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會有辦法的。”寧曉峰想想說道。
“鋒哥,我倒是覺得,龍骨分散著帶出城去更容易些,一次帶出去一些,在老爺下葬之前,就能全部帶出城外。”
“你說的倒也對,可怎么往外帶呢?鱗片雖然不大,不過真要被搜到了,順藤摸瓜不就壞了。”寧曉峰問道。
“鋒哥,我想到將鱗片帶出城的辦法了。”
“什么辦法?”
“我看了,那些鱗片都有碗口那么大,可以在鱗片上面花些東西,好看一些,當成工藝品一批一批帶出城。”
“這個倒是個好主意,以唐家世興金店名義帶出城,沒人會懷疑的。”
“是啊。至于龍爪和下顎骨,體積畢竟不大,可以放到老爺的棺材里,下葬時候帶出營川城。”賽小仙說道。
“小仙,你的辦法很好。可讓誰來畫呢?世興金店做這件事,很容易走漏風聲的。”
“這個我當然清楚了。我們只能畫好了,交給唐小婉,不能讓金店來做這件事的。
至于讓誰來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我小的時候在戲班子,經常為戲班子畫扇面,咱們兩個不就是因為學畫畫認識的嗎?”
“對對,我都忘了你有這個手藝了。
不僅是你,我也有這手藝啊。從今天開始,咱們在祠堂就多出一個活,在鱗片上作畫。”
“是啊,用水彩畫,等將鱗片帶出城了,用水一沖,上面的水彩就能沖掉,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好,小仙,從明天開始,咱們就開始畫畫。這個主意要是早想到就好了,不用那么趕了。”
“有的主意都是慢慢想出來的,山窮水盡疑無路,不用那么著急的。”
“嗯,小仙。”寧曉峰應聲道。
營川,櫻墅。
晚上,耿直特意吧自己的母親劉梅蘭接到了櫻墅,今天的晚宴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下午,中村櫻子和徐曉蕾一起去了惠民醫院做檢查。
一個小時之后,有了好消息,徐曉蕾有身孕了。
和她一起醫院的中村櫻子,似乎比她還要高興,晚上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按營川城的規矩,不到三個月是不能提有身孕的。不過,中村櫻子想做,她也不便反駁,便答應了她。
就這樣,今天的櫻墅較之以往熱鬧了許多。
因為中村櫻子和徐曉蕾都有身孕,往常喝的紅酒、清酒,也換成了果汁。
作為婆婆的劉梅蘭比誰都要高興,兩個仙女般的兒媳婦都添了丁,做婆婆的沒有不高興的。
唯一的遺憾,無論是徐曉蕾還是中村櫻子,生的孩子都不姓耿。
不過,畢竟是耿直的骨肉,就算不姓耿,也是耿家人,這么想,也就釋懷了。
吃得差不多了,中村櫻子對趙玫,笑道:“小玫姐,這么看,咱們耿大少爺也是蠻好用的,你可要加緊啊。”
“我才搬進櫻墅多久啊,哪有那么快。”趙玫放下筷子,說道。
“這事,說快就快,可不是你想的。
真要有了孩子,就別回美國、留在營川吧,大家一起住著多好,以后還能幫幫我忙。”中村櫻子說道。
“你啊,是不是因為我能幫上你忙,才惦記留著我在營川的啊。留不留在營川,到時候再說,我爸爸合約期滿,回國時候再定。”
“小玫姐,你要是跟著趙教授回國,以后自己多孤單,再帶著孩子,多不方便。
這個家你也住了一段時間了,和和美美的,多好。”徐曉蕾笑道。
“小玫,你住進櫻墅是你自己定的,我們做老人的也不便多過問。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耿家是開明人家,不會讓你過的不舒服的。
你要是不愿意在耿家住,和櫻子和曉蕾一樣,也住在外面,阿姨是沒有怨言的。”劉梅蘭也附和道。
“阿姨,等我也像櫻子和曉蕾那樣,有孩子了再說吧。”
“也好,這些事,你們自己定,我不插言的。”
“阿姨,我知道。”趙玫應聲道。
