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李堅一拍桌子,臉上有些猙獰。
他有決定了。
他現在是河東省電視臺的臺長,既然在這樣一個位置上,就得做出最符合電視臺利益的決定,不然的話,他就沒有資格做這個臺長。
而最符合電視臺利益的,就是購買《甄嬛傳》的首播版權。
因為從之前購買《寶蓮燈》和《地下交通站》的情況來看,譚越的電視劇,都是有保障的,而且還能讓臺里獲益很大。
自然也有風險。
但如果電視劇火了,所獲得的收益,也將遠遠大于風險。
李堅作出決定后,就不再猶豫,直接拿起座機,把電話撥給了田文斌。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
“老田,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李堅說道。
說完,李堅就掛掉了電話。
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請進。”李堅調整了一下狀態,臉上浮現一抹微笑道。
田文斌推門走進辦公室,便看到面帶笑意的李堅正坐在辦公桌后正看著自己。
“臺長。”田文斌有些疑惑,他才剛剛從這里離開沒有半個小時,沒想到李堅又給他打電話了。
不過,田文斌感覺李堅現在的狀態,比剛才自己見到的時候,要好了很多,輕松了許多。
李堅點了點頭,一指自己對面的椅子,道:“老田,坐。”
田文斌點了點頭,坐到了李堅對面。
等田文斌坐好之后,李堅才開口說道:“老田,又叫你過來,是因為你剛才說的購買《甄嬛傳》首播版權的問題,我覺得購買這部劇的版權,是利大于弊的,應該買。”
聽到李堅的話,田文斌頓時一愣。
剛才來的時候,還看著臺長糾結、猶豫,一直難以做決定。
沒想到這么快,居然就想通了。
“確定了嗎?臺長。”田文斌開口問道,對于李堅現在面臨的情況,田文斌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對李堅最好的就是宜靜不宜動。
什么都別做,安安穩穩等著上位。
雖然田文斌站在河東省電視臺的離場上,希望能繼續與璀璨娛樂公司合作,與譚越進行合作,但他也理解李堅。
現在聽到李堅的決定,田文斌心里也是不禁升起一抹敬佩。
因為他知道,在李堅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是真的為了電視臺著想,并且摒棄掉了自己的利益。
李堅輕輕一笑,道:“這有什么不好決定的?決定了。”
田文斌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好的,臺長,我馬上就和璀璨娛樂公司聯系,爭取把這件事情盡快辦妥。”
李堅嗯了一聲,道:“好,盡快把這件事談下來,和璀璨娛樂公司也是老合作方了,那邊應該也不會提出什么過分的條件,而且還有一個,也注意其它電視臺,別被別人搶先了,現在估計有不少人都在盯著《甄嬛傳》呢。”
田文斌點了點頭,“好的,臺長,我知道了。”
李堅點了點頭,輕輕揮了揮手,讓田文斌下去了。
田文斌轉身離開。
等到田文斌走出辦公室之后,李堅才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就到了年底。
《甄嬛傳》劇組給大家伙放了三天假,有的人回家去過年了,有的人去旅游散心了,而有的人卻是選擇留在劇組熟悉劇本、錘煉演技。
譚越臨走的時候,和馬國良聊了一會兒。
“老馬,過年真不回家了?”譚越看著裹著軍大衣,兩只手揣在一根袖子里的馬國良,開口問道。
他和馬國良關系算是比較熟了,在拍攝《寶蓮燈》的時候,就認識了。
