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郎,楚郎?楚郎你醒醒啊?”
辛十四娘看到楚申頭一歪,好像沒了生息,頓時心口好像被重錘擊中,喘不過氣來,淚水奔涌而出,不復大家閨秀的矜持,抱著楚申哭啼了起來。
寒江身形閃爍,瞬間出現在兩人面前,金色的法眼洞徹了楚申的傷勢,看到其不過是身體重傷,不禁松了一口氣,隨便一個小法術就可以修復的傷勢罷了。
但是抱著這小子的狐女卻是手足無措,好歹是妖元二境的修為,怎么就什么都不會做,就干坐著哭了。
寒江:“......”
他看著好像傷的極重的楚申,還有眼前的哭泣狐女,聯想到剛才的種種,也不得不說一句,小子好運道,這樣的好事也能被他碰上,真是時也,命也。
“不礙事的,這小子精神著呢。”
說著,寒江手中捏出一團青綠光芒,手掌一扭,青綠光芒緩緩融入了楚申的身體。然后再開啟法眼,看了看楚申的狀況,五臟六腑已經歸位了,那些扭曲的,斷裂的經脈也慢慢鏈接著,破損的肉體眾還有一些暗傷也被修復著。
做完這一切,寒江身影閃爍,到了那老狐妖的跟前。
辛老翁也算是老謀深算,但對于方才發生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神魂一頓恍惚,然后就聽見這位上真突然說了句“你們倒是有來頭啊。”
辛老翁頓時心神大亂,辛家確實有大隱秘,逃難至此,只不過這是他藏在心中十數年的秘密了,面前青羊宮之人怎么會知道?!
寒江居高臨下,看著下面跪伏著的老狐妖,后者身體像糠篩一般戰栗著,驚恐萬分。
“我有這么可怖么?”寒江摸了摸下巴,不禁自語道。他又看來一眼畏縮在一旁的那群狐女,心里微微嘆息一聲。
“起來吧,我青羊宮與狐族一位前輩交好,那位前輩也在青羊宮中發布了任務,幫助其尋找血脈后輩。”
說道著,寒江頓了頓,他相信這老狐妖定然已經理解了,不必再多廢口舌。
辛老翁聞言,并沒有突然大喜,只是腦子有些嗡嗡,就好像一位乞丐突然得到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財富,一下子愣住。
些許時間后,辛老翁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枯皺的臉上已然淚流滿面,喜從天降,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小老兒謝過上真。”辛老翁先是行大禮參拜,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托住,身子倒不下去。抬頭一看,寒江手掌虛浮,淡淡地看著他。
辛老翁心思電轉,計較起來,顯然自己這一族有前輩,這道人才會稍稍客氣,但也不能放肆,畢竟青羊宮可是仙家上宗。
只是他目光觸及那已經被忽略的水晶棺,其內的老婦居然有了一樣,本來不腐的身體居然緩緩泛起點點黑斑。
“求求上真,出手救治我那老妻!”
辛老翁心里頓時沒了那么多算計,他之前做這么多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妻子么,現在還糾結臉面?利益?
寒江看著欲要再次跪倒的老狐妖,心中閃過一絲不喜,怎么動不動就下跪?骨頭這么軟?他冷哼一聲,一股無形波動散了出來,將這老狐貍的動作定住。
“上真是不是動怒了?”
“不會的。”
“十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狐女本來僵直在哪里,跟著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是呆呆地看著場中情景,神念焦急卻毫無辦法。
寒江揉了揉眉心,剛毅的面孔有些無奈和煩躁,此次入世還真是諸多因果加身。他只得轉過身去,無視那群小狐女的眼神,走到那水晶棺前面。
寒江本有些不耐的神色發生了變化,仔細地看了看這水晶棺后,他又環顧了地下空間地四周,上下,法目觸及之地,無所遁形。
“果然有些手段,果然是有背景地。”
這地下空間的陣法頗為神異,其中陣文也多是妖族符文,其中有很多精妙之處,是青羊宮中人族陣法所不具備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各有千秋。
這處陣法看起來是匯聚了方圓百里的地下陰氣,堪比得上一些不弱得陰源了,看那四壁,不斷地有陰氣浸出,再次充滿著原本空曠的地下空間,顯然此處已經被轉換成一處異地了。對于那些修行特殊功法的修士,亦或是妖魔鬼怪來說,這里絕對是一處寶地。
淺淺記下了感悟后,寒江閃爍到奸猾的老狐妖面前,淡淡的說道:
“神魂損失嚴重,沒有驚天的靈丹,或者歸一境界的真人出手,醫治無望。”
辛老翁頓時還有些的喜悅的心涼了下來,能被眼前道人說成驚天的靈丹,那肯定不是他能夠想象的,至于歸一真人,那可是妖類中三境的最后一境,幾近丹成了,這也不是他們能觸及的。
看著面若死灰的老狐妖,寒江云淡風輕,他當然要將這些狐妖送到那前輩去,前提是只送活的,身后水晶棺里的那狐妖幾近死去了,只是肉體不腐,自然不在他的打算內。
當然這眼前的老狐妖也沒辦法帶上水晶棺,那水晶棺已經固定死了,與此處陰地渾然一體,不可脫離。況且水晶棺里的狐妖也是因為秘法而不喪失生機,顯然這秘法的要求便是如此數量的陰氣,若是離了此地,本來勉強孕養神魂的肉體怕是會直接灰飛煙滅。
寒江并非無情,如此傷勢,他也沒有辦法。
若是在峰上清修,哪兒來這么多煩心事呢?
場中眾狐女默然垂淚,身段矮小的辛十九不禁把小腦袋埋在自家姐姐的懷里,狐生的大起大落,就是這樣不講理由。
辛十四娘輕輕擦了擦楚申嘴角的血跡,方才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全部聽在了心里,從昨日到現在,她可謂是經歷了數次大起大落。
現在,本就敏感脆弱的內心就像一塊即將碎裂的玻璃,裂紋滿滿,只是懷里的楚申撐住了最后一點希望。
小狐貍抽了抽瓊鼻,極力壓抑自己,但眼中晶瑩的淚珠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咳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