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上,五行宗山門封閉,消息無法傳遞。”
“范攀和那位張小圣自然不會讓劉天宇如此輕松的離開,想必這幾日內五行宗必有變故,派人去盯著些。”風云青說完,又喃喃說了句:“將范攀的兩位弟子也帶去,順便寬寬心。”
“是。”影子答應一聲,瞬間消失不見。
大殿內再次只剩風云青一人,只見他眉頭緊鎖,似乎在自言自語:
“張小圣?莫非還有人想對付五行宗?能和范攀合作,又能封印劉天宇,想必也不安好心,只是到底是何方勢力?他們的目的又是為何!”
一天后,風云青接到消息:五行宗三長老范攀私自外逃,重傷遁走。
風云青拿著剛剛傳遞來的玉簡,微微思索:“范攀到底怎么回事,這張小圣又意欲何為……”
而此時,碧海潮生宗山門處,一位元嬰一層的內門長老帶著一位金丹九層的內門執事以及外門大長老鄭澤和田川豐,正準備出發,前往橫斷山脈而去。
鄭澤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動,昨日自己離開之后,宗上派人傳訊讓自己跟隨九長老一同前往,若是順利歸來則破格擢升自己為內門執事,想想橫斷山脈的恐怖,心中自然有些忐忑,但想到田川豐獨自一人都能穿越山脈,再有九長老坐陣,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若是順利成行,成為執事之后資源配給再次提升,也許自己可以借機突破金丹九層,在金丹八層停留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一應準備完畢,四人悄悄啟程,畢竟是宗門機密,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揚。
張小圣偽裝成范攀受傷逃走后,只是脫離了一幫筑基期修士的感應范圍便停了下來,開始觀察那些明目張膽傳遞消息的探子們,很快發覺有兩個人并沒有向外傳遞消息,而是密謀幾句分頭離開。
只是稍微猶豫,張小圣便暗中給一個人身上標識了神識印記,而向另外一個人追去,不過讓張小圣好笑的是,兩人在數百里之外再次匯合,原來只是繞行一下,倒讓他省事不少!
張小圣繼續跟蹤兩人,順便將之前放在其中一人身上的神識印記取消。
兩人又是前行了數十里,這才在一處角落停下,四下張望一番,從一顆小樹旁挖出一個傳訊法器,開始向外傳遞消息。
好家伙,這么謹慎,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人!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遠處有一道金丹四層氣息出現,先是偏行數十里,似乎只是單純路過一般,待來回轉了幾圈,發現確實沒有異常,才向那兩位筑基修士飛去。
落地之后,金丹修士面色有些不善,道:
“什么事情,不能在傳訊中細說。”
一名筑基修士迅速上前,道:
“大人,情況特殊,還請大人恕罪,半個時辰前,范攀大人與五行宗其他幾位長老突然離開大陣,在外激戰,范攀大人受傷遁離,似乎與宗門內發生了些矛盾。”
金丹修士眉頭微皺,似是自言自語:
“范攀為何突然逃離,難道他不知道留著作用更大嗎?”
兩位筑基修士都不敢說話,半晌,金丹修士道:
“你們可曾看到他逃往何方?”
“是西方,與我們約定的地方方向不同,不過想來是為了避免別人追擊吧。”
金丹修士微微點頭,道:
“你們繼續回五行宗外盯著,有事再來傳訊,我先去稟報執事大人,完了見見范攀,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人,那劉天宇將坊市所有五行宗留守弟子撤回,倒是方便了我們。”
“禁聲!”金丹修士怒目瞪向出聲的那名筑基修士,那修士本想討個好,沒想到弄巧成拙,當下也是戰戰兢兢不敢再多說。
金丹修士又四下環視了一圈,這才飛遁離開,而那兩名筑基修士也是偷偷摸摸的再次分開繞行離去。
張小圣在上空冷笑一聲,原來見面地點是在坊市,想想也是,范攀身為五行宗內門長老,偶爾去自己坊市自然不會被人懷疑,雖說坊市是金劍門、五行宗、紅葉宗三家共同管理,但也算是五行宗的一個據點了。
如今五行宗勢力撤出,而紅葉宗又勢微,只怕坊市也由金劍門說了算吧。
張小圣沒有去跟蹤金丹修士,而是直接向坊市趕去,僅僅半個多時辰,他已經來到了位于三宗交界之處的坊市。
若說金丹修士可以直接飛遁進入,但張小圣還是落了下來,在金劍門兩名異常囂張的筑基一層弟子擠兌下,交了一塊下品靈石的入坊費用。
坊市一天約有上百人進出,單說這些入坊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益了,固然金劍門駐守坊門的弟子態度跋扈,但張小圣此時的外貌也確實不敢恭維,幻化出的道袍有些破爛,頭發四散,臉上還有幾片血污,境界也只有煉氣期的樣子,那兩名筑基弟子自然不會客氣,很是奚落了一番。
張小圣也不在意,入得坊市之后,隨意找了一家客棧,進入房間,開始盤坐調息起來。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一道金丹四層氣息從遠處飛快靠近,張小圣雙眼睜開,詭異一笑。
坊市中一座建筑之內,一名金丹三層的修士眉頭微蹙,冷哼一聲道:
“一個散修而已,真以為抱上了碧海潮生宗大腿,就真成人家宗門的人了?哼,一個打雜的而已。”此人是金劍門駐守坊市的內門長老,之前那金丹四層散修跟著碧海潮生宗的一位內門執事大人來過一次,所以金劍門長老是知道的,后來那散修數次過來,態度多有傲慢,于是這位金劍門長老都是裝作不知,不予理會。
果然那金丹散修也并未過來拜訪,直接飛入坊市,神識散開,張小圣微微泄露一絲氣息,那金丹散修很快朝客棧趕來。
僅僅數十個呼吸,金丹散修已經站在張小圣房間門前,看見張小圣狼狽的樣子,道:
“范道友如此張揚離開五行宗,就不怕耽誤了大事,將來執事大人怪罪嗎?”
