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暖聽到陳言叫她,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她轉過身,一雙如水的眸子中迷茫的看向陳言,問道,“陳,咳咳,陳總。怎么了?”
她看起來確實是感冒了,說話的聲音不僅帶著鼻音,而且說一句話,還要咳嗽兩次。
陳言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心中有點疑慮。
他還記得前幾次楊柔不在家時,楊暖暖對自己所表露出來的那奇怪的性格。
也記得后續兩天,楊暖暖總是出現在自己面前。。像是對自己有什么想法一樣....
而且....他還記得自己這兩天,總覺的有人在偷窺自己的事。
雖然陳言并不太相信楊暖暖這樣的乖乖女,會偷窺自己。
但是相比一直醉心于事業的楊柔來說,有過好幾次異常行為的楊暖暖,嫌疑明顯要大很多。
所以,陳言一直想找機會試探一下她。
現在,楊暖暖生病了,陳言覺得.....也許,自己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
畢竟,雖然陳言對楊暖暖不感興趣,但是她的身份太多重了。
既是陳言左膀右臂的女兒,又是余巧巧的舍友。這樣一個多重身份的角色,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那么陳言確實應該注意一下。
而且....退一步來講。就算沒試探出什么東西來,以她這么“重要”的身份,現在生病了,陳言也于情于理,也應該稍微照顧一下。
所以,想到這,陳言不再猶豫。他看向楊暖暖,說道,“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聽到陳言的話,楊暖暖連忙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了。陳總。這太麻煩你了。”
她又捂嘴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咳咳,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好。”
“到家,自己喝個熱水,然后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說著,她再次朝著陳言微微一躬身,然后就說道,“謝謝陳總了。您放心吧。”
說完,她轉身就準備走。
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在欲擒故縱,而是真的怕麻煩陳言。
陳言疑惑的看著她:難道.....自己想多了。其實她對自己沒興趣?之前偷窺自己的也不是她?
再次猶豫了一下,陳言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輕易的下判斷,所以他快走兩步,然后一起來到了電梯門口。
他言簡意賅的說道,“我還是送一下你吧。”
果讓柔姐知道你生病了,我卻不管不問。她指不定又要來我辦公室靜坐了。”
聽到陳言說自己母親的抗議行為,楊暖暖不由的虛弱的笑了笑。
因為帶著口罩,陳言只能看到她的雙眼。她一笑起來本來就溫柔的氣質,更顯得柔弱了。
看著她的笑容,陳言心中的疑惑再次消除了一點:笑的這么好看,應該....不會有什么壞心思吧....
但是他沒看到的是.見陳言最終和自己一起走進電梯,楊暖暖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昨晚。
風華大廈附近的高級公寓,楊暖暖的家中。
楊柔坐在餐桌上,正在那用電腦噼里啪啦的打著字。
楊暖暖端著一杯牛奶,穿著一身緊身的保暖衣,來到她身邊。
戴著眼鏡的她,就是一個最聽話不過的女孩子。所以她體貼的把牛奶放到了楊柔的桌邊,溫柔的說道,“媽咪。你不要總忙這么晚。也要適當休息一下。”
楊柔目光依然在筆記本屏幕上,聲音冷清的說道,“不行。這幾天是綜藝立項的關鍵時候。我這個星期要去省城和電視臺進行最后談判。”
“今晚這份策劃必須要修改好。”
聽到楊柔的話,楊暖暖眼鏡背后的眸子中微光一閃,她看著自己母親,好奇的問道,“已經推進到這一步了嗎?”
楊柔點了點頭,“對。所以現在很關鍵。”
說到這,她又“噼里啪啦”的打了幾個字,然后...突然停了下來。
她像是剛想起了楊暖暖似的,抬頭看了楊暖暖一眼,然后問道,“暖暖....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家里住?”
她回憶了一下,“好像....有接近半個月,沒有在宿舍里住了吧?”
“是和舍友吵架了嗎?”
楊暖暖溫和的一笑,有著眼鏡的遮擋,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異常,“沒有啊。”
“怎么會呢,我從小到大都和同學關系很好呀。”
她頓了頓,解釋道,“就是現在天氣冷了,宿舍暖氣不太足,所以想回家里住。”
“而且人家也想多和媽咪待在一起嘛。”
楊暖暖的理由,有理有據,讓楊柔一聽就覺得好像挺有道理,所以也就沒在意,繼續忙起工作來。
她一邊雙手繼續打字,一邊囑咐道,“那你這幾天自己照顧好自己,如果有
問題,記得找陳總幫忙。”
陳言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媽咪....”
