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館下的小巷子,臨川已經坐回到他的專屬座位上,此時他正在研究一只裝在盒子里的烏龜。
安易坐在了臨川的身旁,而臨川的眼睛持續看著那只烏龜。
“這是一只小的麝香龜,遇到危險時身體會分泌出麝香的味道。
并且它能抵抗十多種毒素,是一種生存能力很強的水龜。
當然它還有一個缺點,就是攻擊性特別強。
即使面對比它大很多的魚類,也可以輕易咬死。”臨川說道。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呢?人本來就是動物,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任何的仁慈,都會讓對方趁虛而入,然后殺死自己嗎?”安易問道。
“不是,我想給你說的我早就說過。
你的企業做不大,也許那個生態農場就是你最大的形態了。
我個人感覺,那么大,依然可以容得下你的人情味。
這個時代,人情味已經不多了,你是通過這個建立的公司。
但如果為了那個丟掉這個,如今所有認同你的人都會離開。
你是當不了執行官,不是因為你不夠狠,而是因為你不想做。
你想每天在這個鎮上散步,你想置身事外,你不想掙太多。
但我想問一句,你覺得這樣有錯嗎?”臨川終于看向安易。
“我覺得...”安易思考了一下“沒錯。”
“沒錯!”臨川激動地說道“這本來就沒什么錯,為什么要改變呢。
我推薦米楊,是因為,他也看不慣他父親那一套。
而且他是個年輕人,他的風格還沒有完全定型。
只要通過正確的引導,他可以成為一個砝碼。
平衡天平的砝碼,在保持人情味的前提下,運作商業。
你要是讓我去做,我可是非常狠的,我會先聯合董事會把你開除。
然后開除所有你的老員工,招聘專職技術人員工具人。
去婦科市場上賣的最好的啤酒,進一步壓縮成本,占領市場。
隨后融資,把盤子做大,一直燒投資人的錢,營造一副繁榮的假象。
在價值最高點將公司賣掉套現,拿到錢后,大家一分,一輩子什么也不用干。”臨川說道。
“我明白了。”安易說完起身離開了。
而臨川則繼續看向盒子里的烏龜。
下午,安易坐在酒館外的露臺上曬太陽,小狗丘吉爾趴在他的腳邊睡覺。
不知是哪個明星又來了,酒館內外圍了很多人,一陣騷動。
這樣的場面隔兩天就會出現一次,安易甚至都覺得,臨川是不是和整個娛樂圈都有聯系。
孟夏開始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并在平時不停地打理著地下室。
她重新規劃了地下室的運營方式,讓地下室只在晚間開業,白天只允許包場形式營業。
并且,她拉過來了幾個自己曾經在落夕洲際酒店的女性朋友,只負責地下室的接待工作。
很快,地下室就有了生意。
先是因為落夕鎮的火爆,導致很多劇組都來這里拍戲。
而那些明星、經紀人、制片人導演什么的,首先就是來到落夕酒館的地下室聚餐休息。
隨后,各路名流的聚餐和交流,也慢慢改成了現在落夕地下室進行。
隨后那些有特殊要求的人,才單獨去往洲際酒店尋求服務。
孟夏將這個地下室打造成了類似于《疾速追殺》中的中立酒店。
可以滿足各種人物的基本需求,再提供需要其他需求的客人,一些咨詢服務。
孟夏很快成為了一個地下的傳奇性質的人物,連安易自己都不敢貿然進入地下室。
但每月的流水,都出現了讓安易觸目驚心的效果。
孟夏給安易保證,這個地方,絕對沒有任何違法的操作。
安易在門外坐著,只見朱曉迪抱著一個紙箱跑了過來。
“安易哥!瓶裝啤酒第一批下線了,咱們快嘗嘗!”朱曉迪興奮地說道。
安易更加興奮,此時他知道,自己的任務終于完成,也終于可以開始下一個章節。
但他不著急去遲葉谷,如今品嘗瓶啤對他來說更有吸引力。
首先被拿出來的是落夕IPA,成品的效果,與安易理想中的幾乎一樣。
包裝非常精美,是一種不需要太多成本的簡約之美。
朱曉迪用酒起子打開一瓶,倒進兩個杯子里。
兩人立馬壓低身體,開始看起啤酒的泡沫狀況。
令人欣慰的是,泡沫的表現很好,酒體也很干凈。
于是兩人拿起杯子嘗了一口。
隨后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用疑惑的表情看著對方。
“這批酒我們不能賣。”安易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這里面絕對出了問題!”朱曉迪非常生氣地說。
“問明白,是哪里出了問題,然后重新制作。”安易說道。
“不是這么簡單,我要讓酒廠賠償!”朱曉迪氣沖沖地起身。
“等一下,不嘗嘗另外兩款酒了?”安易問道。
隨后朱曉迪打開了香蕉小麥和竹葉青拉格打開分別嘗了一下。
與落夕IPA相同,這三款酒都出現了明顯的怪味,而且是同一種怪味。
“首先要明確,不是我們自己的技術問題。”安易說道。
“絕對不是,這點我有信心。
因為我和夏侯愚在釀酒前,已經做過足夠的推演。
我們將瓶裝啤酒因為擴大產量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考慮過了。
這個問題,我大概覺得,是酒廠的生產線遭到了污染。”朱曉迪說道。
“那好,我給你說個辦法,既然我們要挽回損失,你需要一個能鎮得住他們的人。
我建議你和孟夏一起去,她的閱歷足夠應對各種狀況,并且可以鎮得住他們。”安易說道。
“我明白了,我先去調查一下時怎么回事,然后盡快把這個問題解決。”朱曉迪說道。
“這樣一來,我們瓶啤的上市時間肯定受到了影響。
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你也去和孟夏商量一下如何補救。
不過,你要明白,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很正常的經歷。
我們也不是非要怎樣怎樣,一定要放平心態。”安易說道。
朱曉迪對安易微笑了一下“明白了,安易哥。”
隨后朱曉迪朝著山坡下的烘焙店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