當時他在《寶蓮燈》里面飾演二郎神楊戩,而馬國良則是飾演哮天犬,兩個人常常在一起練戲,私下還一起喝過兩次酒,從那時候起,譚越對馬國良認真、刻苦的勁頭就比較佩服了。
這也是后來籌拍《地下交通站》,他找馬國良來飾演孫友福的原因。
馬國良抬起胳膊,用手背擦了擦被寒風吹的泛紅的鼻尖,搖頭道:“不回去了,家里都沒什么事,現在又是拍戲的關鍵時期,我還是留在這里磨一磨演技吧。”
譚越道:“不回家看一看父母?他們應該想你了。”
人有的時候就這樣,看到那些不努力的,總想督促幾句。
而看到那些太過努力的,就勸一勸勞逸結合。
馬國良笑道:“劇組開機前兩天,我特意回家了一趟,陪了我爸媽一天,況且我也不像焦誠老師他們,家里有老婆孩子,春節得回家陪老婆孩子,我就是一單身狗,回家沒老婆孩子,也就是在床上躺兩天就回來了,還不如在這里沉下心練練演技呢,而且我覺得咱們劇本里蘇培盛這個角色的戲份比較多,有很多地方可以再深挖一下。”
一說到馬國良擅長的演戲這方面,本來話不多的他,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的開始叨叨起來。
譚越本來還想和馬國良再說一些關于“蘇培盛”的問題,這時候,一輛大奔從影視基地大門口駛了過來,在譚越身前不遠處停下。
許諾摁下車窗,露出他圓滾滾的腦袋。
譚越看到車來了,就對馬國良道:“老馬,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咱們電話再聯系。”
馬國良連忙點頭。
譚越拿著自己的雙背包,拉開副駕的車門,就彎腰鉆了進去。
和馬國良打了一個招呼,許諾輕輕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就緩緩開走了。
看著大奔越開越遠,馬國良才終于抽了抽鼻子,轉身向劇組營地走了回去。
雖然劇組主創人員走了大半,但還有很多工作人員留了下來。
之所以留下這么多人,一個原因是回家的成本太貴,而且只有三天,花那么多錢,在家待上個一天半,還不如不回去呢,那些能回家的人,都是不差錢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段時間,劇組拍攝地強度挺高,許多人都感覺有些疲累,要知道,當初兩個多月拍下《地下交通站》,強度已經算比較高了,而拍攝《甄嬛傳》的強度,比當初拍攝《地下交通站》時候還要更強,所以很多劇組工作人員都打算利用這三天,好好的休息一下,調整調整狀態。
另一邊,譚越和許諾兩人正在趕往機場。
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傻乎乎的開車回去,就三天假期,就放在路上吧。
“老譚,剛才那不是哮天犬嗎?”許諾笑道。
譚越點了點頭,道:“他叫馬國良。”
許諾道:“我知道,不過我叫演員一般習慣叫他演過的角色名,本命我不習慣喊。”
譚越翻了一個白眼,不過提到馬國良,他還是不禁要夸上兩句,“馬國良真的是我見過最努力的人了,春節在即,別的演員都回家過年了,他還留在劇組練戲。以前拍攝《寶蓮燈》的時候——”
“他就和狗同吃同住同睡。”譚越沒有說完,就被許諾打斷了。
許諾一邊開著車,一邊和譚越說著話,“老譚,這位馬國良為了磨煉演技,和狗同吃同住同睡的事情,我已經聽你說的耳朵起繭子了。”
譚越啞然失笑。
譚越道:“他有一個地方,你一定很感興趣。”
“哦?”許諾轉頭看了一眼譚越,問道:“你說,他什么地方能讓我感興趣?”
譚越道:“他挺喜歡喝酒,之前在拍攝《寶蓮燈》的時候,我與他約酒,居然沒喝過他,而且他好像比我能喝很多。”
果然,一說到喝酒,許諾瞬間就來精神了,他好奇問道:“老譚,他的酒量跟我比怎么樣?”
