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壇主的回應來的很快。
原本陳牧以為至少三天對方才會回應,沒想到就在第二天傍晚,陰冥王便從石像后面得到了一份信箋。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陳牧望著信箋里的內容,皺眉道:“你在取這個信箋的時候,在周圍有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沒有。”
陰冥王很干脆的搖頭。
身為頂尖殺手的陰冥王潛伏能力極強,感知力比同級高手都要敏銳,不可能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做手腳。
“這個陳壇主還是很厲害的。”
陳牧不由贊嘆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箋放在石像后面,而且選的時間和地點都不錯。”
陰冥王輕輕點頭:“沒錯。”
巳時二刻大約在上午九點多,那時候正是香客最多的時候。
地點又在法越寺正殿。
出進的人很多。
一旦發現異常情況,既可以脫身也可以挾持人質,亦或者神不知鬼不覺完成會面交易。
“怎么辦,真正的那位天地會接頭人已經被你殺了,到時候必須有人出面才行,否則陳壇主是不可能出現的。”
陰冥王纖細的玉指把玩著那塊血石,淡淡問道。
陳牧想了想,看向她:“現在我們的優勢是掌握了對方不知道的信息,陳壇主肯定不知道誰會跟他接頭,只要有這塊身份血石,他應該不會懷疑。況且我手里還有一份要交給他的信。”
陳牧手里的那封信,是之前從死去的天地會成員朱逸群身上搜出來的。
里面也只有一行字:東西在老地方。
雖然看起來沒頭沒尾,但陳牧認為那位陳壇主見了這封信一定會相信接頭人,這是最好的證明。
“你的偽裝術如何?”陳牧問了一句廢話。
陰冥王俏目白了一眼,隨手戴上一張陌生的戲譜面具,聲音陡然變成了粗獷的男人聲:“兄弟,這小妞不錯啊。”
陰冥王摟住陳牧肩膀,指著廚房里做飯的孟言卿,發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聲。
“咱們玩玩?”
如果不是此刻穿著衣裙,還真以為是個男人。
陳牧伸出大拇指:“厲害厲害,那后天這任務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抓住這位陳壇主,到時候我一定送你好東西。”
而正在做飯的孟言卿也嚇了一跳,以為家里出現了陌生男人。
掀開門簾探出嬌艷的臉龐,看到陳牧和陰冥王后又是一臉迷茫,呆萌的模樣倒是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陰冥王忽然一個閃影來到孟美婦旁邊。
她摘下面具,‘叭’的一下在孟言卿的臉頰親了一口,摸著對方腦袋語氣溫柔如水:“娘子別怕怕,夫君保護你,乖。”
孟言卿哭笑不得,紅著臉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特奶奶的,給老子過來!”
看到小老婆被占便宜,陳牧頓時急了,飛奔過去把陰冥王拉開。“你饞了就去找其他女人,別碰我老婆!”
陰冥王頗為無語:“我一個女人你也不讓碰?”
“不行!”
陳牧態度很堅決。
聽到這話,陰冥王氣急而笑。
忽然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如玉瓷白精致鎖骨:“那你碰我行不行?”
“可以考慮一下。”
陳牧一本正經的瞅著對方衣襟。
陰冥王冷笑道:“老娘哪怕是找個蚯蚓也不會便宜你這渣男,別說這輩子,下輩子你也別想了!”
“就你這渣女,晚上鉆我被窩,我都嫌惡心!”
“呸!”
