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吉看得不錯,這酒壺的模樣兒,還有顏色,還有上面用泥印壓出的“消毒”兩字,清清楚楚的顯示著,它是用來消毒的酒精。
羽林衛大將軍幸好不是現代人。
不然此時他的心里肯定會冒出一個想法。
貴圈真會玩兒!
拿來給受傷的軍士們消毒救命用的酒精,你們竟然拿來喝?而且是大規模的喝!?
江少吉想到了這里,那邊的呂松已經冷冷的說話了,“熊大寶,你很厲害啊,這寶貴的軍用物資,你居然拿來喝了?這要是在戰場上,你的弟兄需要消毒酒精救命的時候,卻發現都被你們喝了,那你們又該怎么辦?”
熊大寶還有點神智,所以他傻笑,想要蒙混過關。
可是他手下的一群小將領們,卻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想著頭兒正在被罵,有人就嚷道:“大將軍,這些不是千牛衛發下來的庫存,是咱們頭兒憑借著私人關系,找裕王世子要的。”
呂松皺起了眉頭,心想這群小子還真是謹慎。
這倒讓他沒有了發飆的理由。
最多也就是治一治他們在軍營里面喝得太多的罪過——太冷的時候,下值了的時候,是一般默許能喝酒的。
但這也是在京城里,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戒嚴,或者是去野外作戰,那是絕對一口都不能喝,哪怕沒輪到你們打仗。
不過江少吉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問道,“之前發給你們的消毒酒精呢?是不是已經喝完了?所以你們才找裕王世子再要的?”
熊大寶呵呵一笑,正想蒙混過關,又一個不知死活的軍方嘻嘻一笑:“大將軍,您真聰明!那么一點酒精,夠什么喝的?”
這下子呂松就找到由頭了。
“啪!”
他猛的一拍桌子,“發給你們的軍用物資都敢挪作他用,想死了是不是?都給我滾出去,在外面站著!”
呂松忽然發飆,讓大家伙兒嚇了一跳。
羽林衛紀律森嚴,千牛衛一點也不差,畢竟是守衛皇帝和皇室的,稍微馬虎一點都不行。
他們也不敢反駁,低聳著腦袋就往外面走。
“熊大寶留下來。”
呂松加了一句。
大家伙兒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頭兒,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沒有了外人在,熊大寶卻不敢放肆,訕笑著道:“呂叔……您瞧瞧,這都什么事兒啊!喏,我不是把數量都補齊了嗎?”
他指了指角落的那些裝滿消毒酒精的木箱子。
呂松卻沒有在意,只問道:“為什么想到居然喝消毒酒精?裕王世子不是警告了不能喝,怕喝壞腦子嗎?”
“嘿嘿。”
熊大寶不好意思的道:“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們不是去了河北拉練嗎?結果有一個弟兄就從山上摔了下來,手腳都斷了,渾身是血。
然后我們就緊急給他包扎,可他還是痛得受不了。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就喝到了一口消毒酒精,一下子就覺得痛楚少多了。
我們只能讓他多喝了幾口,結果他就順利的睡了過去,度過了最痛楚的時期。
接下來
就有弟兄起了心思,去偷偷的打開來喝,覺得味道雖然非常辛辣,可是那種濃郁的酒味和口感,絕對不是市面上那些什么烈酒能比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沒等到回到京里,那100瓶消毒酒精就喝光了,但大家都沒有什么事兒,也就是老秦一個人喝得多了點,直接斷了片,昏睡了大半天才醒來。”
呂松微微的點頭,“你們覺得喝多少不會有問題?”
“小半斤的應該可以,超過半斤就不行了,頭很昏,又很痛,一點兒都不爽利。”熊大寶道。
“那你現在這樣,是喝了多少?”
“呃……呂叔你此時不說,我倒是忘了,怕是喝了有半斤了?”熊大寶拍了拍腦袋,“難怪有些頭昏眼花了!”
“頭昏眼花還是輕的,你要是喝得燒壞了腦子,你爹能找我拼命。”呂松沒好氣的道,“現在你也是,給我滾出去站著,等候發落!”
“是!”
熊大寶聽到這個,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笑嘻嘻的出帳篷而去。
一來現在是已經下值了,二來他的背景深厚,熊文慶和呂松關系還挺好,所以這一關過得特別輕松。
等到他出去,江少吉已經忍不住找了一個干凈的酒杯,倒了小半杯消毒酒精,聞了聞,就皺起了眉頭。
“這個真的好喝?”
