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丑丑的死,算是陳牧的一次小小情緒發泄。
不過話說回來,殺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很理智的選擇,這樣等于是提前與小皇帝撕破臉皮,站在對立面,給以后的生活增加麻煩。
但陳牧終究是有情緒的凡人,不可能任何事情都做到絕對的理性。
當初在青玉縣殺穆二河,足以說明性格問題。
好在如今的他并非是當初那個小捕頭,手里握著的籌碼和底牌足以讓小皇帝有所顧忌,再加上太后的支持,無需擔心對方會進行大報復。
處理完于丑丑的事情,接下來幾天陳牧開始整頓宗門內部。
比如長老團的人數和規格重新編制。
大長老、二長老以及護法等職位基本都是按照資歷與修為進行排列,最終結果眾人也沒有太大的異議。
除此之外,內門和外門弟子重新進行劃分。
陰陽宗共有四百余名弟子,稱得上一般高手的大概有三十多人。
陳牧采用優勝劣汰的傳統方式,利用大量法寶和丹藥等資源對弟子進行激勵,讓眾人處于競爭激烈的環境中,篩選出精英以備以后重用。
其他的一些制度和門規基本沒變,畢竟陰陽宗是個很成熟的門派,大動干戈的變革反而不好。
陳牧這個新任天君也無需過多耗費精力去操心。
在這期間,有長老提議進行一場隆重的新天君就任儀式,但陳牧還是拒絕了。
如今他這修為,能低調還是盡量低調。
“我應該是歷代陰陽宗修為最弱的天君了吧。”
看著案桌上擺放的一些高級功法,陳牧頗為頭疼的敲了敲腦袋,一臉自嘲。
雖然在與大長老的爭斗中,吸收了陰陽宗的那部分‘天外之物’,但實質性的修為卻并沒有提升多少。反而體內的靈力有些運轉不順暢。
這算不算是反向升級?
如果不是已經融合,陳牧真想把‘天外之物’扔出去。
現在的他如果以正常方式打架,別說是贏下云芷月這位高手,便是挑出一位長老恐怕也會落入下風。
云芷月嘟囔道:“鬼知道祖師爺為什么會讓你當天君,歷代天君都會有專門的師父進行培養,這些功法都是必修的,實力必然很強。
你的天賦一般,即便強行修煉,能提升的空間也不會很大,除非有大機緣。
不過你身上有‘天外之物’,或許某天突然變成超級高手也不是沒可能,其他人可沒你這運氣。”
聽著女人吐糟加安慰,陳牧笑吟吟道:“其實修為什么的無所謂,反正有夫人你保護我。”
“哼,我可沒那閑工夫。”
女人很傲嬌的甩過長馬尾,“再說,你堂堂天君還要我這位大司命保護,丟人不?”
“不丟人。”陳牧搖頭,順勢摟緊了女人纖細軟柔的柳腰,嘴唇湊到玉人精致的耳垂,吹了口氣,調笑道。“夫人保護自家夫君,天經地義”
“臉皮真厚。”
云芷月遞了個俏白眼,白凈的臉蛋緋紅,眼角眉梢水汪汪地直要滴出蜜來。
自從與這家伙修煉了陰陽天闕訣后,身體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只要與這家伙親密一些,總會莫名發熱。
“我明天就要離開。”
女人嬌軀一僵,沉默良久后輕聲嗯了一下。
“陰陽宗這邊的事務你先幫忙處理。”
陳牧輕撫著女人的秀發,柔聲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是很要緊的事情,等忙完我就回來。雖然我這個甩手掌柜現在離開很不合適,但也確實沒辦法。”
“我明白,羽妹妹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好。”
云芷月抑制住難過的心情,勉強擠出笑容。“你放心去找她吧,這里我會處理好的。你這次來幫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其實我不想來,是少司命硬抓我來的。”
陳牧無奈道。
“滾蛋!”