放下牛奶,楊暖暖哼著歌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里,楊暖暖嘴里的歌聲消失,臉上也漸漸沒了表情...
她摘下眼鏡,把眼鏡放到一邊,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其實并不是因為宿舍冷,才不回去住,而是因為....現在宿舍里,有兩個她最不想面對的人。
兩個原本都是她最好的朋友、閨蜜。結果現在卻....一個是仇人家的孩子,另一個是她愧疚面對的人。
如果只有一個,她還可以試著戴著一層面具,去慢慢習慣,慢慢適應。
但是現在兩個都在,她就真的有點心力交瘁了。
所以,索性只在有課的時候去去學校,其他時候,都待在家里,或者公司。
其實,像這樣突然改變了自己的生活,對楊暖暖來說,最開始是有些空虛的。
但是,后來沒過多久,她就找到了一個填充她生活的事情:觀察陳言,和寫新書....
之前幾次和陳言的接觸,還有心中涌現的悸動,讓楊暖暖發現自己好像對陳言產生了一些超過友誼的感情。
這也是她對余巧巧有點愧疚的原因。
但是....她是誰啊。她是戴著面具生活了十幾年,理性到可以偽裝出第二幅性格的楊暖暖啊!
所以,她直接把自己的這種感情,給利用了起來,寫了一部新。
她感覺自己這種十幾年兩幅面孔生活的經歷很“傳奇”,而陳言的發家史也非常具有史詩感,所以她就決定以自己和陳言為藍本,作為男女主的原型,進行加工創作....
很快,有著前段時間和陳言發生的事作為原型,楊暖暖順利的寫完了開篇的幾萬字。
除了開篇她和陳言,醉酒翻云覆雨的那段劇情,楊暖暖有點不適應:寫的時候,因為幻想自己和陳言的各種姿勢,各種觸感,而臉頰泛紅,雙眼濕潤,夾著雙腿之外,沒有任何的波折。
而現在,她正好寫到了男女主開始第一次交鋒的劇情,原本她還在頭疼接下來該怎么去寫,結果沒想到自己母親正好要出差了。
楊暖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要是自己和陳言再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后面劇情就有思路了吧?
坐在床上,沒戴眼鏡的楊暖暖就琢磨著,自己到底怎樣可以創造和陳言獨處的機會....
她想了很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生病。
于是....當晚,在楊柔睡下以后,大冬天的,楊暖暖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回到床上,她凍得瑟瑟發抖,臉色都有點泛白。
但即使這樣,她依然半開著窗戶,只蓋了一床很薄的小被....
她知道自己母親明天一早就會走,不會知道自己生病的事。
到時候,自己去找陳言,以陳言的性格,以自己是楊柔女兒、巧巧舍友的身份,陳言不會不管自己的...
甚至,她還想的更深。
她知道,之前自己幾次出現在陳言身邊,已經讓陳言覺察到了一絲異常。所以她....必須以退為進,這才有了她今天一再的拒絕,和陳言的上鉤...
有了陳言的一再堅持,最終楊暖暖還是坐上了陳言的車,回到了公寓。
在路上,楊暖暖全程都表現得很安靜,也很規矩。
甚至在上車的時候,她還主動要求坐在后排,說副駕駛是只有巧巧才能坐的地方。
而在行駛途中,陳言也幾次通過后視鏡偷瞄她,結果發現發現她一直在那暈暈沉沉的玩手機,并沒有關注自己。
這讓陳言對楊暖暖是那個偷窺自己的人的懷疑,進一步減少很多。
甚至,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自己隔壁這母女。一個堅韌如冰,一個溫柔如水,哪個都不像偷窺狂啊....
難道...自己也翻了那個男人經典的毛病:懷疑每一個女人都喜歡自己?
琢磨了一陣,沒有結果以后,陳言也懶得再多想。
他覺得,是不是楊暖暖,用內心耳機一試便知,等自己到她家創造個機會就聽一下她內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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