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日期大概空了有一周左右,而且也是在這里開始,文字再也沒有配圖。
“我..不想再日記里記下這件事情,既然都過去了,那就過去吧。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做錯,也許比起他的錯誤,我的錯誤根本不值一提。
我已經放棄每天給他發短信和打電話,只是鎮上的人還是會問起我他什么時候回來。
難道一個單親母親自己帶孩子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嗎?
也許沒人覺得奇怪,只是因為我告訴他們,他會回來呢?”
“鎮上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男人們,他們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好在安易一直很正常,我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但他看我的眼神中從未出現過別的東西。
他的眼神更像是審美,但這反而讓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今天他來參觀了我溫室,告訴我了很多經營的知識。
看著他對我說這些,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有個靠譜的男人在身邊真好。
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一個無法被超越的人,真好,能有個正常的男性朋友。
所以我決定要對瑞秋更好一點,不然我就要丟失這段友情了。”
倒數第二篇的內容也和安易有關,而且再次有了配圖——
“安易又給了我一個驚喜,他教給我怎樣去玩游戲了。
這個叫做模擬人生的游戲簡直太好了,我一定要設計出最好的房屋。
只是...我每天都玩得太晚,早上只能逼自己起來去送孩子。
雖然游戲能讓我暫時忘記他和那個生活在院子后門的人。
但游戲關閉后,一切煩惱卻又會回來。”
“院子后門的人?”安易嘀咕道“難道...”安易想到這里,決定先把最后一篇看完。
最后一篇是這樣寫的——
“他終于接了我的電話!他說他會回來,他愿意為了我再試一試這里的生活。
天吶,沒人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長時間,也沒人知道我經歷了多少煎熬。
我感謝那個人沒有再來找我,我感謝安易和我只是朋友。
我終于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終于可以完成我的謊言。
更重要的是,蘇栗終于能見到他的父親。”
最后這篇日記的下面,配了一副像是兒童畫的圖畫——
一家三口,手牽手站在房子門口,天空中還有著一個太陽。
安易看到這幅畫,想起了蘇栗在他的秘密倉庫中貼在墻上那張幾乎一樣的畫。
“生活在院子后門的人,難道上次是我的一個想法,打亂了她的生活?”安易想道。
就在這個時候,電腦的已刪除文件也恢復完成了。
安易將日記本放好后,開始查看電腦里那些被刪除的文件。
這些文件,讓安易有些無法接受。
首先他找到了一些圖片,這些圖片包含了識憐年輕時的照片,和一些無法描述的照片。
安易僅僅看了一下,便沒再繼續。
另外是一些被刪除的聊天記錄,這些記錄中包含了識憐與一個人的對話。
通過這些對話,安易很清楚地知道了那個所謂生活在院子后門的人是誰。
最后安易終于找到了瀏覽記錄,這些記錄里包含了一些無法描述的網站。
其實這并不奇怪,一個女孩獨自帶著一個孩子這么多年,這樣的行為并不可恥。
除此之外便全是關于園藝和游戲的瀏覽記錄。
直到最后幾條,安易才找到了對方想隱藏的關鍵信息。
“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一個人?”
“什么樣的毒藥可以讓人看不出破綻?”
“我是如何在我老公的飯里下毒的。”
看到這些,安易不由得心里難受起來。
“難道隱藏記錄的并不是她的老公,而是識憐自己?”安易想道。
最后一條記錄是——“如何刪除自己曾經瀏覽過的網站記錄。”
安易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走到了這一步。
但無論怎樣,他都無法接受識憐最后所做的決定。
雖然她可能并沒有那樣做,但事情的解決辦法有很多,識憐并不一樣非要這樣去做。
但安易也明白,識憐真的是太孤獨了,沒有人能幫助她。
就算是自己,也只是認識識憐不久,識憐也不可能對一個男人訴說這些東西。
想到這里,安易再次翻出識憐的日記本,拿出了前面兩本,開始翻閱起來。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內容——
“鹿眠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我。
她說過自己不會離開了,會陪著我一起面對那些事情,可為什么她卻先走了呢?
我只有她這一個朋友,以后這些事情我應該對誰去說呢?
難道...我的結局也只能是默默地離開嗎?
但為了蘇栗我不能這樣做,可天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這篇日記下面,配了一張鹿眠的畫像。
看著鹿眠的模樣,安易恍如隔世,他放好日記,清理了電腦的使用痕跡后,離開了房子。
他沒有去車站,而是回到了酒館。
此時是上午,酒館還沒有開業,安易徑直走向二樓。
修羽正在房間中收拾床鋪,看到安易回來她問道“怎么樣了?有什么發現?”
安易的表情有些沉重,他問修羽“你應該知道一些緣由吧?在鹿眠的記憶里。”
修羽聽到安易這樣說,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沉重下來。
“那是識憐的隱私,我只是...而且我也在責怪自己,沒有堅持下去鹿眠的身份。
如果我一直是鹿眠的話,也許識憐...”修羽有些悲傷地說道。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再說,這個世界本來的時間線也是如此。
能不能給我講講識憐你知道的東西?”安易問道。
修羽在床邊緩緩坐下身子“她老公幾年前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提出要和她離婚。
識憐認為自己從未做錯過什么,所以非常不解。
好在,識憐的老公每月都會打錢回來,讓識憐不至于覺得兩人已經結束。
他老公走前,識憐也是說要給兩個人一些空間,彼此再考慮一些。
可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好多年,直到一年前,她的老公完全失去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