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州。
碧波湖水宮之中,巨大的結界撐開一方水府,讓水底下也能夠存在著活人生存的空間。
仙宮頂部一顆明珠綻放著光華,照亮整個湖底。
水中各種水草甚至從海中遷移來的珊瑚散發著靈光,各色金銀鯉甚至水中異獸在結界外遨游,讓這方水底宮邸美輪美奐,相比于天界仙宮有著另一番韻味。
水府之中,天劍仙君的嫡傳弟子羅昊百無聊賴,除了練劍,在這里便沒有什么事情好干了。
水宮之中并不熱鬧,除了天劍仙君的弟子加上一些道童,便沒有其他人了。
天劍仙君不喜歡吵吵嚷嚷。
“少劍主。”
“國師府派人來了
一個道童被一個氣泡包裹著,融入結界之中,匆匆來到羅昊的面前。
羅昊開始沒反應過來:“國師府?”
“他們來干什么?”
他突然想起,國師不就是大師兄么,國師府可沒有什么膽量敢輕易派人跑到天劍仙君的道場來,唯一應該可能的就是大師兄有事。
“大師兄?”
羅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若是論整個長生仙門,他最佩服和崇敬的是誰,無疑就是這個大師兄了。
昔日在北境的時候他死守孤城,還是大師兄從天而降擊退了尸王救了他一命,隨后大師兄更是橫掃北境三國,殺了犬羅、烏丘、樓月三國修士從此再也不敢往南邊看一眼。
百里碧波掀起波瀾,一道劍光沖天而起又眨眼間落在了湖畔的碧波水主廟宇之中,一個穿著神袍的小神正在等候。
羅昊絲毫沒客氣,他可是堂堂天劍仙君的嫡傳弟子,在三十六重天也是有著神位的。
“大師兄讓你過來干什么?”
來送信的小神說道:“小神拜見少劍主!”
“國師在京城開仙宴請同道好友論道,邀請羅少劍主前去赴仙宴。”
羅昊接過了帖子,沒想到大師兄如此掛念自己,舉辦仙宴還讓人千里迢迢來邀請自己。
他又是驚喜,又是靜極思動。
陽州雖然繁華,但是昌京可是京都。
有著五帝神山,有著三十六重天,有著運河濤濤,有著九州一合。
之前幾次羅昊去昌京都是匆匆而過,一直都想著好好在昌京玩一玩,戀慕著昌京的繁華熱鬧。
一溜小跑,回到了自家師尊天劍仙君面前。
自家師父嚴厲無比,昔日大師兄王七郎在天劍仙君面前都有些發憷,羅昊更是如此。
他小心翼翼的說了大師兄讓他去京城,然后一臉渴望的看著自家師父。
天劍仙君:“既然七郎找你過去,你便去京城一趟吧!”
然后。
這羅昊就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御劍飛行第二天就趕到了昌京。
國師府內,王七郎癱坐在椅子上。
他沒有被那兇狠毒辣的敵人給擊倒,現在卻被繁重復雜的事務給擊垮。
看見了羅昊的時候,王七郎頓時眼前一亮。
羅昊踏入大堂:“大師兄。”
王七郎眼含熱淚,一把握住羅昊的手:“羅師弟,你可算是來了。”
“大師兄……等得你好苦啊!”
此情此景,羅昊感動莫名。
大師兄竟然如此關注他,一直都在等他。
然而等到仙宴開始的時候,羅昊才發覺有些不太對勁。
“不是舉辦論道仙宴么?怎么只有我一個人赴會!”
王七郎狡辯……解釋道。
“大師兄想了想,身為一國國師,如此鋪張浪費實在是影響不好,而且那所謂的與會論道之人,多為攀附之輩,不見也罷。”
“還是自家師兄弟親近,一起喝酒比什么都開心。”
羅昊再度感動:“大師兄說得對,還是自家師兄弟好啊!”
但是想想又覺得好像不太對,羅昊懷疑的看著王七郎:“大師兄你不會找我有什么事吧?”
王七郎眼珠子上揚,好像自己一肚子壞水被人給看穿了。
其立馬擺起了手,連忙說道。
“哪里有,大師兄就是想師弟你了。”
酒過三巡,羅昊迷迷糊糊。
王七郎讓人捧上了一套華貴的道官袍服,還拿出了一副玉令。
“大師兄也沒有什么給你的,身為大宣國師也只能以權謀私給你點好處了。”
“國師府之下,最大的便是九天金闕令了,你先當上一陣。”
“等過段時日,大師兄再給你升。”
羅昊舉著酒杯,那靈酒的酒意透入魂魄,讓他感覺面前的王七郎都分成了三個:“九天金闕令?”
“干什么的?”
王七郎:“沒什么,就是個虛職。”
“掛名領薪俸的,說出去還倍有面子。”
第二天,羅昊一醒來就沒見到大師兄,一群道官將他圍得嚴嚴實實。
“金闕令大人!”
“該上朝了!”
羅昊:“上什么朝?”
道官:“國師回三十六重天說要閉關,時期不限。”
“國師不在的時候,金闕令大人您便是執掌國師府的人,上朝當然也得由您上啊!”
上完朝,他還要審批各州的神鬼修士之物,監察各州修行之人動向,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務等著他簽字壓章。
他終于明白,王七郎將他叫道昌京來是干嘛來了。
羅昊哭笑不得,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師父師叔們總說大師兄沒譜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醉酒的時候聽到的話。
“國師府之下,最大的便是九天金闕令了,你先當上一陣。”
“等過段時日,大師兄再給你升。”
不是說九天金闕令就是國師之下最大的嗎?那再往上升是什么?
他問其了身旁的道官,道官絲毫不避諱。
“再往上?”
“再往上就只有國師了啊!”
扶搖宮。
王七郎花費了一周時日將國師府的事務處理完畢,又書信一封把天劍師叔的嫡傳弟子羅昊給忽悠到了京城,讓他代行國師之職,總算是從那繁瑣的事務之中解脫了出來。
如今王七郎大搖大擺的上了三十六重天,回到了自己寬廣奢華的扶搖宮,披上了無塵仙衣,享受著愜意逍遙的日子。
啥也不用干。
“這才是神仙啊!”
“什么破國師,誰愛當誰當去。”
他靜下心來,便開始思慮接下來的道路該怎么走。
元神已經圓滿,剩下的便是突破神魔之道,真正的將肉身化為神魔之軀了。
但是他又并非那種繼承血脈的神魔后裔,而是依靠因果輪回經修出的神魔之軀。
所以最后演化出來的神魔之軀,是沒有定型的。
雖然這種代表著潛力無限,但是也同時預示著沒有多少前路可以讓他借鑒。
王七郎苦思冥想,該如何從中尋找到屬于自己的正確道路。
這個時候,扶搖宮仙峰下一個道童踏著階梯而上,跪在了宮門外。
“廣寒宮白玉蟬求見。”
王七郎沒想到剛回三十六重天便有人在等著他,其立刻打開仙峰禁制讓外面的仙子飛了進來。
“玉蟬師姐。”
白玉蟬站在仙宮中,雙手合并行了一禮。
“見過國師。”
王七郎:“不必如此,叫我師弟便可。”
“玉蟬師姐此來可是有什么事情,是奉廣寒仙子之命而來?”
白玉蟬點了點頭:“聽聞!”
“扶桑神樹在國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