍害你,摧殘你的。不過,越是這樣,我心里越開心,因為我清楚,我的仇報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去報復我父親,而是告訴你,人受委屈不怕,怕的是憋在心里,找不到發泄的地方,那樣才是最難受的。”中村櫻子拉著千佳子的手,說道。
千佳子見中村櫻子如此坦誠,便坐到中村櫻子身邊,說道“其實,其實那天中村大佐把我帶走,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千佳子支支吾吾,說道。
中村櫻子心頭一愣,不解問道“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是什么樣子?”
“和大島浩夫一樣,中村大佐那方面也不行。他說,他看到我的時候,有了些沖動,便想回去試試,卻……”千佳子不知如何去說,頓了下來。
“那你們沒有做男女之事?”中村櫻子忙問道。
“中村大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惱怒之下,拿出了不少令人生厭的器物,拿著那些器物,折磨我了一晚上。現在一回想起那個晚上,我都像在做了噩夢,不敢再想。”千佳子一臉慍色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父親為何對我說,你令他很滿意,下回來營川還要讓你陪?”中村櫻子柔聲問道。
“那天晚上,中村大佐拿著那些器具把我折磨盡興了,就對我說,不準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否則,以后來營川,次次都讓我陪他。他還說,自己是帝國高級軍官,那方面不行傳出去太丟人了。所以經常換一些女人陪他,厭煩之后找個理由處理掉,也不留痕跡。因為我是你的秘書,他不好直接把我處理掉,便留了我的性命。”千佳子哽咽道。
“那他有沒有說,他什么時候不行了的?”中村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問道。
“他沒有說,不過他說,他的兩個兒子都戰死沙場,本以為,中村家族他這一脈就絕后了。要是血型一致,他都不相信中村長官你,是他的親生女兒。”
“那照你這么說,他和我母親的時候,那方面已經不行了?”
“這個我哪里知道,他只不過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千佳子想想說道。
“那我知道了。千佳子,把心里的委屈說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中村櫻子說道。
“是啊,自從我搬出櫻墅以后,我每一天都生活在噩夢里,今天說出來了,心里的確舒服多了。”
“那搬回櫻墅住吧,我這身子也越來越重了,千惠子畢竟年齡小,做做菜還行,其他的搞不定的。徐小姐雖然也能伸把手,不過,再怎么說她也是大戶人家小姐,我也不能把她當成丫鬟使喚啊。”
“中村長官,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搬回來。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個孩子,看來是沒希望了。能看到中村長官你的孩子降臨,千佳子也跟著高興啊。”
“行,我已經讓千惠子將櫻墅重新收拾一下,再有兩三天就能回去住了。到時候,我和耿直、曉蕾住樓上的兩間屋,你和千惠子住樓下,再怎么說,也比你現在住宿舍舒服多了。”
“那我聽你的,中村長官。”
“對了,千佳子,最近向井甘雄過沒過來找你?”中村櫻子問道。
“來過,那件事之后,我覺得對不住他,他再來找我,我都給推掉了。”
“傻姐姐,很多事你越在意,心里越不痛快。過去的事,都讓他過去吧。我和耿直在一起,從來不隱瞞過去。這種事自己都膈應的話,別人不是更膈應了嗎?”
“好,中村長官,我聽你的。”千佳子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傳來了陣陣敲門聲,中村櫻子示意千佳子過去把會議室的門打開。
大島浩夫、平川上尉、沈鑫三人先后進到了會議室。
中村櫻子見大島浩夫臉色陰沉,語氣不睦地問道“大島中尉,忙活一上午了,搜的怎么樣?到底搜沒搜出來什么東西啊?馬上到中午了,需不需要食堂把你們的午飯帶出來啊?”
