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梳洗罷,白纖羽剛用過早膳,護衛黑檬便匆匆進入大廳。
“主上,陳大人那邊送來了情報。”
黑檬遞上一份折好的紙條。
情報是由靈鳶傳送的,在與陳牧商議好傳送信息的方式后,白纖羽便將自己的寵物共享給夫君。
這么快就有情報了?
白纖羽美眸微微發亮,拿起手帕擦了擦櫻唇,笑著說道:“夫君倒是厲害。”
然而展開紙條后,卻是一首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白纖羽臉上笑容僵住,深呼吸了一口,緩緩攥緊粉拳,最終怒氣值還是‘蹭’的一下冒了起來。
桌子上還未收拾的飯菜被震的晃動了幾下。
王八蛋,一大早上就發情詩。
以前在家里怎么不給我寫情詩,給其他女人就這么來勁。
“屬下告退。”
明顯感覺到主上怒氣值飆升,黑檬連忙開溜。
青蘿抱著熬了半個通宵制作的一個二十厘米長的面人偶走過來,好奇的望著紙條上的詞句,驚異道:“咦?這首詞寫的真好,是姐夫寫的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白纖羽氣呼呼道。
青蘿忍不住贊嘆道:“姐夫真棒!”
說完后,發現白纖羽冷冷盯著她,眼神里滿是殺氣,青蘿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姐,如果真是姐夫寫的,那他是不是就沒騙我們?他真的是那個無名——”
“你給我閉嘴!”
白纖羽心煩意亂,“那家伙整天口花花的,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有時候看著很正經,結果卻極不正經。
有時候不正經,卻又極正經。
這個男人真的是磨人的心態,早知道當初就不把身子給他了,至少還能約束一點。
青蘿伸手去拿紙條:“要不我給燒了。”
“滾蛋!”
白纖羽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收好,嘟囔道。“這是夫君寫給我的。”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陳牧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但賢者模式還沒結束。
給朱雀大人發去情詩后,陳牧便決定去找慕容萍。
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得從對方口中挖出點有用的信息來,否則拖的越久,越不好調查。
來到大堂,卻看到嵇無命正在和慕容萍說話。
面色憔悴的大小姐只是默默聽著,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活潑,不過眼眸里卻比前兩天多了些光芒。
陳牧特意等了一會兒才走過去打招呼:“嵇先生,慕容姑娘。”
“陳壇主。”
慕容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嵇無命只是禮節性的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陳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慕容姑娘,我現在知道你很不想說話,不過我還是打算問一些關于慕容舵主的事情,希望早點能找到線索,揪出兇手。”
“陳壇主能幫我捉到兇手嗎?”
女孩眼里滿是希翼。“能幫我找回爹爹的頭顱嗎?”
陳牧道:“我會盡量,雖然我不是專業查案的,但身為天地會人員,有義務也希望能抓住兇手。”
慕容萍眸里的光芒散去。
得到陳牧眼色的嵇無命硬著頭皮說道:“慕容姑娘,多一個幫忙查案總是好的。”
慕容萍看了他一眼,對陳牧說道:“陳壇主,你想知道什么。”
陳牧詢問:“慕容舵主這些天有沒有什么異常情況,或者有沒有見過什么奇怪的人。”
“雖然我是南風舵的大小姐,但舵內的有些事情是我不能參與的。”
慕容萍輕聲說道。“我爹爹經常會安排一些任務給秘密成員,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私下見過什么人。”
陳牧眉頭皺起。
就連慕容大小姐這里也挖不到線索嗎?
不過慕容萍接著開口道:“但要說真正異常的事情,前些日子倒是有一件事現在想來很奇怪。”
“什么事情?”陳牧忙問道。
慕容萍說道:“大概在半個月前,爹爹外出執行任務時中了妖毒,后來服用了解藥才恢復,不過因為解藥的副作用,爹爹那幾天出現了夢游的癥狀。”
陳牧面色怪異無比。
這還第一次聽說修士解毒后出現夢游的。
“有這種現狀。”
一旁的嵇無命緩緩說道。“有些妖毒本身就帶有強烈的致幻作用,即便用解藥解開,也會殘存一點毒素在體內。當你在精神放松的情況下,身體就會做出一些反應。”
陳牧看向慕容萍:“慕容舵主怎么個夢游法,是跑去外面了嗎?”
慕容萍搖了搖螓首:“并不是,爹爹他那幾日都會在半夜醒來,然后……”
少女臉上出現了困惑,然后才說道:“有一次我因為有事來找爹爹,結果發現爹爹在房間里砌墻。”
“砌墻?”
陳牧神情詫異。“什么意思?”
