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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有了下落,羅耀的心情自然輕松了不少,這一覺睡的都比平時香甜了許多。
“老師,起這么早?”
冬天冷,余杰本來就在監獄里待了時間長了,有老寒腿,一般起的稍晚一些。
但是今天羅耀起來之時,發現余杰居然已經早起來。
“我今天打算拜訪一個朋友,所以早起了點兒,然后順路回去一趟,看一下你師母和孩子,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余杰解釋道。
“老師,需要找個人陪你去嗎?”
“不用,我一個人,反到自在。”余杰擺了擺手,山城還有誰在意他這號人物?
一個人自在多了。
“不用派人跟著我,他們沒那個本事兒。”余杰一眼就看出羅耀的打算。
羅耀訕訕一笑:“您總得告訴去哪兒了吧,有什么萬一,我也好去找人呀?”
余杰想了一下,說了一個地址。
“行了,我去隔壁街上吃碗豆腐腦,就不在家吃早飯了。”余杰穿戴整齊,夾著一把油布傘就這樣出門了。
他現在這幅打扮到像是私塾先生,哪像是一個曾經叱咤風云的軍統少將。
“小慧,我今天上去得去彈子石訓練班,我有兩節課,中午回所里吃飯,有事兒打電話。”
“好的。”
給一幫智商高的天才上課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還好他不是過去的羅耀。
多了數十年之后那道記憶,降服這些人還是沒什么問題的,至少在專業上還能給這些人引導一下。
這些人在學術和專業上日后肯定都是大師級的人物,但是現在,他們都是自己的學生。
能培養出這些學生,他也是覺得挺自豪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應該是老師最高的褒獎。
“好了,今天上午的課就到這兒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下課到我辦公室來,我若在,自然為你們解答,我若是不在,若是其他老師能解答的一樣,我若是解答不了,那也可以相互探討。”
“羅副主任,你的電話。”羅耀剛出教室,李志鋒迎面而上。
“哦,誰的?”
“侍從室打過來的。”李志鋒道。
“行,我知道了。”羅耀腳下不由的快了三分,侍從室的電話,能打到這里來,應該是有要緊的事情。
“喂,我是羅攸寧。”羅耀拿起電話機,里面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貴公,您有什么吩咐?”
“羅攸寧,那個‘嚴楓’和那個孩子的案子移交給憲兵司令部了,卷宗我也交上去了,估計這兩天會有憲兵司令部的人去找你,你配合一下。”何耀祖在電話里交代一聲道。
“明白,貴公您費心了。”羅耀忙答應一聲,這倒是跟唐瑩預測的一模一樣,這案子果然最終交到了憲兵司令部的手上了。
“行,就這樣了。”
“喂,六哥,是我。”羅耀撥通了沈彧辦公室電話,“幫我個忙,咱們局里在緬甸有外勤小組嗎?”
“你怎么突然關心這個?”
“是這樣的……”羅耀當下把楊帆和夏飛以及自己父親的情況跟沈彧說了一遍。
“行,這個沒問題,我幫你找人打聽一下,有消息通知你。”沈彧一口答應下來了。
這不算什么事兒,沈彧在軍統是老資格,認識的人多了。
中統徐泰來這邊也知道案子移交憲兵司令部了,他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是案子交給軍統調查,那兩家的恩怨,還不往死里弄。
憲兵司令部就不一樣了,可操作的余地就大多了。
但是現在憲兵司令剛換人了,那何國光可是老資格,老頭子的心腹,可不會賣他的面子。
還得請人出面才行。
醫院,病房內。
這兩天嚴楓精神總是有些恍惚,甚至還走神兒,作為妻子的胡曉玲自然是察覺到丈夫的不對勁。
可沒當問起,嚴楓都是以擔心兒子,沒休息好給搪塞過去,她也想念兒子,曾經動過出院的念頭。
但是還是被嚴楓勸說留了下來。
終于,胡曉玲還是忍不住了,她的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基本生活已經沒有問題。
再繼續待在醫院也沒有什么意義,就想著出院,孩子都丟了這么多天了,雖然說一直都在找。
可是做母親的心里時刻牽掛著,根本在醫院靜養不下來。
“嚴楓,我要出院,我要去找小凳子去,這么多天了,你我都在醫院,沒有一個人去找孩子,你不覺的我們是個不稱職的父母嗎?”胡曉玲嚴肅的找嚴楓商量道。
“曉玲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要不在住兩天吧,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們再去找小凳子?”嚴楓盡力勸說道。
“嚴楓,你什么意思,我的身體能跟小凳子的安危相比嗎,他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吃的和穿的……”說著胡曉玲就哭了起來,她不敢想,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淪落在外面,會遭受到怎樣的苦難。
“曉玲,你要是想孩子,我出院去找就是了,你留在醫院,好不好?”嚴楓道。
“真的?”
