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佐看著那兩個少年,忽然若有所思道:“唔...你的直覺很準,我覺得你是對的。”
蕾娜塔聞言“噗嗤”一笑,“是嘛。”
“嗯。”
“不過一會兒的訓練可要好好表現,一會兒的訓練可是決定著...喂,你不會忘了吧...”
“確實忘了...”夏佐誠實的點頭。
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才魂穿,又沒原主的記憶。
好在有之前的經驗,夏佐顯得很是淡然。
“這都能忘記啊,院長說今天訓練表現最好的人,就可以離開孤兒院去首都上學。”
“所以你要加油哦!咱們可是約好了,要一起去看海那邊的世界的。”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一定沒問題的。”
夏佐摸了摸耳朵旁的全息眼鏡,那冰冷的觸覺以及隨之彈出來的光板提醒著他,以及不斷的往脖子里鉆的西伯利亞雪原的寒風。
系統的存在與這身臨其境的寒冷,令他無法認為這只是單純的游戲。
尤其是面前的少女,宛若真人一樣和他對答自如。
聊著聊著,她話題轉移到了零號身上。
“今天零號又睡懶覺了,幸好孤兒院來了新的客人,據說是首都來的,想必一會兒訓練表現好的人,會和他一起前往首都吧。”
“你沒有叫他嗎?”夏佐隨口問道。
“我叫過了,但他就是那樣的...算了,再等他一會兒吧。”
夏佐沒想到蕾娜塔竟然是個話癆。
他半天沒迸出一個字,對方已然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原著里她好像沒這么話多。
之前穿越時,那個蕾娜塔是何等的高冷,簡直就像冷漠的殺手。
沒錯,冷漠的殺手是蕾娜塔一慣的風格。
如今,夏佐有些沒反應過來。
過來的孩子越來越多,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這里聚集著。
而他們的話題中,也頻頻提及關于圣誕的內容。
“對了,圣誕舞伴我已經找好了,你去找別人吧。”
“啊?...好...好吧...”
望著那個被拒絕了瘦弱少女,夏佐通過游戲助手看見了她的名字,那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薇拉。
“零號好像又沒起床?每天都注射營養劑,也沒見有什么精神。”
另一邊,名叫霍爾金娜,有著一頭金發的少女和另一個德國人面孔的男生并肩而來。
那個叫安東的男生不屑的搖頭晃腦,“切,真是浪費,那些營養劑要是給我,我肯定早就達到院長爺爺的要求了。”
“院長爺爺昨天不是給你多加了一劑嗎,今天感覺怎么樣?”
“一會兒你就知道!別說是零號,最近風頭正盛的夏佐,我也要讓他好好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就是,弄死幾頭雪狼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等我們血統覺醒,只會做得更好。”
唔,這小孩子之間的嘲諷和嫉妒,夏佐頗有些懷念的摸了摸自己光潤的下頜。
這時候,路鳴澤終于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夏佐本能對他升起強烈的警惕心,但想到此時的時間線,夏佐將這冒出來的警惕給壓了下去。
見到路鳴澤,蕾娜塔立刻就迎了上去。
他們站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整齊的樹木在他們背后做著陪襯,俄羅斯風格的尖塔建筑物就像童話里魔法師塔。
實際上他們確實相當于見習魔法師。
而路鳴澤則是這一群見習魔法師里,偽裝的怪獸。
路鳴澤打了個哈欠道:“又到了像狗一樣給主人表演,乞求骨頭的時間了嗎?這種事就交給安東做吧。”
熟悉的欠話,還是那么惹人想要打他。
看著主動從夏佐身邊跑開,跑到自己面前的蕾娜塔,他滿意地點頭笑道。
“真是聽話的孩子,我喜歡。”
蕾娜塔似乎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擔心的說道:“可是,今天是決定去首都的人選啊!”
“放心吧,如果我想離開這里,誰也沒辦法攔住我的。”
“那...那好吧...我相信你。”
“這才乖,哈欠,我要回去再睡一會了。”
路鳴澤看著慢悠悠走近的夏佐,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從兜里拿出個禮盒,丟給了夏佐,“圣誕禮盒就交給你了,夏佐。”
當蕾娜塔幫夏佐接過后,夏佐才知道這賀卡是送給院長的。
好家伙,居然想讓自己給他做工具人。
夏佐隱隱感覺到了醋味,來自于路鳴澤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后,夏佐啞然失笑。
心道你們本來就是官配,你嫉妒個錘子喔。
待路鳴澤又回去補覺后,蕾娜塔高昂的情緒也隨之沮喪了下去。
這么明顯的情緒變化,已經不是處男的夏佐,當然不可能視而不見。
沒事干的夏佐只好不動聲色的陪著她。
只聽周圍有人抱怨道。
“看起來,補給船還是沒來啊...”