慕容萍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我也不太好解釋,就是跟普通的匠人那樣,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大概四五天后爹爹便恢復了正常。”
陳牧追問:“那之后呢?有沒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四天前。”
慕容萍仔細回想著,輕聲說道。“當時爹爹發了很大的火,我從來沒見過他那么生氣的。不過第二天他就跟往常一樣,溫和起來。”
“發火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話?”陳牧問道。
慕容萍搖頭:“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
“爹爹當時只是生著氣,并沒有說什么。”慕容萍語氣肯定。
陳牧陷入思考。
看了眼旁邊的嵇無命,他神情一動問道:“聽高壇主說,營救嵇公子是你纏著要救人,當時你爹爹沒有反對嗎?”
少女苦笑:“當時爹爹的確不同意,不過第二天他又同意了。”
“為什么會突然同意?”
“這個……可能是我太鬧騰的緣故。”慕容萍自嘲道。“以前我總是由著大小姐的性子,爹爹很疼我。”
陳牧點了點頭,便結束了問話。
案情變得有意思了。
雖然不曉得之前慕容舵主那些古怪的行為與他的死有沒有關系,但至少多了些線索。
回到房間,小蛇精蘇巧兒洋溢著笑臉撲了過來。
陳牧伸出手摁住對方的額頭。
使得對方無法再近一步。
將小丫頭很無情的推開后,淡淡問道:“新娘子那邊查的怎么樣了。”
蘇巧兒撅著小嘴,悶聲說道:“我問過周圍的鄰居,基本都說那新娘是右撇子。”
右撇子?
陳牧臉色表情有些疑惑。
難道只是巧合?
于丑丑、杜夫人和慕容舵主都是左撇子。
偏偏新娘子是右撇子。
最為差異的是,其他三人的頭顱全都沒了,唯有新娘子査珠香的頭顱出現在這里。
這個新娘尸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瞥見青春可人的雙馬尾少女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陳牧咳嗽了一聲道:“剛出去把衣服弄臟了,粘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蘇巧兒撇了撇粉唇坐在椅子上,裙下纖細柔玉的小腿如秋千般輕輕晃動著。
她雙手支撐著秀巧的下巴,似乎生起了悶氣。
陳牧也沒搭理她,拿出小本子將剛才從慕容萍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一詳細記錄下來。
慕容舵主中了妖毒這件事比較奇怪。
以他這種修為的人,除非是遇到大妖,否則是不太可能輕易被中毒的。而在東州城,大妖又有幾個?
至于夢游……這個陳牧不好下結論。
在前世他有個女朋友就喜歡夢游,而且總是喜歡拿著一把菜刀在半夜晃來晃去的,嘟囔著要殺雞。
見陳牧是真的沒興趣搭理他,蘇巧兒很難過。
她是真的喜歡對方。
單純的她很享受這個男人的甜言蜜語與溫暖的懷抱。
于是她悄悄往陳牧身邊挪了些位置,待到距離相近時,腰部柔韌的她將自己的小腦袋放在了陳牧的腿上。
房間內靜悄悄的。
空氣里肉眼難見的細小塵礫在周圍打著旋兒。
蘇巧兒微張著杏眸由下往上打量著陳牧的面容,感覺男人低下頭思考問題時的模樣極為帥氣。
“當當——”
房間門忽然被敲響。
被打斷思路的陳牧很不爽的起身,結果砰的一聲,小丫頭的腦袋磕在桌腿上,疼的淚花打轉。
陳牧示意她躲起來,然后打開門。
發現門外是石夫人身邊的那個丫鬟——大司命!
清秀的面容。
玲瓏有致稍稍有些豐腴的身材。
“陳壇主……”
云芷月福了半幅,輕聲說道。“您現在正忙嗎?”
房門被重重關上,回答了此刻其主人的狀況。
望著突兀緊閉的屋門,云芷月懵了。
什么情況?
她忍不住又敲了敲門,直到陳牧重新開門時她冷聲說道:“我家夫人有話要對你說,是關于朱舵主那邊的消息。”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陳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跟在女人后面。
進入石夫人的房間,陳牧又見到了那個故意勾引他的夫人。
雖然穿著倒是得體,但姿態卻頗為撩人,正斜躺在床榻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眉目含春。
“石夫人……”
陳牧一時興起,忽然說道:“我有一個問題,你如果能回答對了,我就留下來跟你說話。”
“問題?什么問題?”石夫人不解。
陳牧道:“有一個窮小子給暗戀了很久的美女表白多次,美女都沒有同意,后來有一天,他給美女畫了一幅畫,畫里是廚房的窗戶,外面有閃電。美女看了,立刻同意和他在一起了。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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