江少吉一邊嘟囔著,一邊抿了一口。
旋即的,他被辣得伸出了舌頭,可是過了一下,他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再看了看手里的酒杯,江少吉頭一昂,直接把這5錢酒給喝下了肚子。
“吁……”
江少吉被酒精刺激得渾身有些發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逐漸的紅了起來。
“好家伙,真的這么厲害?”
呂松看得驚訝不已。
江少吉可也是至少一斤多的酒量,結果喝一杯五錢的消毒酒精就成這樣子,就好像醉了一樣。
“這酒……”
江少吉遲疑了一下,斟酌著說:“對于那些文人來說,絕對是難喝得很,又烈又沖。可是對于我們當兵的人,那就真的有一股子豪氣,正對胃口!”
頓了頓,他點頭道:“果然是好東西!”
“你這么說的話,那咱們今晚就喝幾杯吧?仔細的品一品。”呂松也是好酒之人,不覺有些嘴饞。
“嗯,好!”
江少吉看了看剩下的箱子,“說好了,這里面的我要一半。”
“憑什么啊?”呂松樂了,“這可是我們千牛衛的,你們羽林衛不是有嗎?”
“可這是贓物!”江少吉義正言辭的道:“他們在軍營里酗酒,被我抓了現場,難道你不該給我一些封口費嗎?”
“草!”
呂松對他表達了鄙視。
內城,蕭素琴的戲班里面,一副忙碌的景象。
即便是晚上,他們也沒有懈怠,在排練著《梁祝》的戲份。
這樣的忙碌和緊張,已經持續了大約快1個月了。
編排的戲份正式出來之后,大家便各司其職,很
快的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本來蕭素琴的班子就有33個正式的戲子,為了《梁祝》這個戲劇,大家全部都上場了,有的還身兼數職。
大家都是至少在戲臺子上面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人,都知道《梁祝》這么一個戲,拍出來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本子,所以都卯足了勁兒。
蕭素琴也不是吝嗇的人,平日里如果收入高就會有賞賜,這一次《梁祝》如果成為了戲班子的招牌,怕是要不了一兩年,大家都能在家鄉買上百八十畝地呢。
生活就是這樣。
只要有了奔頭,就算是再苦再難都會堅持。
而一旦看不到希望,哪怕是再怎么強壯的人,都容易失去動力,從而萎靡不振。
累了一天的蕭素琴,難得的坐在了椅子上,喝著貼身丫鬟泡好的姜茶。
她不僅僅要自己排練,更要去糾正那些配角們的戲份,幾乎是從起床之后,就沒有停歇的。
被她從江南找來的出演梁山伯的錢英,此時也在旁邊休息。
他問蕭素琴道:“老板,你今天才去告了苗炎苗大人,怎么現在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在普通人的心里,民告官是非常麻煩的,許多人都沒有那個膽子。
更別說這一次蕭素琴還是去狀告帝京府府尹,被譽為最黑面心硬的苗炎。
“做都做了,難道我還要擔心害怕嗎?”蕭素琴閉著眼睛休息,嘴里回答說:“苗炎這個人是法家學子出身,最講究條例和法理,不會亂來的。”
“可是……”
錢英道,“老板您這樣為了裕王世子,值得嗎?一個不慎,您就會身敗名裂,被人取笑為跳梁小丑啊!”
他說這話,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和蕭素琴簽了死約,如果蕭素琴倒霉,他也會跟著倒霉,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另外有一小部分原因在于,通過這些日子不停的排練,他頗有些進入了梁山伯的角色,對這位女老板心有好感,想著能不能再發展一下。
蕭素琴聞言笑道,“我和裕王世子是天生知己,現在他被人針對,我要是不去為他做點事,那又怎么對得起良心?”
錢英道:“我可是聽說,苗大人審案子的時候很兇,要是他生氣你和他作對,懲罰起你來,就算裕王世子都救不了你啊!”
“我不是說了嗎?苗大人是很守規矩的,牽涉到告他,他肯定會更加的慎重。”蕭素琴不以為意的道:“更何況,我們可是有全京城的老百姓支持!”
錢英性格比較軟,也不好多說,“唉,眼看著話本就要刊發了,卻出了這事兒!希望不要耽擱我們的首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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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他這么好的人,不會有事情。”蕭素琴充滿自信的道,“要不了幾天,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從宮里出來了!我還等著他親自來看我們的首演呢!”
見識到了柳銘淇做出的一系列奇跡之后,由不得素老板不對他充滿信心。
自己喜歡的小男人,會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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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自己了,鋪墊還沒到位,明天一定寫完這個情節,完美脫困
連續七天爆更了,老爺們可以適當多訂閱一點,你們說,哪有時不時跳著訂閱的道理,這不欺負老實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