醞釀出的情緒被男人欠揍的話語破獲的一干二凈,云芷月氣的踢了對方小腿一腳,望著齜牙咧嘴的男人,又撲哧笑了起來。
女人板起臉說道:“如果你長時間不來,我就親自去抓你,讓你吃盡苦頭。”
“我相信這個苦頭,一定很‘苦’。”
陳牧意有所指。
云芷月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很快她便紅了臉頰,狠狠揪了男人一把。
陳牧笑著摟住她,不再開玩笑:“其實現在的陰陽宗有沒有我都無所謂,你修為恢復,哪怕不如上任天君,也沒幾個勢力敢找麻煩。唯一警惕的,便是密宗。
不過你放心,我回京后會立即讓太后對密宗進行警告,至少短時間內不會來找麻煩。”
“圣子被殺可是大事,我惹大禍了。”
云芷月有些自責。
殺了那臭番僧固然很爽,但接下來的局面卻讓陰陽宗和陳牧陷入大麻煩。
早知道就不殺了,教訓一下就算了。
女人很是懊惱。
陳牧刮了刮女人瓊鼻:“敢欺負我女人,他就得死,即便是老天爺也不行。”
男人的霸道讓云芷月芳心涌出甜蜜。
想起陳牧這家伙為了羽妹妹連皇帝都記恨怒罵,一個番僧也就不算什么了。
這家伙啊,以后若是造反當了皇帝,估計也是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
不過這也是能吸引女人的最大魅力。
云芷月忽然掙脫開來,注視著陳牧的眼睛凝重道:“你現在身上已經有三部分的‘天外之物’,以后更要小心,千萬不能被其他勢力盯上。”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陳牧點了點頭。“你也要小心,別以為修為恢復就可以無顧忌的與人搏斗,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另外,我送你的那些法寶你也要收好。”
在整頓期間,陳牧草草在陰陽宗的各處禁地之內搜刮了一遍,找到了不少好寶貝。
但真正用的上得,反而沒幾個。
有‘天外之物’這個大外掛,任何法寶在他面前似乎都不太夠看,索性給了云芷月和少司命。
至于為什么沒給小姨子五彩蘿?
因為這丫頭眼里只有吃的。
此外讓陳牧在意的還有一件事,就是那個叫‘獨孤神游’的老家伙始終沒能找到。
陰陽宗內外翻遍了,也沒半點蹤跡。
之前他已經知曉孤獨神游是上任天機谷掌門。
這么一位傳奇老頭,即便被天君關押了近十年,對于天命谷的影響依舊還是存在的。
若是能找到他,便能更深一層的了解天命谷。
“這老頭到底藏在哪兒了?”
陳牧暗暗疑惑。
“造孽啊。”
陰陽宗山腳下一座破敗的道觀內,身穿破爛僧衣的孤獨神游望著發了霉的兩枚辟食丹,臉上的皺紋都快擠成一朵菊花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強忍著吞下一粒,肚子里一陣咕嚕嚕的響動。
“餓呀,誰給老漢我點吃的。”
孤獨神游毫無形象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望著落滿灰塵的道尊石像,哀求道。“道尊爺爺,救救孩子吧。”
忽然,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孤獨神游面色一變,下意識便要爬起來躲藏。
可看到門扉已經被推動,根本來不及起身,他咬了咬牙,干脆盤坐在地,雙目微闔,擺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氣勢也為之大變。
來人看不清模樣,周身被一團白霧籠罩,帶著陣陣沁人的幽香。
整個道觀仿佛也被渲染上一層夢幻光彩。
孤獨神游先是一怔,隨即臉上表情變得極其古怪,動了動嘴唇,沒發出聲音。
“昔日的堂堂天命谷掌門,變成這幅德性了?”
女人聲音柔美動聽,猶如風撫過鏡湖,又帶有一絲絲迷離磁啞,給人一種神女降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