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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陶俑制作成的村民人像依舊在空洞的吶喊著。
他們就像是被神秘力量催動的傀儡,帶著十足的壓迫,反倒是手中握著的紅色蟾蜍傀儡沾染出了幾分生氣。
“跪下……跪下……”
一道道冰冷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著,猶如催命的音符不可抗拒。
巫摩神女屹立在龍椅前。
高高在上。
她看向陳牧三人的目光是空洞的,但配合周身散發出的威勢,讓人不敢對視。
“該死,怎么動不了了。”
雖然能說話,但發覺自己的雙腳好似被黏在地上的曼迦葉,俏臉上布滿了急切。
她運轉全身靈力想要強行掙脫,卻也只是稍稍移動了一點點。
白纖羽同樣焦急。
尤其是看著那些高高舉著紅色蟾蜍蠱蟲、一步步接近的陶俑村民們,更是脊背發寒。
她可不想被迫成為中蠱之人。
陳牧倒是目光冷靜。
在確定靈力不起作用后,索性將體內的‘天外之物’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
隨著皮膚涌現出粘稠的黑色液體,陳牧原本凝滯的靈力瞬間開始運轉起來,無法動彈的雙腳也能一點點挪動……
此刻陶俑村民們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逐漸圍成了一個圈。
被圍困的陳牧三人此時就像是困于牢籠中的弱小獵物,根本無處可逃。
其中一個陶俑村民甚至已經把手中的蟾蜍蠱蟲遞到了陳牧額頭處,只差幾公分便能將蠱蟲放置進去,將陳牧變成與他們一樣的傀儡——無任何思想的傀儡!
唰!唰!唰!
危機關頭,數道黑色液體如細長的鞭子從陳牧脊背后冒出,狠狠的抽打在了陶俑村民身上,帶著十足的氣力。
嘩啦——
沖在最前的陶俑人像被擊打成一塊塊碎片。
手里拿著的紅色蟾蜍也掉落在地上,仿佛是脆弱的生雞蛋,直接摔成了稀巴爛。
面對陳牧的凌厲反擊,其他陶俑人像們卻并沒有任何恐懼,依舊憑著本能朝前走著,甚至將同伴碎塊的陶俑片踩在腳下也渾然不知。
他們只是陶俑,他們只是傀儡,沒有任何一絲人的情緒。
又是閃電般的狠厲抽打,陳牧解決了兩個陶俑。
直到陳牧徹底恢復自由身后,再無任何顧忌,借助‘天外之物’的強悍,將一個個陶俑人像抽打成了碎塊。
陶俑人像村民們越來越少……
白纖羽和曼迦葉兩女看到陳牧將這些詭異陶俑人像輕松收拾后,皆是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她們的臉色變了。
當最后一個陶俑人像被陳牧擊碎在地后,地上的那些碎塊竟慢慢的粘合在了一起。
而被摔成稀巴爛的紅色蟾蜍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融合。
漸漸的,一個陶俑巨型怪物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怪物下半身是純粹的蟾蜍之形,足足有半個籃球場大,而上半身卻是一個個被粘合起來的村民,數十顆頭顱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
遠遠望去,令人頭皮發麻,對密集恐懼癥的朋友極不友好。
“我的天,這是什么怪物。”
曼迦葉紅唇微張的足以塞下一個鴨蛋,對陳牧說道。“你能對付嗎?”
陳牧也有些發懵。
來不及多想,他沖向了巨型怪物。
這巨型怪物的實力倒也并不強,只是每次被打成碎片后竟能重新粘合起來,頗有一種打不死小強的感覺。
照這么打下去,陳牧估計也要被活活累死。
就在陳牧和巨型怪物纏斗之時,那巫摩神女空洞的眼眸竟流轉出奇異的光彩。
好像有人用毛筆突然點睛。
她緩緩抬起手臂,纖細如蔥根的手指慢慢攥緊。
卷起的煞氣在空間中掀起一片扭曲,帶著無盡的殺意,壓在眾人心頭。
幾乎化為天外之物形態的陳牧直接被震飛出去。
周身的黑液瘋狂的跳動,猶如濺入油鍋里的水漬,變得頗為暴躁,依附在人體似乎也可以影響其主人的情緒。
使得陳牧在這一刻的性情變得無比暴躁,雙目泛起血紅的寒芒。
他徹底化為黑液形態,仰天怒吼。
頗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牛逼范兒。
可還沒等他出手,那巫摩神女如鬼魅般閃現到了陳牧的面前,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頸,慢慢如拎小雞般提了起來。
這似乎就是神與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原本依附在陳牧皮膚下的天外之物似乎是察覺到了大敵,變得躁動不安。
“天……外……”
巫摩神女嘴唇慢慢輕啟,揚起的唇角竟勾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紅色蟾蜍。
這只蟾蜍蠱蟲比別人身上的不一樣,背部多了幾條金色線狀紋路。
“你……也得臣服于本尊!”
巫摩神女聲音冰冷漠然,將紅色蟾蜍蠱蟲朝著陳牧眉心緩緩摁去。
驀然,一道刺耳的敲擊聲傳來。
眾人望去,只見之前消失的無頭將軍査珠香此刻竟站在正北方向。
她緩緩抬起手中的方天戟。
然后狠狠劈下!
那浩大的狂勢與勁氣,摧古拉朽,宛若一片驚濤海浪,以狂風暴雨般的姿態席卷而來!
巨型怪物當場化為齏粉,再也無法融合復活。
而巫摩神女同樣感受到極致的危險,冰雕光滑的玉手布下一層層結界,卻被強悍的勁氣強行破開,隨即她的陶俑人身出現了一些細密的裂痕。
隨著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碎,將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巫摩神女完全爆裂成了碎渣子,然后消失不見。
到此刻白纖羽和曼迦葉才真正恢復了自由。
“這么強?”
陳牧目瞪口呆的望著査珠香。
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他陷入了震驚中。
隨著周圍一層層無形的波紋輕拂而過,剛才爆炸的巫摩神女,以及那些村民們竟全都再次出現在陳牧的視野中。
村民們跪在地上,與陳牧初次見面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巫摩神女也坐在龍椅上。
如果不是身體上的痛楚與白纖羽兩女的處境,陳牧必然會產生一種做夢的感覺,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些都是幻境?”陳牧皺眉。
他目光看向査珠香,后者緩緩放下手中的方天戟,轉身走下臺階,看樣子似乎又要帶陳牧去什么地方。
“跟上去!”
陳牧目光一閃,緊追了過去。
可剛走到臺階處,卻看到一個小女孩默默的站在前方,手里攥著一顆頭顱,血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