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小浪子、花中小圣手柳銘璟殿下,最近是忙得一塌糊涂。
在柳銘淇的金錢開路下,柳銘璟很是招募了一群民間的蹴鞠、摔跤高手,組建了自己的“皇家橄欖球隊”。
怡王世子反正用別人的錢不心疼,他一口氣選了兩百多人入隊,挑選出來自己認為合適的二十多個正式球員。
他在民間本來就有很多人脈,知道哪些是草莽英雄,所以挑選得非常快。
不僅僅是他熟悉的人,還有那些不熟悉的人,都聽到了柳銘淇傳出的“只要能頂得住我一撞,就可以拿每個月一百兩銀子的例錢”的承諾。
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尋常人辛辛苦苦一個月,都掙不了一兩銀子。
現在小王爺居然能開出每個月一百兩銀子,那如果干上一兩年,這輩子都不愁吃喝了呀!
至于小王爺能不能兌現承諾這回事兒,更是沒有人懷疑。
人家“皇家橄欖球隊”的老板可是德王爺!
德王什么人?
人家家里的銀子都能堆成山了!
這么有錢的王爺,還能耍賴不成?
于是成千上萬的人涌入了位于城外的“皇家橄欖球隊”駐地,想要吃這口飯。
但柳銘璟從來都不是傻子,他也不會給別人送錢。
每一個進來試訓的人,都要先接受那些被錄取的人的沖撞。
說白一點就是大家一起穿上一套橄欖球裝備,然后相對而撞。
有的身體弱的,直接一下子就會被撞飛,痛得半天爬不起來不說,還有直接被撞骨折的。
遇到這種不自量力的家伙,柳銘璟吩咐直接給一兩銀子打發走。
關鍵是這樣的暴力沖撞,還是讓所有來試訓的人旁觀的,于是幾次這么兇殘的碰撞之后,人立刻走了三分之一。
剩下來的也至少有一半是沒辦法抵擋得了正式隊員的沖撞的。
過關的還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接受大柱和一名叫做索玄的漢子的沖撞。
大柱不用說,武力值超高的德王親衛,一個人對上七八個千牛衛都不在話下。
索玄同樣如此,他甚至還能和大柱斗個平分秋色。
這個叫索玄的漢子比大柱大幾歲,二十四歲的他,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上下,體重卻有兩百斤。
但看上去他卻一點兒都不肥胖,而是渾身充滿了腱子肉,非常符合他之前摔跤高手的形象。
索玄是柳銘璟早就認識的人,在京城的摔跤界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一次能讓他加入皇家橄欖球隊,最重要的不是五百兩的超高酬勞,而是他想要看一看禁軍們的威風,想要和這個世上的高手們過招。
打架肯定是不行的,索玄哪里敢去公然和禁軍九衛約架?
打贏了都得被關起來,太不劃算了。
橄欖球這個運動,既可以和禁軍九衛交戰,又能發揮自己的實力,還能獲得眾多父老鄉親們的喜愛和關切,這在有點悶騷的摔跤高手來說,是再好不過。
當然了,索玄對于兵器并不怎么擅長,如果大柱用上他的那根熟鐵大棍的話,索玄撐不了二十個回合便會落敗。
但別以為沒有兵器他就好欺負。
曾經有一次,一個小幫派因為下賭注摔跤比賽,卻在索玄手中栽了大跟頭,就出動了十幾個人,帶著匕首和大刀埋伏他。
結果索玄在一條狹窄的小巷子里面,一人面對十幾個拿著兵器的敵人,直接打了個通街,雖然受了一點傷,但是和他對陣的十五個混混,全都手腳斷掉,再也沒辦法干活兒了。
為此帝京府巡捕還把索玄抓到衙門里面,雖然是索玄有理,但因為傷人過重而判了他一個監禁一年,最后還是他的老板花錢贖人,才讓索玄在一個月之后出來的。
你沒看錯。
即便是苗炎的帝京府,的確可以花錢來免除不少的刑罰,特別是刑期。
這是太祖規定的,連法家都不能阻擋。
可前提條件是不能減輕判刑罪過,不能是犯下忤逆、不孝、殺人等十大重罪之一,不然天王老子來了都沒有用。
也就是索玄的案子在呈上去的時候,被帝京府官員勾了一個“可減輕”的標識,否則他還是得呆滿十二個月。
當然這筆錢帝京府也不會亂用,而是統一收起來,作為各個官吏們的加班和辛苦補貼。
這樣的做法,同樣是太祖規定的,也是給辛苦的他們一些補助。
索玄也是那一次徹底打開了名聲,從而成為了響當當的角色。
柳銘璟曾經和他交過手,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才把索玄給折服的。
想要入選皇家橄欖球隊的人,得經過大柱和索玄這樣的猛漢的考驗,才能最終去面見超級BOSS——柳銘璟,由此可見這個淘汰率有多高。
不過帝京府三百來萬人,人才也是濟濟,挑選一百來人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所以說有些人有錢便得意忘形。
明明其它隊伍都是五十多人而已,柳銘璟卻豪氣的挑選了一百來人,是人家的兩倍。
每天他就帶著這群人積極訓練,連大柱都隔三差五的被他給拉過去一起。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空閑,柳銘璟又跑來找柳銘淇喝花酒。
“嘿,銘淇你知道嗎?那些蠻夷部落小國使團今天又抵京了!”怡王世子吃著香腸,喝著甜滋滋的果酒,很是愜意的道。
“又來?”柳銘淇詫異的道,“什么時候他們來得這么勤快了?”
