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過去了。
這兩天對于陳牧來說頗為悠閑,要么陪著小姨子聊天飆車技,要么與娘子逛街培養感情。
沉迷于被包養的小白臉角色無法自拔。
倒是外界卻頗不太平。
因為冥衛的到來,使得青玉縣蒙上了一層凝重的氣氛,平日里鬧騰的縣衙也變得格外安靜。
那些衙役們看到身穿飛魚服的冥衛,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發出聲響。
一個個神經緊繃。
另外坊間還有傳聞,說一個多月前發生的那場鞠春樓慘案將會重新調查。
這消息頗值得耐人尋味。
畢竟縣衙先前給出的結案公示,已經明確說明那十一位青樓女子是由于誤服‘毒蘑菇’而死亡。
甚至府衙與刑部都層層審核過了這個結案。
然而如今卻要翻案。
簡直打臉。
這在大炎王朝歷史上都是不多見的例子,其中疑霧也唯有內部人員才知曉。
總之此時的青玉縣完全被一團迷霧所籠罩。
平靜之下,危機重重。
除此之外,青玉縣倒是發生了一件趣事給如今沉凝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活躍。
是因為一首詩的出現。
詠鵝。
這首朗朗上口的詩在琴書院中流傳而出,很快如病毒般擴散,人人皆知。
甚至于街上三兩歲孩童都能完整背出來。
其魔力超乎了眾人想象,短短兩天時間內,不止是青玉縣,周圍鄰縣也在瘋狂傳播。
引起了文人們的極大熱議。
但爭議最大的還是其作者,剛開始說是九歲孩童所作,但后來又說是什么捕快,然后又說是乞丐,道士,和尚,神秘人,甚至于說是一頭黃牛所作……
總之越穿越邪乎,沒有一個確切的信息來源。
給這首詩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
靜雅的小院內。
一襲白裙的白纖羽站在石案前認真寫字。
她的字體很好看。
既有女子的婉約娟秀,又帶著幾分凌厲凜然,如真人般外柔內剛。
便是見識過不少大師級古人字體的陳牧,也嘖嘖稱奇。
看來娘子也是位書香佳人。
這不禁讓陳牧想起了前世的一位前女友,對方是書法骨灰級愛好者,平日里便喜歡臨摹字帖。
無論是顏柳之體、或是瘦金體都有一定的造詣,獲獎無數。
連陳牧都被她硬逼著學習書法,只可惜后者完全沒有天賦,在浪費了無數紙張筆墨后,只能放棄。
反而在床榻之上,被陳牧教會了不少招式。
不過對于書法的一些淺層知識,陳牧倒是跟著了解了不少。
“姐姐,這首詩就是這兩天很火的那首嗎?”
坐在石案前的青蘿十指交纏,酥白的手背托著腮幫子望著宣紙上的字,神采奕奕道。
白纖羽所寫的是‘詠鵝’。
“嗯。”
白纖羽將筆擱在硯旁,輕輕捋過小巧額角上垂落的一縷散發,贊嘆道,“這首詩真不錯。”
“一般般啦。”
陳牧從青蘿手里接過剝好的葡萄,丟進嘴里。
白纖羽嗔瞪了他一眼:“動靜相宜,如觀其行如聞其聲,寫這首詩的人頗有靈性,別胡亂妄言。”
“是個七歲天才孩子寫的,你信嗎?”
陳牧笑著說道。
作為前世兒童啟蒙經典詩,幾乎所有人都會背,也知道這首詩是駱賓王在七歲時所著,盡管后世有不少人產生質疑,認為七歲不可能寫出,但神童的世界又有幾人能了解。
“世間之大,總會有一些常人難以置信之事。”
白纖羽倒是沒有反駁。
青蘿笑道說道:“姐夫,你要是有一天能寫出這種詩來,我保證姐姐一定跟你洞房。”
“真的?”
陳牧陡然來了精神,雙眼放光。
早知道有這種捷徑存在,那老子苦巴巴的還等什么。
“臭丫頭,找打是不是?”
白纖羽蹙起蛾眉,沒好氣的踢了對方一腳。
青蘿調皮笑道:“本來就是嘛,我告訴你姐夫,姐姐以前可是最喜歡詩詞了,要不你重新去學院學習,興許天賦激發,真能寫出一兩首好詩呢?”
“臭丫頭,閉不上你的嘴了是不是?”
白纖羽作勢要打,嚇得后者連忙起身跑到葡萄架后。
少女探出腦袋,扮著鬼臉:“姐,我是故意嘲諷姐夫呢,他要是真能寫出一兩首詩來,我脫了衣服倒立都行。”
“唉……”
這時,陳牧卻長長的嘆了口氣。
只見他負手而立,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滿臉憂郁滄桑之態,緩緩開口:
“本打算以普通的人身份與你們相處,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嘲諷,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不裝了。”
他扭頭看向發懵的白纖羽與青蘿,微微一笑:“沒錯,這首詩就是我寫的!”
時間陡然靜止了。
一秒。
兩秒。
…
足足十來秒后,憋不住的青蘿終于撲哧一聲,笑得花枝亂顫,抱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笑得眼角都迸出了淚花。
胸前的風景更是如過山車一般,一晃一晃的。
白纖羽倒是面無表情。
她轉過身咳嗽了兩下,似乎將笑意忍了下去,嗔怪的盯著陳牧:“夫君這笑話倒是挺逗人的。”
陳牧攤手:“什么意思,不信是吧。”
“信,信,信……”
青蘿一邊笑著,一邊伸出大拇指,“姐夫是天下白日夢第一詩人,小女子佩服佩服。”
陳牧忍不了了。
關乎到能否與娘子洞房的大事,他決定讓對方見識一下什么叫詩仙詩圣的結合體。
“行,那我就當場來一首。”
陳牧道。
見丈夫一臉認真,白纖羽神情古怪,倒是真有些期待起來。
青蘿也壓住笑意,繃大了水靈靈的大眼睛。
陳牧背負雙手,緩緩踱步。
“有了!”
直到第七步時,他眸光一綻,開口吟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春蕭一刻值千金。女人四十……如狼虎,長使英雄淚滿襟。”
白纖羽:“……”
青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