許諾來公司這兩年,可以說把公司很多能喝酒的人都喝一遍了,那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他能喝。
聽到許諾的問題,譚越還真是好好想了想,然后搖搖頭道:“這個說不準,不過我感覺,你可能還真不一定能喝的過他。”
聽到自己的酒量受到了好友的質疑,許諾瞬間就不服氣了,哼了一聲道:“我不信他比我能喝,年前是沒機會了,等過了年,我得找他試試,到底是他能喝,還是我能喝。”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機場那邊趕。
兩人打算把車直接放在機場,等再回來的時候,把車開走就行了。
到機場以后,兩人拿著各自的行李,進入候機大廳,然后時間到了,就帶著行李登機。
兩個人的座位,是靠在一起的,都是頭等艙。
許諾大咧咧的往那一趟,卻被譚越踢了一腳,許諾呲了呲牙,從里側的座位上挪開,坐到旁邊靠近過道的座位上,把里側的座位給譚越讓出來。
譚越帶著口罩和墨鏡,把自己的面孔遮的嚴嚴實實,他現在是一線公眾人物,而且還在一線公眾人物榜單上排在第二,在華國的知名度,可以說已經非常高了,要是被人認出來,還真有些麻煩。
頭等艙里,有幾個人多看了譚越幾眼,但只是覺得譚越的裝扮有些奇怪,也沒有認出來。
譚越靠在座位上,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白云和蔚藍的天空。
從京城到濟水市,也就一個小時的機程,譚越還沒有來得及睡著,飛機就在濟水市郊區的機場降落了。
譚越和許諾二人走下飛機。
穿過候機大廳,來到大廳外的廣場上,就看到不少接機的人已經在這里等待了。
譚越一眼就看到了嫂子安暖。
安暖在她的小紅車旁邊站著,手里牽著小譚馨。
“嫂子。”譚越高興的喊了一聲。
安暖聽到聲音,身子微微一僵,看到正快步向自己走來的譚越,臉上不禁一喜,“小越。”
幾個月沒有看到譚越了,安暖也很想念。
“嫂子,你在這里等多久了?”譚越來到安暖身前,摸了一下小譚馨的腦袋瓜,問道。
安暖笑道:“剛來沒有多久。”
說了,安暖就上下打量了一下譚越,然后有些心疼道:“小越,你瘦了。”
譚越笑了笑,他自己也感覺到這一個月在劇組里瘦了不少。
以前在《寶蓮燈》和《地下交通站》劇組里,他雖然也很忙,但不會忙到沒有時間吃飯。
而現在在《甄嬛傳》劇組里,他確實常常忙到沒有時間吃飯,有時候就算后勤那邊工作人員給他留了飯,他也沒有多少胃口吃。
體力的大量支出,加上攝入能量的減少,瘦下來是很正常的。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譚越就轉身看向許諾,道:“你自己打車?”
許諾背著他的雙肩背包,指了一下旁邊聽著的一排出租車道:“你先走吧,我打一個出租車回去。”
許諾家在市里,離機場比較遠。
而譚越不回市里,安暖接了他直接回郊區老院兒。
和許諾一是不順路,二是在機場這里打車要比去其他地方打車方便多了。
譚越后座的車門,讓小譚馨先進去,他則是轉身和許諾揮了揮手,然后就貓妖鉆進了副駕駛上。
許諾也向譚越揮了揮手,喊了一聲后天見。
今天是大年三十,初二的時候,許諾就要和譚越一起回京城。
許諾不在劇組里,年假是十天。
不過許諾知道,自己留在家里,面臨著的必然是無休止的相親。
許諾一開始對相親這件事,是不主動也不排斥,但是隨著后來一次次相親失敗,既浪費了時間又浪費了精力,慢慢的,許諾對相親這件事也是開始抵制了。
安暖把車子啟動,囑咐譚越和譚馨一大一小兩人坐好,然后就輕踩油門,開車離開了。
“小越,我聽伯母說,你在家里就待兩天?”安暖一邊開車,一邊和譚越說著話,“一年也沒回來幾次,不能多待幾天,陪陪家人嗎?”
譚越說道:“嫂子,我現在在劇組里,春節劇組就放了三天假,后天就得回去,我打算等拍完現在這部戲,就抽時間回家多住幾天。”
安暖點了點頭,道:“嗯,家里一切有我,你不用擔心,在外面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聽到安暖的話,譚越心里不由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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