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世界上有咒術存在嗎?
據統計,只有7%的人相信有咒術存在。
但若是換個說法,并不限于這個名詞,而是換成巫師,仙家,靈怪,鬼神,超自然現象,甚至是人們下意識祈求的老天,這個比例就會升到70%以上。
……
“但我不相信咒術。所謂的巫術也好,咒術也好,鬼神信仰之類的我都不相信。”
“世界上并不存在巫術或者鬼怪,所謂的巫師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人們之所以相信巫術存在,是因為他們所接受的教育,自古流傳的認知,以及對新知識的匱乏,才會導致他們相信這些神秘的東西。”
衛言口若懸河地對著自己的便宜妹妹說著,像極了那些招搖撞騙的走貨郎。
“哥哥是對的。”小女孩很聽話,并沒有反駁衛言的“胡言亂語”,而是輕輕一指遠處的蠟燭。
火苗噌的一下竄了起來,而衛言的表情也是變得精彩了許多。
他深吸口氣,不慌不忙地輕咳了兩聲,緩緩說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巫術是存在的。
對于相信巫術存在的人來說,巫術是存在的。
生活中的巧合,被忽略的細節,心理作用亦或者是精神疾病,人為的誘導以及偏離事實的扭曲發言結合之下,會產生許多巫術現象。”
“但我還是不信。”
衛言一臉倔強地看著衛菲無奈的小臉,打算在這個世界也將自己國家一級抬杠運動員的身份發揮到極致。
衛菲認真地點點頭,在衛言見了鬼一般地注視下,隔空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遞給了衛言。
“這可能也是……”
“啪”的一聲杯子碎在了衛言的面前,但依舊保持在原本的姿態。
準確的說,杯子明明已經被粉碎成了無數的殘片,但卻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形態。
看到這一幕,衛言自信地笑了笑:
“糾正一下我剛才的發言,那個世界的確不存在咒術,但這個世界,可不一定。”
……
昏暗的路燈下,月照城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在這個鄰里和睦,大家相親有愛的環境里,人們的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
除了,剛死了人的衛家,以及衛家私生子衛言。
之所以將衛言排除在外,是因為衛家不愿意承認他的身份,而衛言自己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有個便宜老爹。
不管過去那個家伙是怎么想的,對于穿越過來的衛言來說,沒見過面就死了的老爹實在沒什么可留戀的,至少自己哭不出來。
當然,在衛家的那群人眼里,這又是一個衛言不孝的罪證。
偌大的主廳內,衛言跟其他幾個衛老爺兒子站在主位上,迎接著前來拜訪的賓客。
衛老爺死的蹊蹺,死的時候雙眼滿是惶恐,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衛老爺死的邪門,才過了一天就開始腐爛發臭了,這也是衛家為何要在大晚上的辦事的原因——就目前的勢頭來看,等到天亮衛老爺就該爛成一堆白骨了。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衛家人看來,衛老爺的遺囑也很不正常,處處透著詭異。
衛老爺居然準備把三成的家產分給衛言這個私生子,而大夫人和二夫人生的七個孩子一人只有一成。
在這個嫡庶尊卑分的很清楚的時代,這種分法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人們還沒開始認可遺囑的法律效力,相比當事人的意愿,更愿意按照自己的所想的來分配。
或者說,按照自己利益更大的方式來分配。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伯言,到這邊來。”大夫人對著衛家的嫡長子衛伯言招了招手。
衛伯言很是尊敬的對著大夫人行了一禮,恭敬地回答道:
“母親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讓你去辦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聽到大夫人的問話,衛伯言不免有些緊張,他抿了抿嘴唇,很是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后走到大夫人的身旁輕輕耳語道:
“已經練聯系到那位大人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動手。”
“不錯。”大夫人輕描淡寫地夸贊了兒子一句,接著便看向二夫人,似乎是在催促著什么。
二夫人無奈,只得也對著自己的兒子招了招手:
“孟才,要你辦的事呢?”
衛家的庶長子衛孟才心頭一沉,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好像忘了母親交代的事,但這種時候又不能說出來惹人笑話,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預計明天就能辦好。”
“很好。”二夫人似乎有些驚訝衛孟才的辦事效率,喜笑顏開地看著大夫人,似乎在炫耀自己兒子的能力,但隨即她又反應過來這是在為老爺守靈,自己不應該笑得這么開心,立馬又板起一張死人臉,只是她忍笑的功力不太好,強行悲痛的表情在旁人眼里好似小丑一般,滑稽又可笑。
不過好在這種時候沒幾個人會盯著二夫人的臉看,畢竟在場的都是衛家的族人,這種不敬的行為,只有不孝的禽獸才做的出來。
衛言顯然就是這樣一個禽獸。
他打量了半天兩位夫人的長相,似乎想給兩人打個分。
但看到兩位“兄長”憤怒的眼神,衛言尷尬地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放肆的眼神,突然有些想念獨自在小木屋里留守的衛菲。
衛菲不是他的親妹妹,確切的說是他的某些已經遠去的叔叔從山里帶回來的。
雖然也姓衛,但不管是跟衛言還是跟衛家的其他人都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在衛家的地位就跟奴仆差不多。
但在衛言的心里,這個會點咒術的妹妹要比其他族人親切的多,不光是因為衛菲是他穿越之后見的第一個人。
還因為在衛言病重臥床的十幾天里,是衛菲不辭辛苦的照顧著衛言。
雖然衛言最后還是死了,換了他這個杜鵑進來,但衛菲的態度還是一樣的好,感情也是一樣的深。
這讓兩世為人的衛言不免有種家人的感覺。
上輩子他是個孤家寡人,父母死的早,跟其他親戚也沒什么聯系。
雖說長相不錯,但到穿越的那一天也還是一個人,沒什么可以牽掛的。
所以在衛言眼里,衛菲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兩個世界都是。
正當衛言在跟兩位夫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那棟遠離衛家的小木屋里,衛菲正一臉冷漠地感受著屋外的三人。
四十歲左右的男性,腳步很輕,手里有武器。
是可以一擊斃命的小角色。
三個大漢破門而入,但衛菲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只是平靜地看著三人,就好像看著死人一樣。
衛菲的眼中閃過一絲殷紅,從床上站了起來準備出手。
但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衛言臨走時跟她說的那句“乖乖等我回來。”
原本熾熱的血又突然冷了下來,衛菲小臉微紅地坐到床上,安靜地握著衛言送給她的小布熊。
任憑那三個壯漢把自己鎖了起來,押完城主府等候審判。
衛菲手里的小布熊掉在地上,門在風的吹動下不停地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