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宗主火屬性,但是他們的功法極為奇特,能夠將血液融入法術之中,威力大增,相信昨天他們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
張小圣回到五行宗區域之后,帶著面具的寧炫正在向五位煉氣期弟子講述對戰赤血宗的事情,看見張小圣回來,眾人紛紛行禮,張小圣擺擺手表示繼續。
寧炫繼續道:
“這個特性哪怕是在高階修士對戰中都非常強大,而要戰勝他們最常見的只有兩種辦法。”
不單是那五名即將參加比賽的煉氣期弟子,就連蕭丹墨無痕他們一眾筑基期弟子都是仔細傾聽。
“第一種方法很直接,就是要消耗數倍的靈氣,一次性擊破他們的攻擊和防御,一擊制敵,但是同境界之中,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大家凝聚法術的時間相差不多,敵人不可能給你太多時間準備。”
眾弟子微微有些失望。
“第二種就是拖,雖然他們能夠將血液融入法術,提升其威力,但同時對于身體的負擔也特別大,法術越強大這種影響越明顯,往往不能支撐太久,所以赤血宗對敵都是盡量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手,而對戰赤血宗就需要盡可能的消耗他們的靈氣和血液。”
“血液消耗過多,身體會疲軟無力,甚至都不用你們出手,他們就敗了。”
“堂主,比賽都是同境界之間拼斗,第一種方法顯然不行,而第二種的話,他們的法術威力強于我們,我們又該如何拖呢?”蕭丹問道。
“如今大家都是修煉五靈根的,五行法術組合起來變化萬千,在這方面很有優勢。”
“可是師尊不允許大家展露更多屬性,兩種便是最多了,您說了半天,跟沒說一樣。”蕭丹回懟道。
寧炫一滯,右手拇指和中指下意識地捏在一起搓了一下。
“蕭丹,不得無禮!”張小圣眉頭一皺,微怒道:
“之前說過,比賽不是唯一的目的,赤血宗也不是你們唯一的對手,堂主在向你們傳授對敵經驗,可以提出疑問互相探討,但要注意你的態度和言辭。”
蕭丹被張小圣訓斥,眼眶一紅,眾人還以為她受委屈,但宗主說的不錯,蕭丹剛才的態度確實不合適,只是她平時不是如此,所以都疑惑地看著她。
而蕭丹內心則如翻起了驚濤駭浪一般,那個動作是那么熟悉……
寧炫是蕭丹修仙入門的引導人,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感情已經非常深厚,而蕭丹聰明活潑,思路清奇,提出的一些問題經常讓寧炫也啞口無言。
而每次寧炫被蕭丹問住之后,都會不自由的將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反復搓著,似乎這是寧炫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原來師尊真的沒死,蕭丹內心激動,眼淚早已止不住的流出來。
張小圣反而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訓斥一句,至于委屈到哭出來嗎?正在郁悶該如何安撫,只見蕭丹抬起胳膊,將臉上的淚痕一抹,看看張小圣又看看寧炫,顫聲道:
“師尊,弟子知錯了,再也不會了。”
張小圣輕嘆一聲,語重心長道:
“對于長輩要尊敬,對于同門要愛護,你是師尊的弟子,更當以身作則。”
蕭丹重重地點點頭。
寧炫此時內心五味雜陳,她……終于認出來了!
剛才那句“師尊”,蕭丹是對著他說的,而那句“再也不會了”,似乎也在表明什么。
師徒緣分已盡,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寧炫之所以遲遲不愿恢復身份,就是考慮到蕭丹為難,而此時蕭丹認出他之后,事情的走向似乎沒他之前害怕的那么艱難。
不知為何,寧炫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卻是失落。
小小插曲已過,而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此時正是第三場,器靈宗弟子一如既往的強大,僅僅一炷香時間便將對手紛紛戰勝,再次豪取九分,第一實至名歸!
寧炫微微平靜之后,又是對剛才的講述簡單做了補充,也算是對蕭丹疑惑的回答,而這次蕭丹卻是乖乖地坐著,仔細傾聽,她本也不是無禮之人,既然已經試探成功,又怎會做無禮之舉。
“不管是幾種靈根,對于法術的理解至關重要,五行靈根只是告訴大家,可以采用的方法非常多,但并不是事事都需要五系法術同出才能應對,否則別宗的弟子怎么辦?你們的對敵經驗還是太差,回宗之后戰法堂將進行特別針對訓練,為期一個月!”
