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四肢被四張符紙固定著,看起來就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一聲凄厲的叫聲從男人腹中傳來,一陣陣黑霧從里往外冒著,然后全部被符紙給吸收了。
慢慢地,直到徹底安靜下來,男人才停止了抽動,然后緩緩睜開眼睛。
“我這是怎么了?”孕男一臉迷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看著終于醒過來的丈夫,喜極而泣,女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縱然女人不傷心,但是,她擔心啊。
“老公,你終于醒過來了,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
女人摸著男人依舊高聳的肚子,孩子還在,只是,卻是沒了生命。
“怎么會?我記得我困了,然后就睡著了,對了老婆,我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咱們的寶寶了,很可愛的女孩子,開心的叫著我爸爸呢?”
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肚子,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回味無窮。
女人的手一下子收緊,勉強道:“是,是嗎?”
“老婆你怎么今天怪怪的?對了,他們是誰?你的朋友嗎?”男人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下意識地往床內挪了挪。
女人勉強地笑了笑,肢體僵硬,她想要告訴男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卻說不出口。
話到了嘴邊,怎么也吐不出去。
“他們是捉靈師,是……來捉靈魅的。”
狠了狠心,女人緩緩道出了前因后果。
伴隨著女人每說一個字,男人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直到女人話說完,男人已經面無血色,唇色蒼白了。
“難怪,竟是這樣……”
“嗚嗚嗚,難怪我之前總是夢到孩子在向我求救……我可憐的孩子啊……”
男人一時間悲從心來,肚子一陣陣地疼痛,竟是要生了。
“醫院,送醫院!”
一陣兵荒馬亂,畢竟沉槿是個柔弱男子,扛不起這么重的孕男,看墻上的婚紗照,孕前的男人還是身材很好的,漂亮,苗條。
而懷孕后為了孩子的健康吃了大量的食物,所以體重猛增,不僅腰肥腿圓,就連臉盆子都大了不少。
所以,沉槿叫了救護車,馮婷婷幫著女人一起把孕男抬了上去。
而女人也怕男人出事,所以求著二人一起去醫院。
“算了,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家,走吧走吧。”沉槿揮揮手,恰好,他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男人究竟是怎么生孩子的。
一踏進醫院,沉槿就停頓了腳步,一股陰冷的感覺始終環繞在他的身邊。
“小師弟,不對勁,這里怎么會有這么濃郁的怨氣存在?”馮婷婷面色凝固,凝重道。
論常理而言,醫院是一定會有怨氣的,因為總有些人不是正常死亡,屬于非正常死亡的,而醫院又匯聚了陰氣,因為醫院和學校的建址,往往都選擇在墳堆之上。
特殊的地方特殊的磁場就特別容易滋生靈魅。
只是,這怨氣是不是多的有點太不正常了,先前還沒注意,現在整個醫院的上空都被一陣陰霾所籠罩,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當然,在外人看來,今天陽光明媚,溫度甚高。
所以有不少的人在察覺醫院涼快后,找了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乘涼,大家都以為是空調開著所以涼快。
沉槿還看到,不少灰白色的陰影從人的身邊穿過,或者從人的身體中穿出,最顯眼的是,這些居然都是小孩子?
有幾個月大的,有一兩歲的,最大的也不過五歲。
怎么會有這么多小孩子的靈魅?
沉槿和馮婷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
這事情,似乎有點嚴重,沉槿隱隱約約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兩人按兵不動,跟著護士向搶救室走去,一路上,又遇上了不少正在嬉笑打鬧的孩子。
“這,怎么會這么多?”馮婷婷越是深入,越是震驚。
并且,偶爾有孕男從婦產科出來,沉槿輕輕地掃了一眼,隨即眉頭皺的更緊了。
每一個未出生但是已經成型的孩子,身上都會帶著一把火,待到出生之后,這把火會變成三把火守護著這個孩子。
但是沉槿剛才,看到的那把火,已經很微弱了,這說明什么,說明那個嬰孩,快要撐不住了。
沉槿本來想略過的,但是過了兩步,又停下來,呢喃道:“我真是欠了你的!”
這見死不救,心里真的過不去,更何況看那個孕男肚子,估摸著快七個月了,這勉強能夠算得上是一條完整的生命了。
算了,從心吧!
沉槿擋在了孕男的面前,嚇得孕男一臉縮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
沉槿:……
大家都是男人,我還能對一個孕男做什么不成?
“嚇死我了,哎呀,你一個男人怎么毛手毛腳的,要是撞到我你賠的起嗎?”孕男兩手都護著肚子,對著沉槿呵斥道。
說是呵斥,其實和撒嬌也沒多大區別,因為他的聲音,真的很爹,這話要是對著女人說,那就全是嬌嗔了吧。
“小師弟,你干嘛呢?”馮婷婷看著突然抽瘋的沉槿,拉了他一把,讓他克制一些。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哪里不對,但是從他身上傳過來的陰氣,她是能夠感覺到的。
心里困惑著,怎么會一連兩個孕男身上都沾染陰氣呢?難不成這個身體里也有靈魅存在?
這不太正常吧。
“先生別生氣,我是捉靈師。”
怕孕男不相信,沉槿還拿了張符紙出來,然后當著孕男的面自燃,孕男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只要不是騙子就行。”孕男摸著肚子,這段時間,不停地有人給他發小廣告,介紹各種醫院什么的。
其實,那些都是一些小醫院,收費高不說,還沒得保障。
就好比月子中心一樣,有的月子中心,德不配位,價格和服務完全就是反比。
“這是一張安胎符,貼在肚子上就可以了,可以保護你不受陰氣的侵蝕,同時也保護好你自己。”
沉槿把符紙貼在了孕男的肚子上,然后直接隱身下去。
“好神奇啊!”孕男一臉驚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神奇的手段。
“我覺得,身體好舒服啊,暖洋洋的,也沒感覺手腳冰涼了。”
這種感覺,比和女人妖精打架還要舒服,舒服的他直想呻吟。
某個陰暗的房間,女人面前亮著數盞燈,陰森的綠色泛著熒熒的光,然后其中兩盞,一下子就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