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王角跟前發浪的金飛山,最終還是被蕭溫小姐姐帶走了。
不過沒辦法帶回蕭家,而是去了朱雀街。
錢老漢看中了一處物業,打了個招呼之后,前店后院能分分鐘改造成炮樓,類似客家矩形土樓的豪宅,就這么成了王角的結婚禮物。
趕巧了。
剛好蕭溫來新一中,這房產證就送到了錢老漢辦公室。
于是錢鏢讓人來通知王角的時候,就看到了眼淚婆娑、依依不舍的金飛山,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蕭溫往外走。
“臥……槽。”
知道錢老漢實力豪橫,家族豪橫,可萬萬沒想到,豪橫到這種地步!
“官人!嘞個紅本本兒,是不是你嘞名字嗦,看一哈嘛~~”
“一邊去!”
瞪了一眼金飛山,見她又開始發浪,便知道她恢復了狀態。
“大郎,這……這真就送你了?”
“不是送我。”
王角把房產證打開來給蕭溫過目,“還加了你的名字呢。”
“哇~~官人,那是不是說,以后胖妹兒跟你離婚,嘞么大的家當,她要拿走一半哩哈!”
“……”
“……”
正張開雙臂比劃呢,金飛山猛地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之后,頓時一扭頭摟住了蕭溫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蕭溫,很是討好求饒地說道,“夫人,我哩錯,我哩錯……”
“哼!”
蕭溫不喜歡這個賤人、狐貍精、X婦X娃……
但是她心中也不斷地琢磨著一個問題,就自家男人現在這家當,背靠大樹好乘涼,說不定將來去了京城讀大學,隨時可能會有人盯上他,想要跟錢鏢聯姻。
畢竟,現在錢鏢的事業,百分之一百在南海,不可能在回中央折騰。
想都這個,蕭溫就有些焦慮,“悔教夫婿覓封侯”這種事情,她是不可能有的,王角越有本事,她自然是越高興,難辦的是自己如何提升。
秀眉微蹙,看了看金飛山,看了看豪宅,看了看還在那里驚嘆的王角,蕭溫心中有了個不成熟的想法。
在蕭家,看似一家之主是蕭世魯,然而實際上在內持家的,其實是她一個女孩子,兄弟們都是混子,也就是受人欺負的時候,還能嚎上兩嗓子,也就只剩下嚎兩嗓子。
真跟人動手……唉,一言難盡。
想到這里,蕭溫圓潤的臉上,滿是復雜的表情。
找個合心意的男人,真難。
“我還沒過門,先生這么做……”
“噯,話不能這么說。先生英雄蓋世,做事情都是先做后說的,這是他的風格,你不懂。”
王角一本正經地在那里胡扯,他知道個屁的風格,他對錢老漢到底有什么豐功偉績,都是從別人嘴里聽說的。
跟錢老漢商量事情的時候,也從來不問錢老漢過去的事情,他的本職工作,就是考試考出個好成績。
事情的輕重緩急,他其實清楚的很。
只是這一回栽在白日宣淫上,還被正房抓了個正著,雖說還沒過門吧,但沒過門的大老婆,她也是大老婆啊!
皇唐天朝的法律,大老婆幾乎可以在關鍵時候,直接代表老公。
“哼!”
沒好氣地瞪了王角一眼,蕭溫此刻也是有些高興,她本以為錢鏢看不起她,更看不起蕭家,現在看來,看不起又如何?只要自己男人還是他錢鏢的弟子,沒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朱雀街的豪宅,她又不是傻瓜,在“沙縣大酒店”做前臺,本地的行情還是知道的。
那種金屋藏嬌的高檔小院兒,大概就是一萬八一間,前庭后院帶池塘,占地四五六畝,運氣好還能帶個竹林、樹林。
而朱雀街的豪宅,先不說都是四五層的樓房,也不說臨街鋪面的收益,就說后宅的樓閣場地,是高檔小院兒的五倍左右。
光拿一塊地,三間平房蓋起來,全套要五千塊,加左右廂房,拿就要再加兩千。
至于說收拾個門派、院墻、廁所,那就更是費用不少。
她在“沙縣大酒店”上班那會兒,也聽人說起過,哪兒哪兒的房子,多大的樓多大的門,然后七萬八萬九萬十萬的。
聽個好玩兒而已,她在“沙縣大酒店”一個工資是七塊,加獎金加小費,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福利,能有小二十,就這,已經是體面到不行,屬于高收入。
照著二十塊一個月去算,什么年月才能買七萬八萬的房子?
她想都不去想,也從未想過自己能嫁個能買得起這樣房子的。
而那些聽來的豪宅,不是在青龍鄉就是在崇崗鎮,哪有資格跟朱雀街比。
認識王角之后,她也細細思量過,如果王角考上大學,將來要是分配南下,倒也不是沒可能在這里買一套。
但那都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十八歲前往中央就學,算你天賦高,三四年學有所成,那也是二十二歲光景,靠自己……沒戲。
然而,一頓雞湯的功夫,這原本應該是自己做祖母歲數才應該有的豪宅,竟然就這么輕易落到了手中?
錢鏢也沒跟王角解釋怎么弄到手的,只說是熟人,花了多少錢也沒說,畢竟,錢這種東西,在錢老漢那里,也就是個數字。
“我哩乖乖吔,難怪說‘獅駝嶺錢三郎’厲害,這哪里只是厲害喲。官人~~是不是姓錢哩,就是家里頭有錢噻?”
“照你這么說,你姓金,你家里一定有很多黃金嘍?”
王角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金飛山。
“正是了噻,官人,我家就是開金礦哩。我幺爸現在還在茶北做事,等有空嘍,我帶官人一起去看一哈嘛。”
“……”
“……”
什么情況這是?!
一旁蕭溫翻了個白眼,頓時覺得這個正房當起來,絕對不容易。
她可沒有懷疑金飛山說的話,尤其是知道金飛山“成都忠武軍”的出身之后,她就知道金飛山的家底,絕對甩蕭家三條街。
別說是蕭家,就是劉家,也是萬萬比不過的。
不過她倒也沒有特別慌,巴蜀金氏,現在是上不得臺面的,家里有礦又如何?還不是個土財主,只能看人臉色行事。
也正是有這個自覺,金飛山上了王角的賊床之后,才這般粘著,她又不傻,有了王角,巴蜀金氏只要不腦抽掉鏈子,洗白上岸不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