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您這魚做的是真不錯,這是放了什么香料?”齊志斌越吃越開心,一鍋魚,怕是一小半兒都進了他的肚子。
“我這可是獨門秘方。”“一貼靈”嘿嘿一笑。
“林大夫,我覺得你去了山城,別開什么醫館了,開個魚館好了,我保證你財源滾滾。”齊志斌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林大夫可以考慮一下。”羅耀認真的點頭道。
“一貼靈”嘿嘿一笑:“我還是干我的老本行好了,羅長官和齊長官若是想吃魚的時候,盡管來找我就是了。”
“行,那就盤一個醫館。”羅耀還想讓“一貼靈”進獸醫站,但后來考慮一下,還是讓他在外面單獨開設一個醫館比較好。
有時候,去外面找他,也更方便,若是在獸醫站的話,那就有很多事情不好做了。
船行至險灘。
船老大一桿子撐水中,反作用力將船一下子推離,船平穩的通過急流,平穩過關,驚險至極。
這樣的場景見過多次了。
最后,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羅耀還跟船老大學了撐船的技巧,也不過學了半天,倒也似模似樣。
不過撐船除了技術之外,還是一個體力活,一般人想做這干這個,沒有幾年的功夫適應的話,是做不到的。
羅耀仗著自己水性好,才跟船老大學的,齊志斌試了兩下,差點兒沒把自己丟進江水喂了魚,就再也不學了。
“沒想到先生斯斯文文一個讀書人,這撐起船來,居然有模有樣,真是令人開眼了!”船老大對羅耀這么快就上手非常驚訝。
“我是從小在江邊長大的,家里雖然不是靠水為生的,但坐船的機會可不少,撐船也是學過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了。”
嘎嘎……
船過三峽,兩岸高.聳的懸崖峭壁間傳來陣陣的猿猴的鳴叫聲,也讓羅耀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朝天門碼頭。
終于到了。
結算了船錢,羅耀一行四人上了碼頭,他們攜帶的心里還是不少的,主要是“一貼靈”夫妻倆,兩個人帶了三大口箱子。
兩口箱子全部都是藥材,這些藥材都是他特地配置的。
碼頭上,花錢雇了兩個棒棒,請他們四個人的行禮都挑上碼頭,找了一個公用電話,給“獸醫站”打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居然曹輝,一問,吉普車讓奧斯本開出去了,沒辦法,他們就只能想辦法自己回去了。
沒辦法,羅耀只能打電話給沈彧。
沈彧接到了羅耀的電話,那是驚喜不已,說馬上派車過來接他。
半個小時后。
沈彧親自開車過來了。
四個人,加上行李,一輛汽車勉強能裝的下。
“慧小姐,站長回來了!”
“誰?”
“站長,羅站長。”曹輝重復一聲。
“耀哥回來了。”宮慧驚喜的站了起來,日盼夜盼,人總算是回來了,羅耀走的這段日子,她可是整晚上都睡不好覺。
對江城方面傳來的消息是格外關注,幾乎隔三差五的打電話去騷擾李孚。
“人到了哪里,趕緊派車去接呀?”
“剛到朝天門碼頭,不過車讓奧斯本先生開出去了……”曹輝一攤手道。
“這個奧斯本,怎么在這個時候把車開走,從朝天門到松林坡,走過來的話,可不得半天功夫?”宮慧咬牙一聲。
“站長說了,他打電話找沈科長派車接他了,你就放心好了。”
“早說呀,害我白擔心了,吩咐廚房,晚上加餐,給站長接風。”宮慧吩咐道,“站長最喜歡吃的紅燒獅子和西湖醋魚一定要有。”
“是。”
很快,羅耀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密研組”,遲安、溫學仁、田守山這些人都知道了。
羅耀不在,“密研組”的工作雖然進展不錯,但比起他在的時候,效率差多了,加上,從黔陽班來了一批學員。
“密研組”的工作主要轉向培訓這批學員,磨刀不誤砍柴工,讓這批人盡快適應和掌握破譯和偵聽工作,密碼破譯工作自然減緩下來。
不得不說,羅耀挑選回來的學員簡直就是為“密研組”定身量做的,完全符合“密研組”的要求。
能夠從幾百人中選出不到二十個人來,個個都是符合要求的人才,試問這樣的眼力有多可怕?
當他們知道羅耀除了面試之外,還搞了一次測試,測試的試卷雖然被封存了,但憑著這些學員的回憶并默寫下來。
見到這份測試試卷的之后,遲安等人那是驚為天人,就連奧斯本見到了翻譯后的試卷,也驚呼,這可以作為測試范卷。
他們都很想知道,羅耀到底能給他們帶來多少驚喜。
恨不得,等他回來之后,將他來一個三堂會審,把他腦袋里的東西都逼出來。
現在,人終于回來了。
離開的時候,老樹枯枝,一片灰黃,回來的時候,枯枝上已經冒了新嫩的綠芽,大地回暖,春天來了。
“站長回來了!”
