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觸摸到了元神的門檻,加上自己屬于肉身和元神同修和常人不同,自然就去詢問自己的師尊。
陽神融入照神之力,最后借助法寶憑依打破束縛,神魂可遠游千里之外,縱橫萬里山河。
等于自身就擁有了第二具軀殼。
還是那種不懼水火、能避劫瘴,遠超過脆弱肉身的軀殼。
這憑依之物,對于元神來說自然就是重中之重,關乎大道和將來的核心。
太玄上人聽到王七郎的照神之力圓滿八苦形成閉環,陽神也抵達蛻變的關頭便問道。
“既然已經準備證元神,那么你準備以何物為憑依?”
這個王七郎早就想好和準備好了:“自然是以心猿圣像。”
心猿圣像是王七郎以當初心魔主留下的魔神令為根基,融入了心魔化身、孫大圣的神仙命格之種而成,可以說是王七郎的本命之物。
此物和王七郎性命相連,大道相關。
除此之外,哪怕是給一件仙器王七郎都不愿意去換。
太玄上人聽完點了點頭:“那問題就不大了。”
說到這里,太玄上人卻又突然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就在昨日。”
“你酆都師叔算準了時機定住靈州冥土,而你天劍師叔帶著萬劍歸天圖連同廣寒仙子圍住了青帝仙派的山門。”
“但是除了幾個用來迷惑我們的青帝仙派弟子,那青帝早就帶著門徒跑得一干二凈。”
王七郎立刻抬起了頭:“這怎么可能?”
“青帝這等早已肉身腐朽身合冥土的鬼仙,離開冥土遨游九州耗費的力量就已經遠超想象,豈能放棄冥土而去。”
太玄上人點了點頭:“你酆都師叔將那幾個弟子抽魂煉魄,又用回光返照之術演算天機,總算是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青帝一脈本就是神魔后裔,那第四代青帝應該是放棄了鬼仙之道,走了神魔之道。”
“天機推演畫面之中出現了一尊神魔之軀,乃是青帝仙派花費了數代之力幾千載歲月打造的一具神魔之胎,一代又一代的青帝仙派弟子都在壽元將近之時將自身融入其中,不知道汲取了多少門徒才終于造就而成。”
“原本青帝仙派或許是想以此神魔之軀孕育成功之后之后,來借助其力量打破極限晉級神仙,讓青帝仙派出一尊神仙之流的人物,最終懾服各大仙門一統九州。”
“不過我長生仙門先一步一統九州,青帝仙派已經沒有了機會,且神魔之軀還沒孕育成功。”
“青帝不得已只能將鬼仙之體融入了神魔之軀中,以自身鬼仙之體的力量強行將這神魔之軀催化成型,自身棄鬼仙之道而造就神魔之軀。”
“如今這青帝已經擺脫了束縛,藏在暗處不知意欲何為。”
太玄上人和酆都大帝明明沒有親眼看到,卻將其中過程說得一清二楚,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王七郎感嘆不已,這些老牌的仙門果然底蘊一個比一個深厚。
誰也不知道其暗地里還藏著什么底牌。
緊接著老道點出了自己問什么突然提及青帝的原因:“你這因果輪回經修到凡境之巔后,那個時候要走的道路和抉擇,其實和青帝差不多。”
“你有兩種選擇。”
“其一自然就是將肉身融入冥土,借助地眼為根基,走鬼仙之道,
“此道對于你來說輕而易舉,而且你這肉身身合冥土開創出來的幽冥鬼國定然遠超非凡,跨入鬼仙之境后足以省去數百年修行,甚至不急著融入冥土而是逐漸蘊養成神魔之體,效仿青帝仙派之法登入神仙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為師卻不建議你走此道。”
王七郎:“那另一條道呢?”
太玄上人:“另一道便是以肉身為根基,待元神圓滿之后將其融入肉身。”
“以強大的元神之力催化自身蛻變,直接化為神魔之軀。”
“你這神軀不比青帝那種,他血脈烙印來自于上古神魔,而你卻是自己的。”
“不受任何限制和束縛,將來成就也不可限量。”
“神仙之境,絕對不是七郎你的終點。”
王七郎便問道:“此道和道門的鬼仙之道,有什么區別呢?”
太玄上人:“其實上古之時,大多數天生神圣、天地靈胎用的都是你這種法門。”
“你這因果輪回經,便是昔日古陀的證道之法。”
“不過到了中古之時,哪來的那么多天生神圣和天地靈胎。”
“便有諸子圣賢開創出了鬼仙之法,自身根基不足便借助天地之力來彌補,地脈大龍地煞之眼,冥土證道法便是在中古之時誕生的。”
“二者沒有什么區別,終究是殊途同歸罷了。”
“只是你這法子,是直接沿著大道趟過去。”
“道門這鬼仙、神仙之法無法直通大道,于是便繞著一個圈過去。”
太玄上人說得明白形象,王七郎感悟頗深。
知道了接下來該走的路,不過王七郎還不知道自己這元神一關究竟該如何突破。
太玄上人:“我這里倒是有斬三寶之術,將肉身之限斬斷,但是卻不適用于你。”
王七郎:“為何?”
