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閣下,這個計劃太冒險了。”身為情報部長兼江城特務機關長的近藤敬一看到園部和一郎拿給他的絕密計劃,很是吃驚。
“怎么,你認為我們的飛行員做不到嗎?”
“司令官閣下,夜間轟炸,太多的不確定了,而且敵人的防空系統得到了加強,白天,飛行員還能通過目視發現目標,可到了晚上,那還怎么尋找目標,即便有參照物,又如何能準確找到目標?”近藤敬一道,“職下擔心的是,這可能只是無用功。”
“我剛從國內調來了一個航空兵中隊,他們裝備的最先進的戰斗機,具備夜間作戰能力,只要我們能確定目標的位置,就能夠一舉將其摧毀!”園部和一郎說道,這是他自信的來源。
“先進的戰斗機?”
“近藤君,你離開本土時間太久了,還不清楚國內的戰斗機技術的發展,帝國的技術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園部和一郎解釋道,“以前我們做不到的事情,現在未必做不到了,況且,我們很快就能掌握軍技室的確切的位置了。”
“司令官閣下,就算我們能掌握軍技室位置,但這個計劃還是有些冒險。。”
“近藤君,哪有萬無一失的計劃,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你知道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好處,它將會一舉扭轉我們在密電碼通訊破譯領域的被動局面!”園部和一郎激動的說道。
“司令官閣若是執意如此,在下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近藤敬一慎重考慮了一下道。
失敗的話,最多就是損失執行任務的飛機,當然,還有潛伏在山城的特工人員。
但是成功的話,那收獲可就大了,
他策劃的幾次計劃都被羅耀挫敗了,
軍技室和羅耀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執念了。
而他現在輕易不會動除掉羅耀的念頭,
因為,再沒有把握之下,搞不好就是給對方送人頭。
他的膽子已經比以前小多了。
他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他覺得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問題是,
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
園部和一郎這個計劃有些天方夜譚了,
夜間轟炸,
難度是白天的不知道多少倍。
看不見地面目標的情況下,就需要地面進行引導,
火光和燈光都可以,但是,地面燈光太小的話,
兩三千米的高空根本看不清楚。
而火光太大的話,
必然會引起對方注意。
探照燈引導,
同樣容易被發現……
何況,
探照燈需要電力,需要蓄電池,
還有種種的困難,并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能做到的。
無線電引導,最多只能讓飛機確定方向,
想要通過無線電信號來確定目標位置,精度太低了,
目前的技術很難達到。
白天也只能通過引導確定大概的方向和位置,通過飛機上領航員進行目視觀察,
確定目標,然后在投彈轟炸。
當然,
還要避開對方的防空火力。
白天轟炸,飛機基本上藏不住,對方即便沒有準備,也有足夠的時間疏散人員進防空洞。
夜間轟炸的話,雖然可以避開對方的防空觀察哨,但轟炸效果就難說了。
但是,即便這樣,
近藤敬一也覺得可以試一試,畢竟這個計劃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只要能成功,那就值得冒險。
“既然近藤你也同意這個計劃,那就這個計劃的情報收集部分交給你來完成,
沒有問題吧?”園部和一郎問道。
“愿意為司令官閣下效勞!”
“聽說你很早就在山城布置了一枚棋子,是不是到了該用到的時候了?”園部和一郎問道。
“是的,只是這枚棋子作用很大,現在就啟用的話,是否得不償失?”近藤敬一有些并不太情愿道。
“任何一枚棋子到了該用的時候,就不要猶豫,難道要等到我們再一次失敗才去使用嗎?”園部和一郎不滿的質問道。
“哈伊,在下明白。”近藤敬一忙答應一聲,上一次計劃的失敗,若非園部和一郎保他,恐怕他早就丟了現在的位置了。
“大本營派了一名資深的特工前往山城,代號:夜梟,他會配合你的工作的,你的任務,就是讓你的人與他取得聯系,并把準確的情報傳遞回來!”園部和一郎命令一聲。
“哈伊!”