大康的邊境這些年大致上還算是踏實,雖然時不時的有小沖突,甚至幾千人的追殺也有過,但是那種動不動就發動十幾萬軍隊進攻的場景,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了。
無論是這些草原的蠻族,還是在海外的小國,都傾向于跟大康做生意,大家一起發財。
隨著貴族們的發財,他們已經變得越來越懶惰,平日里都不大出門,哪怕是草原上的也一樣。
像是去年這般蜂擁趕來的情形,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
卻沒想到今年又來了,柳銘淇下意識的就覺得有陰謀。
“我也不知道,但這一次的規格可是大大上升了。”柳銘璟說著自己聽到的消息:“南詔的清平相蒙義來了、東瀛的幕府軍師竹田秀成來了、乞顏的合爾達速部落大王金沉白來了、回鶻的西王烏伽羅來了、西羌大將軍末藏好川來了、室韋三皇子耶律飛揚也來了……”
“等一等!”
柳銘淇再是怎么不通世事,也聽說過這群人的名字。
因為他不是和驛館、太學院等等的一群番外貴族們很熟悉嗎?
經常就從這些人嘴里聽到了上述一群大佬的名字和事跡。
比如南詔的蒙義,這相當于大康朝的曹儀。
不,他比曹儀還要厲害,人家在南詔是獨攬一國朝政,并且經歷了三代君王。
這個跟
西羌的太師末藏漫敬一樣,人家末藏漫敬也同樣是太師監國,而這一次來的大將軍末藏好川,就是他兒子。
東瀛這個國家,和柳銘淇前世了解的差不多,征夷大將軍建立幕府管理朝政,而這位竹田秀成據說就是他最信任的軍師,很多時候可以直接替他做出決定。
回鶻這種還在草原上居住的部落形式,還沒有自己的都城,所以他們的一套統治模式有點怪,王子一般按照東西南北中來排位。
像是這位西王烏伽羅,因為回鶻發源于西方,所以西王最金貴,他便是王位的第一繼承人。
乞顏的那位合爾達速部落族長金沉白,這幾年在草原上名氣非常旺,他和他“四兄弟”已經吞并了好幾個的部落,欣欣向榮著。
當然了,說起最重要的人物,西羌的末藏好川都只能排在第二,第一的非耶律飛揚莫屬。
去年柳銘淇的那位室韋小迷弟——皇室子弟耶律安翔就屢次跟柳銘淇談過,他堂兄耶律飛揚文武雙全,是天下難得一見的俊才。
實際上耶律安翔就很有才華,在大康考一個舉人是綽綽有余的。
既然他都這么夸贊,柳銘淇心中已經把耶律飛揚當成是一個很優秀的敵人。
敵人?
廢話。
室韋是大康第一大敵,實力最為強悍。
大康建國以來打的大戰,三分之二都是和室韋打的。
這么一個俊才,不是大康的敵人又是什么?
思緒轉過,柳銘淇皺起了眉頭:“這中間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他們不會湊在一起。”
“我也是這么想的。”柳銘璟很贊同,不過他毫不在意:“但這些是皇上和大臣們關心的事情,和我們宗室無關。”
對于他的不以為然,柳銘淇啞口無言。
柳銘璟說得沒錯,宗室子弟最多就只能談論談論,對于這種朝廷大事兒根本就不能參與,否則就是逾越,要被宗人府打板子的!
柳銘淇岔開了話題,“銘淇,你說他們這一次前來,會不會也挑戰我們的三大球呀?上一次他們可就這么干了!”
看著他興致勃勃的神情,少年總算明白這家伙怎么會抽空過來了。
原來柳銘璟是感覺這一次又要和去年一樣,幾個國家和蠻族的球隊來挑戰大康的球隊。
倘若是這樣的話,兩人組建的皇家橄欖球隊,不就正好派上用場了嗎?
去年的比賽,其實大康禁軍九衛就贏得非常驚險。
甚至一半都是占了對規則的熟悉,以及合理利用的便宜。
真正論絕對實力,恐怕并不怎么樂觀。
所以今年那些不服氣的蠻族想要來討教討教,那也不是理所當然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敢來咱們就迎戰好了。”柳銘淇說道,“不過銘璟,我們可不能一開始就出場。”
“嘿嘿!”
柳銘璟哪里是笨蛋?
他很是贊同的笑道:“放心吧,我可沒有那么傻!只有禁軍都失敗了,我們贏了,才能體現出我們的本事!”
少年看得真切,柳銘璟的眼神之中有一股火。
這也難怪。
柳銘璟空有一身得意本事,卻無法用在他最喜愛的征伐不臣的戰爭之中,只能以打球來聊以自x。
如果能在自己一方最強禁軍失敗的情況下,他橫空出世,打敗了敵人,那不就是很解氣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