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東西我就收下了。”上川悠仁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不僅僅是盒子中的鮫人淚，同時也代表著上次那個小小的人情抵消了。
上杉穆奉上了兩杯冷飲，這個時間點已經不適合和茶水了，隨后他跪坐在上川悠仁身后，靜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之后好幫助上川悠仁分析出對方隱藏的意圖。
上川悠仁也將我妻善逸的卡牌裝備上，雖然這張卡牌提供的戰斗力有限，但是卻能夠輕易辨別出被人話里是不是有著惡意。
“這是自然。”和田輕笑了一聲，隨后開門見山地說道，“上川君時間寶貴，請容我說明來意，如果唐突了，還請海涵。”
作為人精的他見識過的人數不勝數，雖然和上川悠仁只見過幾面，但從收集到的資料來看，對方也不像是那種喜歡云山霧繞互相試探的人，或者說大多數在劍道上有成就者都喜歡更加直接的說話方式。
上川悠仁微微頷首，“請說。”
“上川君這次從黃泉歸來的事情出乎大家意料，更加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上川君的實力，不過花開院家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不然以您的師父北月閣下當初的資質，有的是勢力愿意接手，但實際上北月閣下遠渡海外，直到最近有了成就才回來，同時更多的原因是突然出現的真理會·······”
說到這里，和田的目光緊緊鎖在上川悠仁身上，希望從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一些東西來。
“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上川悠仁臉上帶著有趣的笑容，問題是我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啊，未必花開院家比我還要復雜。
和田看到上川悠仁的笑容，從對方的神色中分析出絕對的自信，在心里輕嘆一聲，果然是走劍道這條路的天才，如果不是碰壁是不會選擇回頭的，或者更大的可能是，即使碰壁，甚至是死亡，都不會后悔或者回頭，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劍道上闖出一條路吧。
收攝思緒，他重新開口道，“不知道上川君對青銅了解多少？”
“行走在人間的英雄？”上川悠仁用傳播的最廣的答案回答道，至于從老唐或者方丈散仙那里得到的知識，他當然不會輕易說出來。
“是的，不過這個答案很寬泛。”和田伸出手，無形的領域之力將眼前的冰水籠罩，漂浮的冰塊上生長出一朵冰晶之花。
上川悠仁的神色微微變得凝重起來，不僅僅是眼前這朵冰晶之花美輪美奐，同時也是因為這朵花帶著‘活著’的氣息，這很難得，說明對方的力量獨特，而且和生命領域有關。
小小地露了一手，和田帶著矜持的笑容說道，“獻丑了，上川覺得我算是行走在人間的英雄嗎？”
“實力夠了，但總覺得差了點意思。”上川悠仁憑借感覺說道，如果說在自己沒有穿越前那個平凡的世界中，和田不要說行走在世間的英雄了，就算是他創立一個一神教都可以。
這個世界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具備超凡之力，自己現在遇到的青銅也不少，甚至很多妖魔都是青銅階，但卻沒有給自己那種行走在人間的英雄之感。
“偉業。”和田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無論是以一敵千，扭轉戰局，還是行走天下，拯救萬千，亦或者是妖魔中殺生無數，以惡證道，英雄和普通人的差別，不僅僅是心境和力量上，同時還有偉業，只有擁有真正偉業者，才能夠被稱之為英雄，青銅的道路也才真正完整。”
所以青銅必須留下偉業才算是完整的，偉業有什么用？為什么老唐沒有講，是因為他本身得到的傳承就不完整，還是說東土的道路和大多數都不同？
青銅突破到白銀不僅僅是需要渡過地風火三災，偉業也是關鍵？還是說兩者可以任選其一？
不過上川悠仁更加傾向于前者，因為他想到了一種說法，好像成仙之前，有種積累外功的說法，其中自己聽到的解釋，就是外功等于功德，而功德可以削弱天劫。
而積累功德的過程，不就是在產生偉業嗎？
而且未必是需要功德，或許這只是正道導人向善的說法，畢竟西方很多的修行者并不講求功德，而且東土那么多修行魔道和左道的修士，他們難道想要成為天魔，也需要積累功德？
功德這種東西太抽象了，你救人算是功德，但你救下的人殺了十個人算不算是功德？
然后他殺死的十個人也許以后都有可能是壞人。
這種羅生門的思辨可以陷入絕對的唯心之中，更不要說剛剛舉的例子只是人，還沒有擴張到整個天地之中，到底什么才對這片天地是功德？而且這天地是指腳下的星球意識還是指宇宙意識？
如果是宇宙意識那種以百億年為單位的存在，恐怕即使是真神對祂的影響也近乎于無，怎么可能算是功德。
上川悠仁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問題，不過能夠從和田這里得到免費的知識，他還是很高興的，“所以偉業的作用？”
和田笑而不語，上川悠仁明白對方的意思，這種珍貴的知識，即使不是直接修行之法，但也絕對不會免費，他舉起面前的冰水喝了一口，你不回答，我可以找其他人回答。
看到上川悠仁的舉動，和田原本認為拋出了足夠的魚餌，又有些不自信了，他難道想要從北月那里得到答案，這有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因為關于偉業的知識，除非是大勢力核心成員，不然是絕對無法得到的。
北月作為分家，之前叛出了花開院，肯定無法得到這部分傳承，真理會會免費公開這部分知識？這種可能性應該很低。
雖然帶著疑惑，但談判的時候，和田還是能夠沉得住氣，暫時略過了這個話題，將之后的事情。
“上川君，花開院家畢竟傳承了接近千年，雖然同樣是青銅，但青銅和青銅是不一樣的。”他帶著嘆息聲說道，顯然之前有幸見過那些不一樣的青銅。
“怎么不一樣？”上川悠仁詢問道。
“上川君作為陰陽師，相比對式神有著很深的了解，而式神的本質就是神魔，他們本身就有著遠超常人的壽命，如果轉修神道，壽命還會繼續變長，一個千年前就留下偉業傳說的式神，經過一千年年的積累，上川君可以想象他的偉力嗎？”
實力強的不一定能夠活得久，但活得久的實力一般都很強。
上川悠仁想起了前世一個笑話，一頭豬活了一千年，都可以成為豬八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