“不是上校都來了嗎?以往每年都會在圣誕節前夕抵達的,但今年上校就一個人過來。”
“肯定在后面的,不然大家豈不是要餓死了。”
“最關鍵的是圣誕禮物,要是沒有今天的圣誕節就沒盼頭了。”
不知不覺就散步來到了懸崖邊。
懸崖下的風景異常的雄偉,彌漫的雪風就像一陣陣白色的匹練。
時間在夏佐無意識間,在蕾娜塔的沒完沒了的嘮叨里過得飛快。
站在懸崖邊,蕾娜塔忽然的詢問令夏佐有些猝不及防。
“你的夢想是什么?”
夏佐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種問題。
他怔了半響,這一次的蕾娜塔顯得極為有耐心。
一直等到他開口。
夏佐緩緩道:“掌握自己的命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其實是想到了關于系統的一些東西。
他總感覺命運有些身不由己,即便他登上巔峰,一切說散就散。
蕾娜塔倒是有些意外,“如果要想掌握命運,那只能先去往海的那頭吧。”
“嗯...或許吧。”
夏佐成功被她的話,弄得惆悵了起來。
“你說,海的那頭會有什么?”
“唔,肯定是難以想象的繁華。”夏佐笑道。
他肯定不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這具身體,可是從小在這里長大的,哪里又會知道什么海的那頭。
“我的夢想是,我希望我們有一天能夠活著抵達海的那一頭,一起去看那個繁華的世界。”
夏佐心中一動,半響,他點了點頭,“會的。”
頓了頓,她緊接著又道:“不過我不知道以后我們還會不會對立,因為總有預感告訴我,以后的某個時間點,我們或許會成為敵人。”
夏佐怔住,旋即閃過一絲驚駭。
望著她冰雕玉切般的側臉。
是的,之前他確實就和她以及背后的路鳴澤成為了敵人。
那個時間線,赫然就是此刻的十年后。
難道...
不會的。
夏佐臉色不太好的低下頭。
聽著她繼續若雪風般輕盈的話語,“但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
夏佐笑道:“...會的,我也希望。”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有所凝固。
眼前的雪花在懸崖間特殊的氣流下。
就像一陣一陣云化雨落般的美麗。
當蕾娜塔發現時間不早后,她吹了個口哨。
遠處的哈士奇像是成精了一般,立刻帶著雪橇跑了過來。
“訓練要遲到了,快跟上我。”蕾娜塔忽然道。
夏佐矯健的翻身上去。
雖然身體不再是原來那個身體,但肌肉記憶卻已然刻入了骨髓。
當做出這條件反射般的動作后。
夏佐還有些訝異。
就像久了不開車,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會了,可真正用到時,肌肉卻搶先一步,像奇跡般的再現。
夏佐也還是第一次坐雪橇,哈士奇的天性在這西伯利亞雪原活力增益到了極致。
感受一下這如刀割面的風,就知道它有多快了。
只是到達目的地出了點意外。
急促的停頓,由于哈士奇的二哈本性,導致卷起的塵沙直接像暴雨一樣濺射到沿途的其他人。
氣得霍爾金娜近乎咆哮的大怒道:“喂!蕾娜塔,你是故意的嗎?”
“抱歉。”蕾娜塔惜字如金的回道。
旁邊的安東無奈止住了霍爾金娜的怒吼,“那就是個紙娃娃,沒看見道歉都不會嘛,這種一輩子都去不了首都的人,你沒必要和他們生氣。”
“沒錯,這些人根本就是傻瓜,你快過去吧,院長在等了。”
說著對夏佐和蕾娜塔哼了一聲,那鼻孔幾乎要飛到天上,然后才向走近的院長跑去。
赫爾佐格看著走近的幾人,微微皺起眉頭,“怎么只有你們幾個,零號呢?”
蕾娜塔連忙回道:“院長爺爺,零號他生病了。”
穿著博士衣服的赫爾佐格一怔,“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藥量出了問題...”
“爺爺不要擔心,他應該很快就會好了這是我們送給你的圣誕賀卡”
“我的小雷娜塔,你真是這北極病原上最暖心的小花了,好了,這是你們的武器,一會兒可要聽好我的指令再行動。”
夏佐望著兩旁的武器,隨手拿了一把長劍。
試了試手感,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熟悉感,夏佐隱約感覺,亞索的天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