一直到孟言卿將飯菜端上桌,兩人還在相互嫌棄對方。
孟美婦擦了擦桌子,將小萱兒從書房內叫出來,看著斗嘴的兩人笑著說道:“我感覺你們若是成親,一定會很有意思。”
“沒興趣。”
“沒興趣。”
兩人異口同聲道。
小萱兒雙手撐著與她脖頸平齊的桌面,往前挪了挪,也不知道小腦袋想到了什么,對著陳牧脆聲問道:“牧哥哥爹爹,你以后打算娶幾個小老婆。”
此話一出,孟言卿下意識豎起耳朵。
陰冥王唇角抿著譏笑,拿起筷子扒拉著飯菜說道:“他肯定會說兩三個,但最后你就會發現,一屋子女人,”
“別隨便污蔑我,我是專情的好男人。”
陳牧瞪了一眼對方,握住孟言卿的玉手柔聲道。“言卿,從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明白這輩子我們注定會在一起,我對你永遠都是一心一意的,找個好日子我就迎娶你過門。”
感受著男人深情款款的告白,美婦精致的俏臉一片泛紅,內心羞澀又帶著濃濃的甜蜜。
“嘔”
陰冥王張開櫻唇,做出了嘔吐狀。
而下一秒,陳牧柔情的目光卻轉向她,聲音說不出的磁性溫柔:
“迦葉,你聞到空氣中有燒焦的味道嗎?那是我的心在為你燃燒。我想愛你,更想愛你一萬年,可你也活不到那么久。”
曼迦葉愣住了。
望著男人一副癡情的模樣,她眼眶紅了,美艷的混血臉龐上滿是哀婉與癡情。
她捂著心口,凄聲說道:“陳哥哥,你難道不累嗎?你已經在我心里跑了無數圈了。我也愛你,此生絕不負你,今晚奴家就把身子給你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嗚嗚嗚……”
“迦葉。”
“陳哥哥。”
兩人相互握住彼此的手,然后慢慢的靠近,面部越來越近。
就在嘴唇快要挨在一起時,兩人同時朝對方啐了一口,雖然都躲了過去,但嘲諷之味極濃。
孟言卿滿臉黑線,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在孩子面前能不能正經一點。”
曼迦葉正襟危坐,神情一片嚴肅。
還順手給小萱兒夾了幾口菜。
陳牧一邊吃著美婦做的美食,一邊談起了正事:“后日我會在暗中布下埋伏,以防那家伙狗急跳墻弄出事情。”
“隨便你,打草驚蛇可別怪我。”曼迦葉冷哼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也相信。”
看著又回歸正常聊天模式的兩人,孟言卿輕撫著額頭,嘆了口氣。
晚餐過后,陳牧和陰冥王出去辦事了。
辦得是正經事。
傍晚時分,巡邏完畢的張阿偉拖著一身疲憊前來,苦著臉說道:“娘親,給我做點飯,肚子快要餓扁了。”
這幾日張阿偉一直居住在陳牧給他單獨定制的小院內。
倒是省了不少方便。
正準備給小女兒輔導功課的孟言卿淡淡道:“家里也沒啥食材了,你自己隨便早點吃。”
“哦。”
張阿偉點了點頭。
在廚房找了一個冷饅頭正啃著,陳牧回到了院內,看到張阿偉后打了聲招呼:“今天怎么過來了。”
張阿偉含糊不清的說道:“陪甜甜去買了些東西,順便過來看看。”
陳牧點了點頭,將鯊齒刀扔在一旁,對孟言卿說道:“還有沒有剩菜什么的,感覺肚子又餓了。”
“妾身給你做。”
孟言卿一聽,忙洗了洗手便要進入廚房。
拿著冷饅頭填肚子的張阿偉微微張著嘴巴:“???”
什么情況?
劇情怎么不太一樣?
愣了半響,最終張阿偉忍不住說道:“娘親,剛才不是說沒食材了嗎?”
“哦對呀。”
孟言卿怔了一下,趕緊對張阿偉催促道。“你去買點食材,快點回來,我先隨便做個小菜給陳牧。”
說完,便進入了廚房。
拿著菜盆出來后,見張阿偉還傻愣愣的坐著,孟言卿柳眉一豎,順手攥起了搟面杖:“聾了?”
張阿偉二話不說,跑出了屋子。
來到大街上,正猶豫去哪兒買食材,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偉兄?”
張阿偉一愣,扭頭望去,竟是好日子沒見的觀山院弟子諸葛鳳雛。
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