“這個……中村長官,還有三間屋沒有搜,其他地方都搜過了,確實沒發現什么異常。”大島浩夫低聲說道。
“哦?平川上尉,還有哪間屋子沒有搜啊?”中村櫻子問道。
“報告中村長官,二樓通訊商行已經全部搜完,沒有發現違禁電臺。一樓其他屋都搜完了,違禁電臺也沒有搜到。現在只有這件會議室、耿部長的辦公室,還有真田中尉的辦公室沒有搜了。”平川上尉說道。
“我說過,不能落下一個地方,否則會給人落下口舌的,我的命令你們沒聽明白嗎?”中村櫻子叱道。
“中村長官,是大島中尉出言不遜,我們發生了口角而已,不是我們不讓搜。”真田中尉忙解釋道。
“怎么是我出言不遜,從進到這個通訊大樓開始,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搜查時候盡挑難聽的說,怎么成了我出口不遜了?”大島浩夫怒道。
“大島浩夫,我看你來這就是挑刺的,就是沒事找事。昨天晚上,特派員那邊就有人傳過話了,特高課的野口光子課長去找特派員了,在他房間里一晚上都沒出來。原來,野口課長這么賣力氣,就是為你辦張《搜查證》啊。”真田中尉故意說道。
“你,你…”大島浩夫一怒之下,將腰間的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真田中尉。
真田中尉也不相讓,也把手槍拔了出來,兩把手槍,槍口對槍口,對峙起來。
中村櫻子見狀,怒吼道:“夠了,你們還是不是帝人,都把槍給我放下。”
平川上尉見狀,連忙走到大島浩夫和真田永泰中間,將二人手中的槍壓了下來。
中村櫻子接著說道:“平川上尉、真田中尉,讓特高課把剩下的三個屋子搜完,就從這間會議室開始,我跟著你們搜。”
“駭!中村長官。”
大島浩夫見中村櫻子發了話,連忙叫特高課的士兵進到會議室,仔仔細細,一塊磚一塊磚地查了起來。
會議室不算大,里面也沒有什么家具,沒用多長時間便搜查完畢。
大島浩夫走到中村櫻子前,說道:“中村長官,這間會議室已經搜查完畢,沒有發現違禁電臺,咱們移步去其他兩間屋子搜查吧。”
“好啊,你準備先搜哪一間?”
“先搜耿襄理那間吧。”大島浩夫想了想說道。
“可以,馬上安排人,把耿襄理辦公室門打開,讓大島中尉去搜。”中村櫻子命令道。
中村櫻子對耿直辦公室再熟悉不過了,那個地方有沒有電臺,她當然心里清楚,聽到大島浩夫要搜耿直的辦公室,中村櫻子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大島浩夫見中村櫻子語氣如此堅決,心中不由地慌亂起來。
心中不由暗道“偵察車的記錄是不是出錯了。”可事到如今,硬著頭皮也得往下走了。
進到耿直辦公室,與之前搜查其他房間一樣,一塊磚一塊磚、一個柜子一個柜子地搜查起來,耿直辦公室更小,沒用多大功夫便搜查完了。
這時,大島浩夫看了看耿直辦公桌后面的小屋,見門上還上著鎖。便向平川上尉問道:“平川上尉,這間屋子是做什么的?”
“哦,這間屋子是耿襄理的休息室。”真田中尉答道。
大島浩夫突然眼睛一亮,說道:“那就把這扇門打開吧。”
“這扇門的鑰匙只有耿部長本人有,我們打不開。”真田中尉說道。
大島浩夫擺弄擺弄門鎖,向中村櫻子問道:“中村長官,你說,這該怎么辦呢?”
“怎么辦?平川少尉,你叫人把鎖馬上撬開,讓大島中尉,搜徹底了。”中村櫻子冷冷說道。
“駭!中村長官。”
門鎖很簡易,沒用幾分鐘,兩名士兵便將鎖頭撬開。
大島浩夫推開房門,見里面面積很小,只有一把椅子,一張床,并無他物。
大島浩夫站在床前,停留片刻,用力將床上的被褥掀了起來,用手敲了敲床板,伏著耳朵聽了聽,冷笑道:“這個床箱是空的!”
床箱是空的?這令中村櫻子也泛起了嘀咕。
雖然自己來過耿直辦公室多次,甚至還在這個小床上和耿直親熱過,可卻從沒注意到,這個床箱是空的。
“難道,床箱里面真的會有電臺?”中村櫻子的心不由地忐忑起來。
大島浩夫見眾人都沒吱聲,便對特高課憲兵說道:“把床板翹起來,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
“駭!”說著,兩名士兵走到了床跟前。
兩人用力掀起了床板,果不出大島浩夫所判斷,床箱確實是空的。
可令大島浩夫大失所望的是,床箱雖然是空的,可床箱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見床箱里面沒有電臺,中村櫻子長長松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大島浩夫冷冷說道:“大島中尉,耿襄理的辦公室,你還要繼續搜嗎?”
此時的大島浩夫,神情開始恍惚起來。
他心里清楚,耿直辦公室并沒有電臺,自己費盡心思找到扳倒耿直的線索,野口光子為自己陪福源真圣睡了一晚換來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他心有不甘,可事實擺在那里,無法辯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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