“我的傷都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了,再者說,我是你丈夫,還是孩子的父親,這是我的責任。”嚴楓只能這樣了,不然,胡曉玲一出院,小凳子出事兒的消息就無法隱瞞了。
“嗯,那你一定要找到小凳子,我們一家四口要在一起。”胡曉玲說道。
“放心吧,我會找到小凳子的,把他帶到你跟前來的。”嚴楓把頭扭過去,“我現在就去找醫院辦出院手續。”
羅耀和宮慧正在吃午飯,突然接到文子善的電話,說嚴楓要辦出院手續,驚呀之下,馬上決定去醫院一趟。
“那個小慧,若是毛主任找我,就說我去市區辦事兒了,晚點回來。”羅耀交代宮慧一聲。
嚴楓那邊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五組的副組長人選問題,到不是那么重要。
反正都決定讓出這個位置了,誰來不重要,那肯定都是毛宗襄的人。
羅耀特別交代過,嚴楓的出院手續必須等他過來,才能給他辦理,為了就是怕他們夫妻倆偷偷摸摸的出院了。
那樣問題就大了。
所以,嚴楓一向醫院提出來要辦出院手續,院方就通知了文子善,文子善打電話通知了他。
“老嚴,怎么回事兒,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辦出院呢?”羅耀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醫院。
“小耀,我實在瞞不住了,曉玲這兩天鬧著出院,要去找小凳子,我勸不住了,只能跟他說,我先出院去找,讓她再住兩天院,她身體本來就沒回復,這出去之后,消息肯定瞞不住……”嚴楓見到羅耀,當場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行了,是我考慮不周,醫院也不是長久之地,這樣吧,你先出院,我給你找個地方,過兩天再把嫂子和小芳接過去,讓嫂子在家里養病,你看怎樣?”羅耀說道。
“又要麻煩你了。”
“說什么呢,我們是兄弟,兄弟有難,能不幫嗎?”羅耀說道。
“終歸是瞞不住的,你還是想好了,該選個什么時機跟嫂子說了。”羅耀道,“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基本調查清楚了,移交給憲兵司令部,為了平息輿論,很快就會有一個處理決定下來,到時候,殺人兇手一定會血債血償的。”
“嗯,謝謝你,小耀,這一次要不是遇到你,我和曉玲都活不下來,就剩下小芳一個孩子在外面孤苦無依。”嚴楓道。
“老三,把嚴楓夫妻倆安排在暮光大廈吧,那邊有我們的人守護,安全,就算有人知道他們在那兒,也不敢去騷擾。”羅耀把文子善叫過來吩咐一聲。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怎么做。”文子善點了點頭。
“憲兵司令部那邊什么時候來提走中統的人犯,還是人犯先暫押在你們那邊?”羅耀問道。
“憲兵司令那邊今天打電話過來詢問了,先移交案子的相關卷宗,至于人犯,他們還沒提及。”文子善道。
“他們很有可能會翻供,尤其是關于小凳子一案,但現在外面輿論滔滔,憲兵司令部也不敢在這上面徇私包庇,總之,你給我盯著這個案子,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跟我說。”羅耀吩咐道。
“我知道,像杜廣元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明正典刑。”文子善點了點頭說道。
“辛苦你了。”
“大哥,還有個事兒,我想得告訴你一聲。”文子善忽然道,“電話里不方便說。”
“說吧,什么事兒?”
“最近局本部從皖南回來一個人,戴先生親自設宴款待,他的身份很神秘,見完戴先生后,直接住進了局本部療養所,被嚴密保護起來,除了韋大銘持有戴先生手令見過一次之外,他不見任何人。”文子善道。
“這個消息是誰給你的?”羅耀驚訝的問道。
“蘇離。”文子善道。
蘇離雖然沒有跟去軍技室,繼續留在軍統局本部工作,但他也是臨訓班的高材生,受余杰牽連過,但他跟余杰身邊工作時間不長,而且也是受委派的。
后來跟著羅耀,密譯室合并之后,他擔任的是軍統局本部的督察室專員兼密譯室招待所所長,現在已經改為軍統局本部療養所。
蘇離繼續兼任療養所所長。
蘇離就是羅耀放在局本部一個眼線,一個看上去不起眼,卻能起到關鍵作用的眼線。
因為涉及到韋大銘,蘇離才會將消息透露給文子善,都知道他跟韋大銘不對付。
皖南,能讓戴雨農如此重視,并且親自接待,還不讓他暴露,送到療養所“軟禁”起來。
此人身上必定有了不得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