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白內心憋屈,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殺害季詢的兇手!
可是他連季詢的面都沒有見到!
而且林凡和魏宗也不是他一個人殺的!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陸星河做的,可陸星河現在卻若無其事地遠遠站在一邊,睜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仿佛他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他卻被兩個天災境強者圍攻!
左少白氣的差點吐血,他踏入修仙界以來,不知道算計了多少人,沒想到現在卻反過來被人算計了!
吼!
這時,身披重甲,足有十幾丈大小的骷髏巨獸轉眼間便來到了左少白的身前。
骷髏巨獸龐大的身軀將所有的光線都遮擋了下來,左少白被覆蓋在陰影里,他的臉色急劇變化,在身披重甲的骷髏巨獸面前,他就如同螻蟻般大小。
骷髏巨獸張開巨口,就要將他一口吞下去。
吟!
同一時間,離塵宗的那把巨劍也來到了左少白的前面,徑直朝著他的胸膛呼嘯而去,驚人的劍意似乎要將這片虛空破開!
左少白背在背后的棺材板劇烈地顫動起來,一道幽光將他的身體籠罩了起來,然而這道幽光轉瞬間就在天災境的威壓下寸寸碎裂。
“進入葬地后,生死自負,你們門下的弟子死了就死了,竟然還這么不要臉地朝一個星海境弟子出手。”
許怨冷哼一聲,身形一動,擋在了左少白的身前,他身上黑氣滾滾間,一顆數丈大小的骷髏頭迎向了巨劍。
同一時間,渾身散發陰冷氣息的陰鴉振翅一動,龐大的身軀朝身披重甲的骷髏巨獸撲了過去。
轟!
三大天災境強者交手,天地靈力劇烈地顫動起來,一道道法決激烈碰撞之下,僅僅是余波就讓無數血色巨樹傾倒,大地龜裂。
眾多弟子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之下,不斷后退,以免被波及。
陸星河也內心一震,對于天災境的恐怖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顏白倒背著雙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給陸星河傳音道:
“你小子有前途啊,把季詢殺了就算了,還嫁禍給其他人,季容這下肯定瘋了,許怨能不能把那小子保下來還兩說。”
“你這樣的做法,快要有為師當年三分的風采了。”
陸星河神色一正,傳音道:
“這還得虧師尊教導得好。”
顏白老懷大慰:
“哈哈哈,你這么做就對了,在這個黑暗的世道,永遠要守護好自己心中的正義,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為師心中的正義就是你我永遠不死,死的都是敵人。”
陸星河聽此微微一愣,目中露出堅定之色,傳音道:
“謹遵師尊教誨,徒兒以后一定會用生命守護我心中的正義!”
“我心中的正義是好處我自己拿,送死別人去。只要把別人都陰死,別人就陰不到我。就算是死人,也一定要將之挫骨揚灰之后,才能解除戒備.....”
陸星河一連說了十幾條以后,才停了下來,顏白已經愣住了,他覺得這個世界肯定對自己的徒兒充滿了深深的惡意,不然他內心哪來這么多正義。
轟!
一師一徒傳音之間,劇烈的轟鳴聲傳來,陸星河轉頭看去,只見天魔宗的陰鴉在巨劍和身披重甲的骷髏巨獸圍攻之下,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與此同時,季容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多了一具身穿黑袍,戴著面罩,渾身散發死寂氣息的尸傀。
尸傀露在外面的皮膚滿是青黑之色,上面布滿一道道玄奧的符文。
季容眼里露出瘋狂之色,她劃破自己的手臂,汩汩的鮮血涌出,流淌到尸傀青黑色的皮膚之上。
“你兒子現在死在別人的手上了,你做父親的,是不是要替他報仇。”
季容輕聲呢喃道,手上的鮮血不斷流淌在尸傀青黑色的皮膚上。
鮮血眨眼間消失不見,但尸傀青黑色皮膚上的玄奧符文竟然顫動起來,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一股強大可怕的氣息,從尸傀身上爆發出來!
這股氣息,竟然絲毫不弱于天災境強者!
“季容,你瘋了!”
許怨見到這一幕,內心狠狠一顫,季容把這具尸傀都放了出來,這意味著她已經徹底瘋了,如果不把左少白殺了的話,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是平時,許怨肯定會選擇暫避鋒芒,但是想到那位令他心底發寒的存在,他硬是硬著頭皮將左少白護在了身后。
左少白見此表情一滯,再次不死心地道:
“季詢真不是我殺的,是仙隕宗陸星河殺的!”
不等眾人有反應,顏白頓時臉色一沉,仙隕宗、離塵宗、天魔宗、萬鬼門本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之所以沒有發生宗門大戰,是因為四宗相互制衡的結果。
如果今天能把許怨永遠地留在這里,對仙隕宗來說有絕對有益無害。
他正愁找不到出手的借口,沒想到左少白卻送了上來,于是他冷哼一聲道:
“哼,我弟子清清白白,結果現在卻有人污蔑他,朝他身上潑臟水!”
說著他看向了許怨,冷冷地道:
“此事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以他的性格,有機會的話肯定要擺許怨一道。
話音落下之后,他身形一動,轉眼間出現在許怨的不遠處,手中的五節鞭化出一道鞭影,狠狠地朝許怨抽了過去。
許怨差點吐血,他沒想到顏白竟然這么不要臉,找這么低劣的借口朝他落井下石。
他的心臟狠狠顫動,三個天災境強者,加上一具天災境尸傀同時對他出手,他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咻!
一道破風聲之后,許怨的身上多了一道長長的鞭痕,他的衣服炸裂,身上瞬間血肉模糊。
他噴出一口鮮血,一連倒退了十幾丈,看向顏白的目光之中帶著殺氣,顏白落井下石就算了,偏偏出手還這么狠辣。
左少白見此眼珠一轉,他背上的棺材板幽光一閃,頓時浮現在他的身前,他趴在棺材板上,雙手死死地抓住棺材板邊沿,棺材板一個模糊之下,轉眼間便出現在了數十丈外。
他的聲音才遠遠傳來:
“許長老你先頂住,我這就去請家父出手。”
許怨聽此一個趔趄,明明是想逃跑,卻還冠冕堂皇地讓自己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