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建國不會造船,蘇武只好回去自己想辦法。
他回到文藍身邊時,威信群里已經有了結論。
蘇晴準備先在村里轉一圈作個調查,再列個預選名單。
能進名單的人自然有條件,首先要有責任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概免談;
其次得家里情況不太好。基本上屬于無論游客來了多少,都不會往他們破破爛爛院子派的那種家庭。
再次就是愿意認真學游泳,有心思努力改善自己生活的村民。
“這種人多嗎?”最是陌生的文藍不由問道。
群里一片靜寂,好半響蘇武才道:“現在有不少。不過相信以后會越來越少的。”
幾人又聊了幾句,各自散去。
中午吃過飯,小姑娘習慣性睡了個午覺,醒來后便爬起來鬧要出去玩。
文藍早就睡不著了,她牽著女兒拖著蘇武硬出了門。
小獅子安安嗷嗷地努力跟在后面。
蘇晚頻頻地回頭,望著落下的小家伙,奶聲奶氣道:“爸爸,安安說要抱抱。”
蘇武好笑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是你要抱抱,還是安安要抱抱?”
蘇晚不答,只是伸手張開懷抱,笑得一雙大眼睛都看不見了。
蘇武搖搖頭,只得把這沒長腳的小懶蟲抱了起來。
旁邊的文藍滿意地抱著小獅子。對她來說,女兒已經有些太沉抱不動,安安這重量剛剛好。
沒走多久一家人就到了村子的大楓樹下,咕咕正倚著捆香蕉和王良材幾個游客下棋。
蘇武搖了搖頭。
和猴子咕咕在下盤棋,在棋盤上一決勝負。這幾乎已經成了大多數第一次到養心谷的游客們必做的打卡活動了。
“咕咕!”蘇晚脆生生地給猴子揮招呼。
猴子和王良材這些人紛紛扭頭望了過來。見到文藍的剎那,他們不由眼前一亮,連忙站起來向蘇武一家問好。
“你們玩好你們的,我們只是出來走走。”蘇武示意他們不要理會。
“咕咕,姐姐呢?”他懷里的蘇晚可不管大人的客套,只管問自己的問題。
咕咕吱吱吱地朝東方一指。
蘇晚看明白了,她又問道:“我和爸爸還有安安要去玩,你和姐姐要來嗎?”
旁邊的文藍咬牙,抱著小獅子的雙手都忍不住緊了緊,有種想拉過女兒重重教訓一頓的沖動。
她郁悶得不行。
別人家的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而自家這破棉襖眼里永遠沒有自己。
棋桌上咕咕猶豫。
自從廖金海回了家,它就沒了固定的棋友,已經寂寞了好一段時間。這會恰巧王良材幾個同學里有人象棋棋藝不錯,它得以大展伸手正下得痛快,就有些不舍得走。
見咕咕站在桌子上不動,蘇晚毫不猶豫地揮手告別:“那我和爸爸先去玩。拜拜!”
咕咕一見反而松了口氣。它朝小姑娘揮了揮手,重新坐下來,仔細地盯著棋盤上的落子。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蘇武一家人順順利利地到了仙女湖邊。
然而他剛放下女兒,還沒來得及向老婆孩子介紹仙女湖的風景或特產,目光就已經被前面傴僂的身軀給吸引住了。
正是住在半山腰的李雁。
她正扶著腰,吃力地用水桶一小半一小半地打著湖水。
蘇武扯了扯文藍,連忙指了指湖邊的老婦人,“老婆你看好她們兩人,距湖邊遠一點。我過去幫一下。”
文藍順著他的手指定睛一看,很快也把李雁給認了出來。
她不由嚇了一跳,忙道:“好,我會看好晚晚和安安的。你快過去幫忙。”
蘇武快步走了過去,“李奶奶,你先別動,我來我來。”
李雁回頭一看,她吃了一驚,“喲,是小五啊。你怎么又來了仙女湖這里?”
蘇武轉過身子,指了指慢慢走過來的老婆和女兒,“那是我老婆文藍和女兒蘇晚,李奶奶還記得她們嗎?”
“當然記得。”李雁看了看文藍,垂下目光仔細地端詳著她身邊嬌嬌小小的蘇晚,嘖嘖地感概:“看來你家姑娘已經完全恢復了嘛。”
蘇武哈哈道:“這不都是因為有李奶奶你們大力出手幫忙,我家姑娘才恢復得這么快嘛。”
李雁搖了搖頭,“不用給我老婆子戴高帽子。我心清明白得很,我什么忙也沒幫上,反倒是你天天幫我挑水。”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
這話蘇武沒法接下去,只好換個話題,“她們以前沒到過仙女湖,我就陪她們來玩玩。”
“可以啊。這仙女湖確實是個養人的好地方。”李雁點了點頭,“小五你以后有空沒空都該多帶她們來這玩玩。”
蘇武點頭,順手接過李雁手里的水桶和扁擔。
如果以后把村子通向仙女湖的道路修整擴大,甚至再裝上路燈,他是不介意多陪陪老婆孩子到仙女湖這邊逛逛的。
他好奇地問道:“李奶奶你怎么又來挑水?難道早上我挑的水已經用光了?”
李雁慈祥地笑了笑,她移開了幾步距離水邊遠了一些,給蘇武騰出空間。
“這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她道:“我估模著要熬煮好那鍋絲弦還得備上一兩桶水,于是就下來準備再挑些水回去。哪想又剛好碰上了你。”
蘇武愕然,哈哈笑道:“那我過來得真是巧了。”
說完,他彎腰嘩嘩地打滿了兩桶清澈的湖水,轉身挑上了岸。
李雁臉色復雜,她感概地搖了搖頭。
“老了,來看我真是老了。如果年輕個二十歲,我也可以像小五你這般輕松地把一擔水給挑起來的。”
她嘆道:“現在是不行了。”
“人都有老的是時候。”蘇武笑道安慰她:“小的時候你們幫忙以及照顧我們,現在輪到我們這些小輩照顧幫忙你們了。”
文藍牽著蘇晚終于走到兩人面前。一陣寒喧后聽蘇武把情況說了說,文藍頓時對李雁半山腰的小屋起了興趣,非要跟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