曹輝帶著一群人恭敬的站在大門口。
“老曹,你怎么也搞這種迎來送往的繁文縟節?”羅耀從車上下來。
“就是個儀式,表達兄弟們對站長回來的喜悅之情,沒什么特別的。”曹輝嘿嘿一笑解釋道。
“行了,讓大家都散了吧,以后,別搞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咱們是保密單位,不要搞這些東西。”羅耀揮了揮手道。
“還有房間嗎?”
“有倒是有,不過就是位置不太好……”
“沒關系,先安排一下,回頭等在外面找到房子,就搬出去。”羅耀指著“一貼靈”夫婦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在這里最多住幾天就走。”
“放心吧,站長,保證安排好。”
“這個是齊志斌,跟之前過來的那些學員是一批的,不過,他有些不同,不需要跟那些學員一起參加培訓,暫時擔任站長助理職務。”羅耀又一指齊志斌,跟曹輝介紹一聲。
“齊助理好。”曹輝熱情的迎了上去。
“老曹,咱們倆就沒必要吧?”齊志斌笑嘻嘻的一聲。
曹輝一愣,有些不明白齊志斌為啥這么說,仔細端詳笑盈盈的齊志斌數秒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齊小二,是你呀!”
齊小二?
羅耀一旁聽了也是一愣,曹輝跟齊志斌認識,這并不奇怪,本來就是臨訓班同學,只不過臨訓班上千人,曹輝跟齊志斌并不是一個隊,認識、不認識還在兩可之間。
“曹大頭!”
“哈哈哈……”兩個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你們倆之前認識?”
“何止是認識,我們倆是一塊兒去的臨訓班……”曹輝松開齊志斌道,“我們在火車上,同吃一個饅頭,同睡一張床,一直到分隊分科的時候,都睡在一個屋呢,后來分科后,才不在一塊兒的。”
“那你剛才咋沒認出來?”羅耀奇怪的問道。
“我就記得他叫齊小二,大名根本就不叫,站長剛才介紹的時候,我還恍惚了一下,這個名字咋有點兒耳熟呢。”曹輝解釋道。
“分明你就是沒認出來,還狡辯!”齊志斌哼哼一聲。
“我哪知道是你,再者說,你不是被留級了嗎?”曹輝質問一聲。
齊志斌得意道:“站長慧眼識珠,看我是可造之材,把我從黔陽班給挖掘回來了,懂嗎?”
“瞧把你美的,要不是站長,你還得繼續留級呢!”
“好了,你們倆別爭了,先帶人分配一下房間,休息一下,回頭在敘舊。”羅耀吩咐一聲。
“沈大哥,湘城我去過了,也見到萍萍小嫂子了,把你的信和禮物都交給她了,她讓我替她向你問好。”
沈彧一伸手道:“信呢?”
“哦,在箱子里,走,去我房間坐一下,一會兒吃個便飯再走。”羅耀忙道。
“吃不吃飯的不要緊,要緊的是萍萍的信。”
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箱子,從夾層中取出江萍萍給沈彧寫的信:“時間匆忙,小嫂子就寫了幾句話。”
沈彧一把奪了過去,一看信封都沒封:“你沒偷看吧?”
“哪能呢。”
沈彧喜滋滋的從信封中把信取了出來,背過身去看了起來。
“沈大哥,耀哥,喝茶。”宮慧端著兩個茶杯進來,一個給了沈彧,另一個給了羅耀,“回來,也不給我打電話?”
“給老曹打一樣。”
“被子我都給你洗過了,晾曬過了。”宮慧指著床上的被褥說道。
“謝謝。”
“電訊處派人來過兩次,我都以你不在為理由,讓人給擋回去了。”宮慧道,“他們還派人偷偷的接觸溫學仁的家里人,希望溫學仁回電訊處。”
“是打咱們破譯的密碼的主意吧?”羅耀點了點頭,他不在,韋大銘要是一點兒事情都不搞的話,那還真是怪了呢,“溫學仁怎么說?”
“溫學仁早就被電訊處的人給傷了心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就算回到電訊處,他還能在我們這邊自由?”宮慧呵呵一笑。
“溫學仁家人那邊怎么處理的?”
“電訊處若是壞了家規,敢動溫學仁的家人,后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宮慧霸氣的說道。
“也是,都是軍統,這點兒體面還是要給的。”羅耀點了點頭,韋大銘若是為了溫學仁而對他的家人下手,只怕戴雨農也不會饒了他。
“日軍航空兵通訊密電碼破譯如何?”
“你走后,日軍軍機四次轟炸山城,時間,目標,架次都被我提前知悉,并立即上報空軍和山城防空司令部,咱們的戰機提前升空攔截,取得了毀傷七架的巨大勝利,而我空軍僅有兩架飛機輕傷被迫降落,人員和財產損失也降到了最少!”宮慧稟告道。
“好,太好了。”
羅耀聽了,由衷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