太玄上人:“對于常人來說,大多數人肉身孱弱,陽神修行到這個地步已經超過肉身遠矣。”
“肉身之限對于他們來說,就好像一個紙糊的殼子,輕輕一掙便可從肉身之中斬斷精氣神三寶而出。”
“但是你這肉身就不一樣了。”
太玄上人笑了起來:“你看看你這肉身,身似琉璃、水火不傷、萬法不侵。”
“距離神魔之軀就差一步,強橫到難以想象,那里是尋常人能比。”
“你那陽神就好像囚禁在一副鐵囚籠里面,砸不穿踹不爛。”
“而且常人斬斷三寶,是為了鬼仙堪破生死大關所用,到時候將徹底拋棄肉身。”
“而你將來卻是要用元神造化神體,若是斬斷了三寶想來還得想辦法彌補。”
王七郎瞬間有些懵了:“那師父?
“徒兒該如何辦?難道該放棄元神之道。”
太玄上人搖了搖頭:“元神對于你將來凝聚神魔之軀有大用,甚至說是關鍵因素。”
“豈能棄之。”
太玄上人早就有了安排:“為師還有一個辦法。”
王七郎立刻追問:“是何辦法?”
太玄上人:“你的同命神龕。”
“此物乃是中古神陣同命圖演化之物,與你同命共生,你之前也借助此物數次脫離死劫。”
“借用此物,可以繞過你的肉身束縛。”
“將心猿圣像煉化為一具身外化身,成為你的第二軀殼。”
王七郎又問道:“該如何才能用此物繞過肉身三寶束縛?”
太玄上人:“這個得你自己悟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為師可以給你指路,卻不可能什么都給你理得一清二楚,具體的情況需要你自身細細感悟。”
“有些東西。”
“不是別人可以告訴你的,只有你感悟而來的才是你的。”
王七郎離開了月宸殿,一路陷入沉思在三十六重天走走停停。
恍恍惚之間竟然來到了天門這里,在天門巨大的柱子下他突然看到一個身影。
原本應該跟在天劍仙君身邊的吞天犼,在守衛天劍仙君成道之后便又被打發了回來。
“你這家伙。”
“又回來看大門了?”
吞天犼趴在天門之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王七郎揉了揉這大獅子的腦袋,沐浴著神光,突然感覺不是那么著急了。
天州。
一座城池燃燒起沖天大火,黑暗之中恐怖的影子穿過云海。
神祇的上半身直接遮擋住明月,連稀薄的云霧都在祂的腰間。
神祇展開手,天上的月光一瞬間都被吞沒了。
方圓百里之地失去了光芒,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無數黑色藤蔓從那恐怖的神祇衣袍下擴散開來,沿著大地不斷傳播開來。
方圓多少里的所有生靈被其吞食,不知道多少人喪命于此。
“縮地成寸!”
“縮地成寸!”
“縮……縮……”
不知道用了多少張保命仙符,虞荒才帶著侍從小安從那死地之中逃出,最終落入了一座池塘之中。
兩人狼狽的從池塘之中爬出,扭頭看向了遠處那陷入黑暗之中的郡城。
泰山令虞荒的面孔在月色下顯得煞白無比。
被吞噬的月光逐漸的釋放了出來,黑暗之中再度顯現出城池的輪廓。
其注視著毀于一旦的天州汝月郡,看著那化為一片火海冒著濃濃黑煙的城池還有在城池上空肆虐狂笑的妖魔魅影,以及那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和黑暗之中的恐怖神祇。
“這是什么?”
“什么東西?”
“妖神?”
“上古神魔?”
“還是什么?”
泰山令虞荒他險些沒死在里面,哪怕他拿出了仙器五帝印之一的南岳帝印,也擋不住那存在的隨手一擊。
還好經過了上次樓月國的危機,他這一次向老爹要了不少保命的底牌,尤其是縮地仙符。
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汝月郡城毀于一旦,不知道多少泰山神界的力士和鬼神死于其中,虞荒肉痛和絕望的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臉。
但是這件事情還沒完,若不能解決那恐怖的神祇,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么。
虞荒立刻回過神來,可不能這么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在這里打下的根基可就全毀了。
“快!”
“快去昌京請……”
侍從小安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二爺?”
“請誰去?”
侍從小安他也是看過西游記的,他剛剛差點接了一句:“莫不是去請如來佛祖?”
其眼睛也在看著汝月郡的情況。
這場面,估計還真的請如來佛祖才搞得定。
虞荒終于喘勻了氣:“還能是誰?”
“這場面不是仙人能鎮得住嗎?但是各州都需要仙人鎮守,不可能長時間來天州駐守。”
“自然是讓少國師王七郎過來。”
泰山令的一紙書信送到了三十六重天,而汝月郡毀于妖魔之禍的消息也傳道了中州。
這消息立刻震動了整個昌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