近藤敬一明白,夜梟是取代百川的位置去的,百川暴露后,山城的日諜群龍無首,又不敢露頭,只能潛伏起來,等待時機。
夜梟就是派過去接手并領導殘余在山城的日諜的新首領。
只不過,這個夜梟是大本營派過去的,近藤敬一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卻不知道對方的真切身份。
“慧姐,這是那個叫琳達的資料。”姜筱雨的動作很快,沒兩天功夫,就把一份資料交到了宮慧面前。
宮慧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姜筱雨的效率,確實令她感到驚訝,要知道,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調查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打開資料袋,一份詳細的履歷資料出現在宮慧眼前,不但有照片,還有年齡,升高,體重等詳細資料。
琳達,法籍華人,四十二歲,德軍入侵法國之前返回香港……
半個月之前才來的山城,很快就憑借優秀的履歷應聘進了馬迪爾建筑家裝公司,成為公司的簽約設計師。
馬迪爾的建筑設計師都是采用底薪加提成的合作模式,在業內簽約了一批有才華的設計師,在山城的建筑設計行業內也算是非常有名氣的公司之一。
馬迪爾公司是外資公司,十分青睞有國外工作留學經歷的人,對女性設計師也是比較寬容和優厚的,所以琳達很容易就被看重和招攬。
“筱雨,說一說你的看法?”
“這個女人很優秀,雖然現在我們查不到她在國外的情況,但是香港那邊,我們是可以做一些調查的,雖然這個琳達只是在香港短暫停留,但她為什么不選擇留在香港,卻要來山城,這一點兒動機確實存疑,她在山城既沒有親戚投奔,也沒有家人,而山城想去香港的人不在少數,她卻反其道行之,有些讓人想不通。”姜筱雨說道。
“是呀,她若是留在香港,發展的空間以及可選擇的余地更大,山城這兩年雖然有所發展,可時刻面臨著日軍的轟炸,她莫非不清楚嗎?”宮慧點了點頭。
“是呀,她一個女人,居然敢單身跑來山城,這可不是一般人具備的勇氣,她要是個男的,倒也罷了。”姜筱雨道。
“這些資料你是怎么搞到的?”宮慧問道。
“慧姐,這太簡單了,通過南岸警察局,對轄區內的外來人員做了一個調查,直接從馬迪爾公司復制過來的。”姜筱雨道。
“不錯,這個辦法是我們經常做的,屬于正常的摸底排查手段,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宮慧點了點頭,“但是,這些資料未必就是真實的,很可能做過修飾,法國回來的,我們現在根本無法調查她在法國的情況,香港,那里我們的活動也受到了港英當局的限制,很多事情,我們都鞭長莫及。”
“所以,慧姐,我想安排人去試探一下?”姜筱雨說道。
“你想怎么做?”
“找一個懂法語的,在法國生活過的人,去馬迪爾公司跟她談設計,順便試探一下她,如果她真是從法國回來的,自然對那邊很了解,那么至少可以證明,她的履歷是真的。”姜筱雨道。
“懂法語,在法國生活過的,這可不好找呀。”
“這個還真不難。”姜筱雨微微一笑道。
“你有人選了?”
“有一個,但是,我不敢說。”
“怕什么,又不是決定要用,說出來參謀一下。”宮慧說道。
“那我可說了,您聽了,別生氣。”姜筱雨說道。
“快說!”
“咱們羅副主任的老師,余先生。”
宮慧愣了,她確實沒想到,余杰早年曾在法國勤工儉學,對法國的情況那是相當熟悉,法語也是極好的,羅耀會的那點兒法語,也是跟他學的。
余杰又是經驗豐富的老特工,臨場應變能力不必說了,那肯定不差的,如果這個琳達真有問題,別人看不出來,余杰出馬,那肯定能察覺出來的。
但是,那是羅耀的老師,也是自己的老師,這口怎么開呢?
“不行,換一個,換一個……”
“換一個不是不行,咱們所留學法國的人不少,但這個應變能力和經驗就……”
姜筱雨說的不錯,軍技室留法的人還真不少,不說別人,這五組新任副組長余篤惠就是留法的,還有好幾個都是留法的。
但這些都是技術軍官,讓他們干特工的活兒,別別人沒試探出來,人家先把你的底細都給摸清楚了。
而且,這軍技室的工作人家可以聽你的,軍技室額外的工作人家憑啥聽你的?
留法的,基本都跟毛宗襄沾親帶故的。
“這事兒,容我考慮一下,你先出去干活吧。”宮慧沒轍了,思來想去,老師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自己絕對不敢開這個口的,要不然讓羅耀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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