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從別墅二樓的階梯走下來,他的父親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繼續看報紙了。
可以看得出,臨川的腳步有些猶豫,但還是坐到了父親的面前。
而他的父親則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臨川一樣繼續低著頭看著報紙。
“爸,其實我一直在幫人做一些投資方面的指導。”臨川說道。
對面的父親像是聽到什么諷刺的笑話一般,哼笑了一下并沒有抬頭。
“這是我整理的一些案例,你可以看一下。”臨川說完,將一疊文件推到了父親面前。
父親低頭看著報紙的眼睛,抬了一下,隨后放下了報紙,拿起了那疊文件。
父親先是快速翻動著文件,隨后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他一邊看著手里的文件,一邊抬眼看幾下臨川。
隨后父親有些強壯鎮定地將手里的文件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父親看著臨川問道。
樓上,臨川的房間內,安易和這個世界的臨川坐在一起,聽著臨川手機內實時傳來的語音。
“這個家伙要什么?他怎么能確定他能搞定我的父親?”臨川問安易道。
“因為在我們的世界,他已經擁有了你父親的全部資產。
這就說明,他曾經搞定過。
我知道你有些不相信我,但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嗎?”安易說道。
“那我們的約定你可不能忘記啊!要來的資產,咱們三七分。
我要三,這樣我以后就不用受他的控制了。
剩下的錢,你們愿做什么就做什么。”臨川說道。
安易露出嫌棄的表情看了這個臨川一眼。
“難道你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這么有能力,第一反應不應該是跟著他好好學學嗎?
而且你也知道了世界即將發生的事情,然而這個時候,你唯一想到的就是三七分?”安易問道。
“這可是那個臨川答應我的,顯然比起你,他更了解我需要什么。”臨川小聲說道。
“好吧...反正他答應你了,你們的事情已經敲定,我只是發表一點自己的建議。”安易說完,又將注意力放回到樓下兩人的對話上。
“我有了一個明確的投資計劃,這個計劃達成的目的就是,基本上可以確定成功。
并且成功后,我一輩子都可以享受這個計劃帶來的紅利。
你對我擔心的所有的將消失,這是我的計劃書。”臨川說完,又將一疊文件放到了他父親面前。
父親拿起文件,神情有些遲疑,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孩子,對于這個孩子為何突然改變,他還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但他先將這些拋到了腦后,看起了臨川的投資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非常詳盡,即便是父親自己手下,也鮮有能將計劃書做成這個程度的人。
父親只是大概翻了翻便開口問道“這是你找誰做的?”
“自己。”臨川露出自信的笑容,看著父親說道。
“自己?”父親反問道。
“我覺得現在并不是一個討論這份計劃書是不是我做的時候。
在這件事情本身面前,計劃書是不是我做的并不重要。
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這個投資項目,再說。”臨川說道。
剛才父親反問的那句自己,其實就是為了激起臨川急于證明自己的情緒。
因為父親非常了解臨川,任何能證明他自己的事情他從來不放過。
但這一次,臨川沒有任何急于證明自己的情緒,這反而讓父親覺得,這應該真的是臨川自己的做法和計劃。
這樣一想,父親對于計劃書更是好奇,他不知道是怎樣的項目,能讓臨川如此自信。
于是他低下頭看起了這份計劃書。
里面詳細描寫了一個叫做落夕鎮的還未開發的小鎮的前景。
并且詳細說明了其中可以發展的滑雪景區、特色小鎮以及后續可以帶來的相關利益。
計劃書還詳細列出了這個小鎮在開發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弊端,和發展起來后的弊端。
但總體的結論看起來,利大于弊,是一個可以長期發展的投資項目。
這份計劃書,從任何方面都找不出漏洞,仿佛臨川已經將這個小鎮開發過一遍。
甚至是在里面住了很長時間后,才得出的相關結論。
事實是,父親面前的這個臨川確實是一個在落夕鎮住了很長時間的人。
再加上他和落夕鎮幾乎所有的商業體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合作關系,能如此詳盡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還要說一點的是,其實臨川也不喜歡這樣的文書式工作。
于是安易幫助臨川在遲葉谷內兌換了一臺可以讀取腦電波,并且整理成冊的機器。
臨川對這臺機器非常喜愛,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得到它。
父親看完這封計劃書后,長舒了一口氣。
“我會給你你需要的錢,但我要從這個項目占二十個百分點。”父親說道。
“我恐怕無法滿足您的需求。”臨川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
聽到臨川這樣回答的父親,先是一怔,隨后笑了一下。
“那你一分也得不到,我可以自己去操作這個項目。”父親說道。
“好啊,那我終于可以理所應當地在這個家里混下去了。”臨川說完甚至沒有給父親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樓上的房間內,聽到兩人對話的另一個臨川急的滿頭大汗。
“這個傻缺,到嘴邊的肉愣是弄飛了!他哪來的自信!”臨川罵罵咧咧地罵道。
安易看了這個真傻缺臨川一眼說道“同樣是一個人,差距怎么這么大?”
這個臨川聽到這句話立刻轉頭看向安易,臉上甚至很是興奮“是啊!差距怎么這么大?!”
安易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目光從這個傻缺臨川身上移開。
正當樓下的臨川準備走上樓梯時,父親突然叫住了他。
“你需要的資金,會在這兩天到你的銀行卡里。
而且,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不能用這些錢把這件事情做起來,那這個家也沒法給你任何幫助了。”
父親說完,又拿起了報紙,但他的余光卻一直在那個有些不一樣的、正在上樓的臨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