眾人一聽眼睛一亮,不僅沒有苦惱,反而均是期待起來,張小圣和諸位長老見狀也都是欣慰不已。
第六場比賽很快結束,又是一個5:4,這也是一天半以來,最常見的比分,畢竟煉氣期弟子是很難拉開太大差距的,功法和資質的優勢被大大壓縮,而勝負的因素更多在于對法術的理解和把控之上。
普通二流宗門的煉氣期弟子怎么也有數百之多,能夠在幾百人中脫穎而出,又有哪個是易與之輩。
五行宗五位弟子上臺,而赤血宗則留了九人中最強的五位,張小圣也沒在意,看來赤血宗是真有些想法的,煉氣期的比分他們一分都不想丟。
隨著一聲“比賽開始”,雙方弟子在臺上互相致意。
五行宗五位弟子昨日對戰的青陽宗有兩位是木屬性,三位是火屬性,因此除了于航飛已經展露了水、土雙系法術外,其他四位正好兩水兩金。
水克火、火克金!
但兩位展現金屬性的弟子一上場之后確實沒有立即使用水屬性法術,而是用金屬性法術支撐,想要趁赤血宗弟子不備之際,突然襲擊。
想法很好,但他們明顯低估了赤血宗煉氣期弟子的強大,在場下觀看永遠無法感受到場上面臨的壓力。
比賽剛一開始,赤血宗五人便均是雙手一搓,一團火球微微成型,然而就在即將離手之際,只見有人立指為劍在胳膊上一劃拉,鮮血飚射而出,有人一錘胸口,張口噴出血霧,方法不一,但血液接觸到火球之后,卻都是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血液沒有被火球蒸發,反而像是在油鍋中滴入冷水一般,火球的表面炸裂開來,就在這是,火球脫手而出,向五行宗弟子奔去。
之前展露金屬性的兩位弟子心中暗叫不妙,但金盾已經成型,此時再要凝聚水屬性防御明顯來不及,只能繼續灌注靈氣,讓金盾變得更加凝實。
火球擊在金盾表面,發出劇烈的爆炸聲,巨大的沖擊力讓手執金盾的兩位弟子踉蹌后退幾步,然而身形剛剛穩固,一片火海在金盾表面燃燒起來,赤血宗弟子已經再次發起進攻。
兩位弟子只能勉力支撐。
金盾的前面被火焰灼燒,層層熱度傳遞向后面兩位五行宗弟子的手上,溫度越來越高,眼看已經無法堅持,兩位弟子不約而同在掌心凝聚起水屬性靈氣從而降低溫度。
只見大量的水霧升騰而起,五行宗弟子的情境雖然危險,但赤血宗弟子的消耗也非常大,場面一時陷入僵持之中。
風云青眉頭緊皺,又是兩位,雖然水屬性靈氣很快被消耗,但單看水霧的規模,只怕這兩位原來展露金屬性的五行宗弟子,水屬性靈根契合度也是不低。
已經三位了,這還是巧合嗎?
還是五行宗真的收攬到這么幾位天才。
下意識的避開腦海中的可怕想法,風云青繼續朝場上看去。
之前只展露了水屬性的兩位五行宗弟子此時情況也不甚樂觀,起初喚出水盾阻擋赤血宗弟子凝聚出的爆裂火球,發現要想完全抵消,靈氣消耗比起平時足足超過了五成,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而且水球和爆裂火球相遇之后都會炸裂,四散的水珠雖未被蒸發,但溫度極高,給兩位五行宗弟子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一位弟子眉頭緊皺,在又一次炸裂之后,尋得一絲空隙,將體內剩余的六成靈氣全部調動起來,一道巨浪在身前出現,并且還在不斷翻滾變大,他想到了堂主的第二種辦法,一擊破之!
雖然境界只是煉氣九層,凝型巨浪還頗為困難,但六成靈氣全部灌注之下,巨浪也頗具聲勢。
對面那位赤血宗弟子見狀,也是豪情一笑,道:
“那就一擊定勝負吧!”
也不趁機攻擊,一片火墻在對面出現,墻面上火焰不斷跳躍,讓后面赤血宗弟子的身影都有些扭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火墻頓時躁動無比,而巨浪已經撲面而來。
巨浪重重地拍在火海之上,無數水汽蒸騰,巨浪不斷向前沖去,剛一接觸已經瞬間消失了一半,而火墻也是急劇縮減。
水克火,這是天道規則。
只剩三成威力的巨浪終于是沖破了火墻拍在赤血宗弟子身上,將他擊飛出去。
五行宗弟子見一擊奏效,突然軟到在地,靈氣枯竭的虛弱讓他再也無法堅持,感到陣陣眩暈。
赤血宗弟子微微咳嗽幾聲,血液消耗過大,本就讓他身體有些不支,剩余巨浪的沖擊力雖然不大,但也讓他一時無法起身。
兩位弟子都是倒在地上無法起身,場面頓時變得安靜下來,徐澤安也沒有阻止,大家均是在默默等待,看誰能最后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