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今天也是難得地放松了心情。
哪怕沒有武田的卑劣愛好，但逗小女生真的能放松心情。
像眼前的有雪雖然是十六歲，但別說跟荒野世界的蒂娜比，就連十六歲的卡米拉都經歷了末世之亂。
換成那兩位威脅打屁股……emmm，好吧，那是另一種意思了。
這便宜表妹，真就是個純粹的小孩子。
只要讓她感覺到尷尬，自然就老實了。
真以為他感受不到剛才她心里冒出來那些淡灰色的負面精神粒子么？
以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某些沒有惡意的本能沖動——比如針對異性的奇葩幻想，就會是這種淡灰色。
在討論他和那兩位大小姐“恩怨糾纏”時，她出現這種情況，腦子里在想什么還用說嗎？
被他尷尬住的有雪老實了，回到家后卻還是又跑去找廚房里的桃乃嘀咕。
林克感受到那邊兩股一起開始活躍的精神波動，不禁無語：你們就這么不矜持的嗎？
回到房間，他卻收斂起了那點輕松的心情，暗嘆一聲：對于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來說，無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
有雪內心真的是那么澀的女孩么？桃乃真的對武田所作所為半推半就么？
從她們的表現來看，這樣說確實沒問題。
畢竟武田只是遠房表親，血緣早已出了三代，能住進這里是因為真二收了一大筆“看護費”。
要不是他沒給桃乃機會，怕是這位舅母每天都會自覺地穿上白色花邊圍裙，來他房間徹底地“打掃衛生”。
有雪很可能不知不覺間把自己代入到那兩位大小姐的角色里，然后想入非非。
這不是因為她們人品有問題，而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這個世界的人類，體質遠超現實世界人類平均水平，精神反而更低一些。
簡單來說，身體的原始本能很容易突破精神的束縛，做出某些沖動的行為。
但這里又有完善的現代社會法律和道德體系。
尤其是在東河國，明面上始終強調秩序、道德、婦道之類的東西。
人們很容易沖動，然后再后悔，又在后悔中繼續下一次。
只要不能徹底放棄掉羞恥心，那負面精神粒子的產出就會越強烈，頻率也更高。
就林克在這個中檔住宅區生活的短短時間，破虛之眼看到周圍很多鄰居家的情況，并不比之前的深谷家好多少。
或者說武田的角色扮演都不算突破最底線的那一個。
等到林克到來，深谷家絕對是這社區里最干凈的那一撥。
如此詭異的情形，當然不能怪到這些普通的人們身上，只能是這個黑暗維度的把戲。
這里是黑暗魔樹身后那個存在的“牧場”，這里的人們就是祂的“牛羊”。
與放養階段的現實世界和荒野世界不同，黑暗維度應該已經進入到定向育種，大規模養殖的階段。
這里的人們產出更高，更容易收割，就像現代人類養豬會縮短出欄時間，還能增加出欄時的體重一樣。
相比之下，黑鏡魔提升黑鏡的方法堪稱原始又低效，和抓野豬來養的古代人差不多。
而且這段時間，林克查過各種媒體資料，并沒有發現全世界總人口這種數據。
甚至很多人對外國只是通過國際新聞來了解，出國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高昂的花費，簽證的獲得也很困難。
像深谷家想出國一趟，能不能拿簽證兩說，花費至少是真二半年的薪水——注意這是薪水，不是結余。
深谷是中產家庭了，五年出國玩一次都很奢侈，別說一般的工薪族。
但另一方面，這里的基本生活物資相當便宜，廉價娛樂品很多。
哪怕打點零工，也能在家吃上肉，或者出去某些娛樂場所玩上一整晚。
比如那個“緋紅16#”看一場兩小時的表演，只需要300元，還可以自己帶水進去。
所以想在東河國活著并不難，難得是高質量地活著。
另一方面，這個世界很和平。
除了有一塊大陸上時不時發生戰亂，大多數國際新聞都是雞毛蒜皮的事，連相互之間的經貿合作都很少提及，仿佛大家都安心在自己國家過日子。
可東河國這狹窄的國土上居然有五億人口，數個大型都市圈外可以種田的地方屈指可數。
那這五億人吃的糧食是從哪兒來的？只能是從其他國家購買，但這里別說期貨市場，連股票市場都沒有。
如果說林克以前生活的世界是地球村，那這里就是地球島。
所有國家的人都生活在一座座孤島上，只能埋頭眼前的生活。
沒有太大的生存壓力，也沒有太多的上升通道，不愧是絕佳的“牧場”。
林克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當然不需要養殖人類，可觸類旁通下養殖怪物卻是可能的。
按照進度，他目前在幾個維度都算是狩獵式放養，效率遠遠達不到黑暗維度這個水平。
不過哪怕弄出一個完全圈養性質的半維度，百年內堪比正常的極限神諭級不成問題。
把這模式復制下去，千年以內觸摸神諭之上的門檻，也不是不可能。
心潮澎湃了一陣，林克再次收斂了心情。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點一點的做，現在還是先升到100級，讓本體脫離半神諭狀態再說。
第二天上學后，林克發現自己赫然成為了全校的焦點，很多人都在有意無意地觀察著他。
好在送告白信的女生沒有了，跑來搭話的女生也沒有了。
劍道社社長學生會會長的雙重威懾力，對于普通的小女生的芳心堪稱毀滅性打擊。
一加一減，林克實際上更清閑了，趴在課桌上睡一天都沒人管。
這種好日子在一周后被更直接的白戶里美打斷，她親自跑來邀請他加入劍道社。
林克想了想，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意了。
便宜表妹再次好了傷疤忘了疼，更大可能是作死的沖動本能在鼓舞著她，回家路上再次發出了靈魂拷問：“你不是說只喜歡兇大的嗎？”
說著她還垂下了視線，打量了下自己。
林克點頭：“嗯，所以我只是想找個更舒服的地方吃飯，然后睡午覺。”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體育課也可以去那邊，老是請假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