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圣從修煉中悠悠轉醒。
那天壓縮靈氣液,即使張小圣一次性吞服了六粒極品凝元丹,但由于靈氣液濃度遠非上次可比,因此僅僅凝練了三成,無奈又買了十四粒,才將靈氣液壓縮到了3000滴以內。
成功凝練后的靈氣液變得粘稠,已經有些突破筑基七層凝聚后的樣子,但張小圣清楚的知道,自己距離六層還有一半的距離。
五行神訣繼續發揮著強大的功效,每次吸納轉化的靈氣直接凝聚成當前濃度的靈氣液,因此吸納速度上又有了一絲降低,但一個小時還是可以凝聚15滴。
十天轉瞬即逝,堪堪突破到筑基六層,看著經脈內五種屬性的靈氣液浩浩蕩蕩,連綿不絕,張小圣再次陷入苦惱之中。
上次購買剩余的三十粒培元丹這幾天早已消耗完畢,再次購買的100粒,也已經用掉了30粒。而此時的聲望也僅剩3371點,雖然還有183粒聲望丹,但萬不得已,張小圣不想動用。
畢竟聲望丹是可以加成到所有宗門勢力和人身上的。
別的宗門實力和個人的聲望提升,肯定沒有五行宗的快,哪怕加給五行宗能得到50%的加成,也有點不劃算。
不過加給五行宗倒是可以直接忠誠滿值了,不知會有什么獎勵。
搖搖頭,甩開這些煩亂的思緒,先修煉吧。
筑基六層突破七層又是一個大坎,需要再次將所有的靈氣液第二次壓縮成九滴,對于張小圣來說,就是45滴。
記得上次突破四層,張小圣花費了足足一個多月,不過那時難度還相對較低,為了節約聲望,張小圣也是每天只服用一粒極品凝元丹來輔助。
這次……
恐怕不行了,否則時間只怕要好幾個月。
這樣下去,宗門封山結束,就算把聲望全部用完,能夠突破到金丹都算是運氣好了。
正猶豫著,一天改服幾粒凝元丹為好,洛軒的聲音傳來:
“啟稟宗主,洛軒帶羅鑫求見。”
張小圣微微皺眉,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還帶著羅鑫,但還是開口道:
“進來。”
……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
洛軒帶著羅鑫回到了自己洞府所在,當前盤坐在上首。
羅鑫有些局促,未得洛軒同意,也不敢擅自坐下,只得站立在一側。
洛軒見狀,也并未理會,二人均未言語,方才的商議講道時間之事似乎都被遺忘。
許久,洛軒才悠悠開口道:
“小鑫,你沒有什么要說的,或者要問的嗎?”
羅鑫面色復雜之極,半晌,“噗通”一聲跪下,道:
“弟子知錯了,還請大師伯指點。”
洛軒眉頭微挑,問道:
“你有何錯?”
羅鑫就這么跪著,將自己兩月以來的擔憂一一道來。
“可有遺漏之處?”
羅鑫猶豫許久,還于道出紙條之事。
“弟子當時正在修煉,突然感應到院落外有人經過,本未太過在意,畢竟宗門師弟們經過這里也算正常。可那人來時速度平緩,離去之時竟然異常迅速,甚至還加持了靈氣,弟子這才察覺不對,趕忙出來,卻早已不見人影,只在院落里找到一張紙條。”
洛軒面上古井無波,似乎毫不在意。
羅鑫看了看,又接著道:
“紙條上寫著……寫著……墨無痕是天靈根。”
“天靈根又如何?”洛軒淡淡問道。
“弟子一時鬼迷心竅,再加上師尊近幾月來的冷淡,弟子擔心……擔心……”
“擔心你師尊不再器重于你,而是將宗門繼承的大業托付給墨無痕,是也不是?”
羅鑫黯然垂首,算是默認。
洛軒突然話鋒一轉,道:
“方才你是如何與你范師叔相遇的?”