“好了,你們聊吧,我睡得早,回屋休息了。”劉梅蘭知道,她在,晚輩不方便說話,于是早早離開了。
“耿直,明天,你就和趙玫一起去辦事處那邊工作,現在沈君如那邊催的挺急的,你可要好好配合他們。”
“我知道了,有趙玫在,我就是去那幫幫忙的。”
耿直一直沒有跟趙玫提起,自己的身份中村櫻子早已知曉,故而應聲道。
“你知道就好。咱們這個家,以后好不好,清宮寶藏這件事至關重要,你可要留心了。”
“我知道了,櫻子。”
“行了,我和曉蕾上樓了,今晚你在趙玫那住吧。趙玫,你也加加油,為這個家再添個丁。”
“中村長官,我知道了。”趙玫笑道。
“呵,現在提及男女之事也不臉紅了,看來真不是大姑娘,成小媳婦了。怎么樣,耿大少爺讓你滿意吧?”中村櫻子調笑道。
“還好,挺滿意的。”趙玫點頭道。
“一聽就是違心的話,就咱家耿大少爺的本事,哪天晚上不讓你舒舒服服的。行了,不逗你了。我和曉蕾上樓了。”說著,中村櫻子站起身來。
徐曉蕾見狀,和她一起上了樓,回到房間。
“櫻子,白天你跟我說,沈君如那邊開始催了。”
“是啊,看來我們要抓緊了。曉蕾姐,溫泉會館你更熟悉些,你有沒有好辦法,把寶藏搞出來?”
“我對工程建筑實在不懂,想出的辦法也不一定好用。
我倒是覺得可以跟趙玫攤牌了,讓她幫著想辦法。”徐曉蕾說道。
“我也這么想過,不過趙玫不是你的人,也不是我的人,怎么跟她說呢?”
“她是耿直的人,也是這個家的人。就跟她說,你我對寶藏有想法了,讓她一起來做。”徐曉蕾道。
“這個主意倒不錯,那就這么定了,這一兩天跟她攤牌。一個屋子里住著的,你瞞我,我瞞你的,也沒意思。
就這么定了,咱們一起干,有趙玫在,一定能行的。”中村櫻子說道。
營川海軍情報處,中川櫻子辦公室。
千佳子來到中村櫻子辦公室,說上村陽一在外面求見。
中村櫻子知道,上村陽一過幾天就要回新京復命了,估計要和自己交接一些工作。
想到這里,中村櫻子讓千佳子跟門衛說,可以讓上村陽一進來,不過安全起見,本來在門外守衛的憲兵,也進到了辦公室里面。
這個時候,中村櫻子才發現,耿直在自己身邊還是蠻有用的。
自己,還真的是時時刻刻離不開他。
不多時,上村陽一進到辦公室,上前幾步對中村櫻子,說道:“中村長官,上村陽一向你敬禮。”
“上村特派員,特派員見官大一級,應該我向你敬禮的。”中村櫻子答道。
“我這個特派員早已經被停職,明天就要回新京復命了。臨行前,特向中村長官辭行。”
“上村長官,你我雖然共事不久,不過你的工作作風還是很令櫻子欽佩的。
以后要來營川做什么事,盡管與我聯系,櫻子定會盡全力。”中村櫻子道。
“會的,臨行前,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中村長官應允。”
“什么事?”中村櫻子問道。
“我們上村家族的劍術本土無敵,幾代就沒遇到過對手。
聽聞,耿參謀連敗中山正人、石田芳夫和海軍特戰隊四大高手,
我想臨走時,和耿參謀比試一番,還請中村長官答應。”
“這就不必了吧?刀劍無言,萬一誰受傷了,都不好。”中村櫻子搖頭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比武場上了結一生,也是習武人的人榮幸。
另外,上村家族已經致函到外務省,外務省也希望這場比試的發生。
估計很快,這份公函就會遞到中村長官你這里來。”
“原來你這是先斬后奏啊。
這樣吧,只要海軍方面接到了外務省的來函,同意這場比試,我就同意。
如果沒有公函,你們相當于械斗,我是不會應允的。”中村櫻子道。
“這個道理我懂。這樣,中村長官,我就在永成銀號辦公室里等你的消息,再見。”
說著,上村陽一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上村陽一剛走,千佳子敲門進到辦公室,對中村櫻子說道:“中村長官,遠東司令部有函電到。”
“好,放這吧。千佳子,最近,特高課那幫人不來騷擾你了吧?”
