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對方言語冰冷地說道“你我都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但鎮長并不知道。”
安易心里一驚,看來對方應該是搞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而且這個車站有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雖然安易不知道這個秘密到底是什么,但這確實是意外收獲。
當然,安易并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他并不需要在這樣的事情上獲得利益。
然而如果能解決車站的問題,那么自己在鎮長那里會獲得更高的權重。
這樣的話對于自己后期在鎮上的農場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于是安易決定,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
“鎮長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確定,然而他到底會不會確定,就取決于你我今日的對話了。”
安易瞬間改變了口氣,也使用了一種冷靜而嚴肅的語調。
“你想要什么?”對方問道。
對方是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頭上的頭發已經非常稀少。
他穿著一件看上去很舊的藍色襯衫,領口的扣子已經掉了。
安易看了對方一眼答道“我想知道真相,然后再根據真相定價。”
“你當我傻嗎?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男人說話的聲音開始有些激動。
這個過程中,安易已經在口袋中將手機開啟了錄音。
“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就是說前面我知道的已經坐實。
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價碼,前面的我只能說是如實上報了。”安易說道。
男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說道“除了虛假上報客流量意外,我們也僅僅是在車站的翻修中獲得了一些好處。
但除了這些絕對沒有其他了,我們愿意在以后放棄這些行為。
只要你這次不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對方說道。
“我明白了。”安易聽完對方說的,也是松了一口氣,起碼沒有牽扯到人命之類的大案。
“這樣吧,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助我。是我自己私事。”安易說道。
“什么事情?”對方問。
“我家里有個親戚昨天坐火車跑了,他欠了我一些東西,還把我表妹帶走了。
我需要整個鐵路系統的監視畫面,確定他們最終去了哪里。”安易說道。
“就這?”對方顯然覺得這并不是什么難的事情。
“那人帶走了我的一些東西,價值高到我根本不屑于從你這里獲得什么好處,明白了嗎?”安易說。
對方恍然大悟“明白了!現在我就帶你去看監控。”
對方終于打開門,帶著安易走出這間壓抑的屋子。
在去往監控室的路上,對方一直在對安易囑咐,一定不要把他們做的事情上報上去。
但安易想的是一定會把這件事情上報上去,他這樣做并不會心虛。
因為他沒有收取對方任何好處,而他的要求也是本來找到鎮長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安易很愿意為這個鎮子做些什么,尤其這些在基礎建設上找漏洞牟利的人,安易更是瞧不起。
兩人終于來到了監控室,感覺到自己不會再有任何危險,安易才徹底放松下來。
他開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找尋昨晚的監控。
很快他確定了識憐的老公蘇洛的蹤跡,而那個跟著安易的男人也看到了監控中安易確實去追過對方。
這樣更是打消了對方的疑慮。
通過不斷地在監控中的跟蹤和比對,最終安易看到,兩人在南瀆市車站拉扯著下了車,并且走出了車站。
然而線索也只是到達這里后便中斷了,外面的監控系統便不再屬于鐵路系統,他們也無權限調取。
安易確定了線索后,便和對方離開了監控室。
在安易準備離開后,對方依然跟著安易走了很長時間。
然而整個路上的對話,依然離不開對方乞求自己不要將他們做的事情上報上去。
安易為了自保,不斷地答應對方的請求,并且顯得不在乎的樣子。
終于安易離開了車站的工作區域,對方才放過了安易。
安易確定對方沒再跟著自己后,突然找到了自己口袋里那張識憐給自己的乘車卡。
他沒有選擇直接使用水晶石的傳送功能,而是乘坐火車,去往了南瀆市。
一路上,安易靜靜地看著手中的乘車卡。
識憐是一個將自己的問題和苦難隱藏在心里的女孩。
她表面的燦爛笑容下,竟然隱藏了這么多的痛苦,這也是安易沒有想到的。
安易回想起自己在識憐電腦上看到的東西,他不僅僅只是查看了那些記錄。
后來他還打開了識憐的《模擬人生》游戲,調取了識憐的存檔。
存檔中識憐建立了兩個家庭,其中有個是一個三口之家。
那個家庭與識憐在現實中的狀況非常相符,一男一女帶著一個男孩。
房子比識憐在現實里的要大一些,院子里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
孩子的學習成績優異,男方有著很好的工作,女方買下了一個店鋪來經營。
然而似乎另一個存檔更能代表識憐的理想生活。
那個存檔中,只有一個女孩自己生活著。
她的房子沒有那么大,只是一個簡單的兩層小型住宅。
一樓只有一個簡單的客廳和一間廚房與浴室。
二樓更是只有一個不算大的臥室,臥室中擺著一個畫架,墻上掛滿了游戲人物的畫作。
女孩和一只貓一只狗生活在一起,所有的生活收入都來自于她的畫作。
她不上班,每天就在自己的房間里作畫,那個不大的院子里,僅僅種了幾株植物。
房子靠著大海,在窗戶中就能看到海平面。
女孩的社交也很簡單,只有一兩個好友,其他的認識的人物也僅僅是認識而已。
而通過游戲時間判斷,安易也能了解到識憐顯然在這個單人的存檔上用去了更多的游戲時間。
安易明白,識憐為了家庭和她心愛的人付出了什么。
她付出的,是她理想中的生活和她真正的愛好。
但安易始終不明白的是,她為什么會如此執著于這段婚姻。
她的執著程度甚至像是執念一般,像是發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