張小圣撇了一眼,不知道之前范攀是如何與此人相處的,但想來同為四層境界,對方又只是編外的散修,想來地位不會太高,于是冷冷道:
“道友與老夫同為四層,但老夫自認為在執事大人心中的地位要強上道友的,訓斥的話還由不得道友來說吧。”
金丹散修一怔,范攀是打入內部的暗釘,重要性自然要比自己高,雖說如今似乎已經暴露,但后續如何,還要執事大人定奪,因此略微收斂了一些,道:
“范道友身受重傷,心情不好,我也不與你計較,不知五行宗到底出了什么事。”
張小圣微微一撇,道:
“還是等執事大人來了,老夫再行稟報吧。”
說完竟然不再理會那金丹散修,猶自開始調息起來。
那金丹散修臉色頓時陰沉無比,但也不好發作,原地轉了幾圈,走了出去,一腳踢開對面一間房子的門,向里面的人喊道:
“滾出去。”
里面是一位筑基七層的修士,感受著對方金丹期的強大氣息,根本不敢猶豫,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金丹散修微微得意,回頭看了張小圣一眼,發現他根本沒有注視自己,不由又是冷哼一聲,也是盤坐在塌上,閉目養神。
兩人均是無話。
又是兩個時辰,遠方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息,足有金丹九層,金劍門那位駐守長老趕忙出來,升入空中,準備迎接,卻被冷冷告知:
“回去。”
金劍門長老又迅速回到駐點,前后不過幾個呼吸,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那金丹九層修士旁邊還帶著兩位筑基期修士,一起落在客棧門口。張小圣和金丹散修早已在那恭候,看見那兩名筑基期修士,正是范攀的兩名親傳弟子,兩人看見師尊,臉色一喜,但也沒敢說話。張小圣心中暗恨,果然還活著,面上卻是微微點頭,然后看向金丹九層修士行禮道:
“執事大人。”
那金丹九層看向范攀,知道此人對宗上非常重要,態度倒是和善了幾分,道:
“進去說話。”
金丹散修跟在身后,正準備將執事帶人帶往自己的房間,哪知范攀竟然當先進入他的房間,而執事大人也是跟隨進入,只能悻悻跟上。
入門之后,碧海潮生宗內門執事并未直接詢問,而是看向那兩名筑基修士道:
“你們師徒重逢,不妨先敘敘舊吧!”
“多謝大人體諒。”張小圣抱拳行禮,然后看向兩位弟子道:
“為師多次說過,你們做的事情對五行宗有功無過,任何積弊都需要犧牲才能換來重生,所以不要顧忌,聽從大人們安排就好。”
范攀的聲望值雖然已是仇恨,但五行宗宗主的一萬點加成卻一直存在,所以張小圣在想,范攀依然承認自己是五行宗之人,那么他的種種作為就只能解釋為理念之差,而不是死心塌地要滅掉五行宗,至于是什么原因,自己不得而知,但是想來范攀肯定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否則以他在五行宗百年的經歷,不應該這么輕易背叛,所以對待弟子,也不可能直接拿出教唆反叛的態度。
“是,師尊。”兩位弟子面色有些復雜,但很快化為堅毅。
金丹執事未置可否,突然問道:
“范道友突然大張旗鼓離開宗門,不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