羅鑫一怔,洛軒突然轉移話題一時沒反應過來,很快回神,答道:
“弟子收到紙條后,三天來心神不定,今日便打算去請教師尊,正在路上,遇到了范師叔在那遙祭兩位師弟,便說了幾句話。”
羅鑫說完見洛軒還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心里一個激靈,便將談話內容一一復述。
洛軒這才微微點頭,羅鑫復述與自己竊聽到的并無二致,心中隱約地一絲擔憂也是悄悄佛去。
同時,心里卻對范攀徹底失望,如果只是聽范攀方才與羅鑫的說話內容,并無任何紕漏。可如今知道紙條內容后,再細細回想,當真是字字誅心!
洛軒暗自警惕,自己本以為盯住范攀就行,沒想到他還能抓住墨無痕天靈根的事情來挑撥羅鑫,還好自己發現了那一絲精神力異常,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洛軒不由一陣頭痛,范攀現在還不能除。
宗主說的沒錯,一來單憑這些并不能指認范攀背叛,若強行擊殺,宗門內部其他長老和弟子們怎么想,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宗門外必然有范攀同伙,而且實力強大,如果貿然擊殺范攀,只怕無法得到對方的真實身份信息。
搜魂?
沒有主動放開所有抵抗,是沒辦法搜魂的,而且活捉一個金丹四層要比擊殺一個金丹四層難上太多。
就算活捉,范攀隨意道出敵人信息,你信還是不信。
只能等其主動引出敵人之后,再看情況應對。
但是留著范攀,誰知道他還會有什么幺蛾子。
羅鑫見洛軒久久不語,臉上神情不住變換,不由小聲說道:
“大師伯,弟子所知已經全部道出。”
洛軒被聲音打斷思緒,這才想起眼前還有這一檔子事沒有解決。
因為方才放下了對羅鑫的一絲懷疑,所以此刻語氣也是溫和了許多,一手扶上羅鑫的頭,嘆氣道:
“癡兒。”
“你作為五行宗的大師兄,心胸豈能如此狹窄。別說你現在只是你師尊選定的繼承人,就算有朝一日你成了宗主,若是不能讓宗門外據強敵,內安人心,你又如何能讓五行宗強大?若不能讓外人信服,門人崇拜,如何能夠勝任宗主之位?”
“一宗之主,不一定非要是實力最為強大的那一位,但一定要是眼光、胸襟、手段、威望最強的那一位。”
“你是師伯看著長大的,要說親近自然要遠勝無痕,但無痕我教導數月,此子天賦固然突出,但更多是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你也曾如此,所以宗主對你期望甚高,眾位師叔伯對你的重視也遠超旁人,可你若不能維持初心,只怕將來打敗你的不是墨無痕,也不是張無痕、李無痕,而是羅鑫你自己。”
“修仙之人,修的是歲月,是信念,墨無痕才剛剛煉氣,你就擔心他會影響你在宗主心中的地位,那你又將這十幾年來宗主對你的敦敦教誨置于何地?”
“你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只能說你真的不適合宗主之位!”
“看看你的師尊!我們五行宗遭此大難,你師尊能在如此危機時刻,不被仇恨蒙蔽心智,處斷果決,下令封山。老夫后來越想越是佩服,輪眼光之長遠,老夫遠不及你師尊。”
“雖然看上去我們暫時避縮,但一來徹底跳出了被人牽制的漩渦,二來凝聚了宗門上下的信心,三來節約了大量資源,四來杜絕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保證了宗門內部的平穩,第五,給了五行宗所有人實力大幅提升的機會和希望。這,才是一宗之主!”
洛軒情緒有些激昂,略微停頓了一下,又道:
“若彼時你是宗主,你又會如何抉擇?”
“你的每一句話,就可能決定了五行宗上上下下數百條性命,決定了五行宗幾千年來的傳承,你能擔負起如此重任嗎?”
羅鑫早已被洛軒這一番看似質問實為教誨的話語震撼住,不自覺中淚流滿面。
許久,羅鑫似乎突然回過神來一樣,重重將頭叩在地上,泣聲道:
“大師伯……弟子愚鈍,大師伯,弟子知錯了!”
洛軒看著羅鑫痛哭流涕的樣子,也有些心疼,但還是強忍住,冷聲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大師伯,弟子想親自向師尊請罪,還請大師伯準許!”
洛軒想想,今日之事,還需自己親自向宗主匯報,便點頭應道:
“老夫帶你去吧。”
二人當下起身,來到宗主殿外,洛軒傳音入內:
“啟稟宗主,洛軒帶羅鑫求見。”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