“不了,野口光子一走,向井甘雄的事也就過去了。
再說,我本來就和向井甘雄沒有什么關系,問我也沒什么用處。”千佳子淡淡道。
“好,不來騷擾就好,行了,你先去吧。”
“駭!中村長官。”
見千佳子走開,中村櫻子打開公函,公函上面寫的很簡單:“為了彰顯滿洲國尚武精神,盡快促成帝國第一高手上村陽一與滿洲國華人代表耿直的比武。”
中村櫻子讀了兩遍,心道:
“這場比武對耿直來說倒不是什么壞事,以滿洲國華人代表的名義比武,贏了證明滿洲國的強盛,輸了則表示帝國的武士的英勇,算是進退自如。”
之前,中村櫻子最顧慮的,就是一旦耿直取勝,勝的又是帝國軍人,會被人詬病。
現在這樣子,勝了也是師出有名了。
不過,上村陽一是帝國第一武士,上村家族的隱術和劍術又是當世無雙,耿直真的有把握贏嗎?
雖然,耿直每早都是練功不綴。
不過,畢竟每晚都纏綿在溫柔鄉中,誰知道功夫受不受影響。
上村陽一在營川頂多還有三四天時間,看來比武要馬上安排了。
想到這里,中村櫻子撥通了滿洲國營川辦事處的電話,讓耿直馬上回情報處,有事商量。
耿直在辦事處接到中村櫻子的電話,連忙趕了回來。
進到中村櫻子辦公室,耿直問道:“櫻子,這么急,什么事啊?”
“你看看吧。”中村櫻子將遠東司令部的公函遞到耿直手中,說道。
耿直接過公函,仔細看了看說道:“櫻子,兵來將擋,既然要比就比吧。你還信不到我嗎?”
“有了公函,不想比也得比。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
不過,上村陽一可是日本第一高手,上村家的隱術也被傳的神乎其神。
人家練得是童子功,不近女色。
你現在除了早上還堅持練武外,每天晚上都不閑著,身手不會有影響吧?”
“櫻子,你放心,男女之事對身體損害沒有那么重,我不會輸給上村陽一的。”
“那好,你要是有信心,我現在就給遠東司令部回函。
后天下午,西海關比武場,一戰定生死。
不過,我能看出來,上村陽一已經動了殺心,你可要擔心了、這一次,他是為榮譽而戰,一定會下死手的。”
“櫻子,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反正你要記著,現在我和曉蕾都有身孕了,我們可不想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我懂。”耿直點頭道。
營川,西海關,比武場。
這場比武成為營川城,乃至全滿洲的熱點。
日本劍術第一高手對陣滿洲國華人楷模,這樣的對決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西海關的比武場更是人潮如流,各界名流匯聚一堂,不想錯過這樣的對決。
昨晚,耿直、中村櫻子和徐曉蕾一起商量比武的細節。
一直認為,這場比武,事關未來,耿直一定要勝。
取勝的話,耿直這個滿洲國華人領袖才能坐實坐穩。
這個地位坐實了,于公于私,以后在營川城乃至全滿洲做事才能更容易。
還有一個原因,這個上村陽一也是日本軍人,在比武場上,用最公平的方式擊敗他,才能讓中村櫻子在軍隊的地位更鞏固。
中村櫻子的地位越重要,對于耿直和徐曉蕾的地下工作越有幫助。這一點,耿直當然清楚。
既然,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對自己有信心,那這一場比武一定要贏。再說,上村陽一畢竟是日本軍人,手上也沾滿了同志們的獻血,在比武場上除掉他,是最好的時機。
總之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