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憐的房子里拉著窗簾,安易本能地敲了敲門,還希望識憐已經回到家里,但等待一段時間后無人回應。
安易輕輕打開門,一樓的店鋪在卷簾門都關閉后,顯得有些陰沉。
成包的花卉土堆在架子上,各種園藝用品在黯淡的光線下,像是上個世紀遺留的產物。
柜臺從門口處延伸至遠方,以往當識憐迎著陽光站在柜臺后,這家店是如此的生機勃勃,但現在卻了無生機。
從卷簾門縫隙中照射進來的一縷陽光打在柜臺上,那本來看起來無比干凈的柜臺如今卻多出了一層灰塵。
安易沒有直接上去二樓,他先是在一樓的店里隨便走了走。
最后,他來到收款臺前,那后面有一個可以存放物品的隔斷,安易翻找了一下里面的東西。
首先是兩個賬本,上面記錄的賬目非常清楚,有些賬目的空白處識憐還畫了一些花花草草。
應該是識憐自己在店里無聊時隨手畫上去的。
里面還有幾本雜志,都是關于園藝和花藝內容的。
隨后安易又翻找出一個本子,上面記錄的是識憐不知在哪抄錄的食譜,整個本子被用去了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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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易大概翻了一下前面的食譜,直接將本子翻到最后一頁,因為喜歡記錄的人往往會在最后留下一些隨手記的東西。
然而,這個本子最后一頁非常干凈,沒有記錄任何東西。
這讓安易更加確定,識憐一定有一本類似日記的本子。
然而柜臺后只還剩了一些進貨單和雜物,并沒有什么重要的線索。
安易來到一樓園藝店的倉庫,即使在白天,里面也很暗,安易只能打開燈。
倉庫里擺放的非常整齊,果然女孩子弄得東西,都有著整齊的特點。
倉庫里,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全部都是貨物。
正當安易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瞧見某個貨架下面有一個物品。
安易走過去,趴下身子,是一個木盒子。
安易將木盒子拉出來,那是一個以前用于盛裝紅酒的木盒,有著精致的卡扣。
他打開卡扣,將盒子掀開,里面的東西讓安易大吃一驚。
放在最上面的是幾張銀行卡,下面是房子的房產證,再往下都是一些信件。
這些信件包含了一些信用卡的信息信件,但有兩封是正常的信件。
安易打開信件,信件中的內容他猜測應該來自識憐的母親。
信中交流的內容也不過是日常的生活,但時間已經非常早了,大概是十多年的。
看來這是對識憐非常珍貴的東西,安易將信件放好。
另一個信封上是空白的,安易打開后,里面全是來自世界各國的明信片。
這些明信片應該是識憐的老公出海時寄過來的。
然而距離現在最近的一張明信片的日期也是兩年前了。
然而最下面的東西是安易最沒有想到的,那是一封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簽署了識憐丈夫的名字。
簽名落款的日期也已經有一年了,女方簽名的位置依舊是空白。
看來兩人的感情在一年前已經出現了問題,但識憐應該是在不斷地挽回。
知道了這些,當安易再想起識憐那燦爛的笑容,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傷感。
而再回想起昨晚她的痛哭和瘋狂的舉動,似乎也說得清楚了。
安易將這一切放好,又將木盒放回了貨架下面。
他順便又看了看其他的貨架下面,在另一個貨架下面有一個布袋。
安易拉出布袋打開,里面是一些繪畫的顏料,大部分都用去了一半,剩下的也已經干掉。
里面還有一個布滿了干燥顏料的調色盤。
這也解釋了賬本上那些隨手畫的東西,識憐確實懂得繪畫,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式畫過了。
調查完倉庫后,安易回到店中,仔細看過每個角落后,安易終于去到了二樓。
二樓的客廳,安易是來過的。
他首先看到水槽中有待洗的碗盤,還不少,這說明她丈夫回來三人至少一起吃了一頓飯。
想到這里,安易看向廚房區域的垃圾桶,他拿起一根筷子,將上面的廚房紙撥開。
果然,里面有一個被摔碎的瓷碗。
“看來兩人在吃飯的時候爭吵過。”安易自言自語道。
處置之外,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個杯子,杯子里泡的茶已經涼透,并且只喝了一半。
安易離開客廳,先來到了蘇栗的房間,里面非常整潔。
他打開門看了一眼后,便關閉了房門,直接去到了識憐的房間。
房間內的床褥沒有被動過,只有在床邊的位置,有坐過的痕跡。
安易寄希望于識憐的丈夫能留下隨身的包在房間中,但是他在房間中轉了一圈后并沒有看到。
他只能打開了衣櫥,里面都是識憐的衣服,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衣櫥內有三個抽屜,前兩個是識憐和蘇栗的內衣,安易摸索了一下衣服的縫隙,看看有沒有藏起來的東西,但是并沒有。
第三個抽屜被上了鎖,但安易明白這個鎖的鑰匙一定就在這間屋里,最有可能是就在這個衣櫥內。
安易直接摸了摸幾件大衣的口袋,但并沒有發現鑰匙。
隨后他跳起身子,看向衣櫥的頂面,果然上面有一把鑰匙。
安易拿下鑰匙,打開了抽屜。
然而里面全是藥物,應該是識憐害怕蘇栗誤服,所以鎖了起來。
前面的大部分是感冒藥和一些營養藥片、保健品。
里面有退燒藥,還有一瓶治療失眠的處方藥。
“失眠?”安易在心里想道。
隨后他看了看藥瓶上的計量,是六十粒,安易打開藥瓶后里面還有二十多粒。
而且藥的生產日期也是年內的,說明識憐一直在服用安眠藥。
然而更讓安易想不到的是,抽屜里還有一盒藥。
這是一盒緊急藥,一盒只有四片,且只吃了一片。
安易看著這盒藥陷入沉思,他無法僅憑猜測了解這盒藥背后的故事。
在抽屜的最里面,有一個病歷。
上面記錄著識憐的問診經歷,里面不僅僅有關于失眠的記錄,竟然還記錄了一次重傷。
上面的文字寫道識憐的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摔傷,肩膀也有挫傷。
而問診的日期,就在兩個月前,文字記載的是摔傷。
但安易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識憐,卻從未注意過她受傷的狀況,加上厚重的冬衣,更是看不到任何受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