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滿意地看了漢默一眼，回頭對瑞雯道：“你沒課了？”
“沒了。但是我覺得你好像需要一些心理輔導，需要我給你上課嗎？”瑞雯默默地上前一步，胸口差一點就貼在了凌靈身上。
凌靈低頭看了一眼。
漢默安靜地走了出去。
“瑞雯，我已經三千多歲了。”
“那又怎么樣？心理問題不分年齡。”她又前進了一步。
凌靈無奈。
你確定是要給我做心理輔導嗎？
都快壓平了。
真的有那么軟嗎？
瑞雯藍色的身軀上泛起波紋，從上到下開始變為普通的人形，當這種變化即將漫過胸口的時候，凌靈趕忙叫停。
好家伙，你不穿了是怎么個意思？
聊殺人滅國的事呢，能不能嚴肅點？
瑞雯大眼瞪著他：“你怕了？”
“我怕？”凌靈也瞪眼。
瑞雯沒有理他，直接繼續變化，隔著輕薄的襯衫，凌靈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胸前異樣的凸起，只是她現在緊貼著凌靈，所以他并沒有看到。
幾個呼吸的功夫，瑞雯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擁有白色肌膚的普通人類。
凌靈差點傻了。
瑞雯想要退開，凌靈一把將她抱住，手掌貼在她光滑細膩的背部上，前后的觸感差點讓他略表尊敬。
“別鬧，變回來。”
瑞雯抬起雙臂摟住凌靈的脖頸，皺起秀麗的眉頭，“這樣不是更好看嗎？”
“都好看，不過這是不是太……”
忽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兩人同時看去，只見洛娜雙手捂著嘴，一臉震驚地望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從她的視角，正好看到全身一絲不掛的瑞雯。
見兩人朝她看來，洛娜猛地轉身，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瑞雯臉上不便，她回過頭來，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她走了，現在這里只有我們。”
凌靈咳嗽一聲，“我覺得還是藍色好。”
“好啊。”
瑞雯輕輕一笑，全身都變回了藍色的樣子，只是……
原來還能這樣！
凌靈震驚了。
“為什么？”
“為什么？”
兩人同時出聲，接著同時沉默。
良久，還是凌靈主動道：“我會離開這里。”
瑞雯當即跟著說：“我可以跟你一起。”
“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說的是，離開這個宇宙，這個世界，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瑞雯嘴巴微張，她根本無法理解凌靈的話，但她的眼神卻反而愈發堅定起來，寸步不讓地與凌靈對視：“我也可以！”
我師父會弄死你的！
凌靈抿了抿嘴，還是搖頭。
“我沒能力帶你一起離開。”
“我寧愿死在路上。”
“別傻了，好好活著。”
凌靈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腦。
沉默片刻后，瑞雯變回正常模樣，她面無表情地緩緩離開凌靈的胸膛，繼而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洛娜的驚呼和道歉聲。
凌靈不禁臉色一黑。
你是又偷偷摸摸過來聽墻角的嗎？
好一會兒，洛娜垂著頭敲了敲門。
凌靈沒好氣地道：“門開著呢，敲什么敲，進來！”
洛娜挪著小步走了進來，低聲道：“Boss，我父親讓我轉告你，白皇后在X學院。”
“白皇后？”
凌靈挑眉，“她在哪兒跟我有什么關系？”
洛娜這是似乎也平復地差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氣，道：“變種人注冊法案已經通過了，父親說，她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阻止，所以上門來找麻煩。”
“哈，她是來搞笑的吧？”
凌靈頓時嗤笑一聲。
這時，一股柔和的意識波動傳導而來，凌靈感知到熟悉的氣息，接著與之相連。
X教授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凌先生，關于變種人……”
“通過就通過了，怕什么？”
“凌先生，艾瑪她……”
“什么艾瑪，雅迪我都不管，讓她滾遠一點！我看起來很閑嗎？”說罷，他直接切斷心靈鏈接。
抬頭再看洛娜，她一動不動地望著凌靈的臉，好似出神了一樣。
凌靈：心好累。
不過洛娜已經稱老萬為父親，想必父女之間也解開了誤會，關系也已經緩和了。
入夜，漢默將一只盒子放在凌靈面前。
“Boss，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盒子里是二十一個細小的瓶子，每個瓶子里有一滴血液。
凌靈：“隨機選的？”
漢默點頭：“完全隨機！”
凌靈招來一塊金屬，掌中火焰將其煉化，分別鑄成一尺長的飛劍，有鋒無柄。
而后，二十一滴血液飛起，各自融入一柄飛劍，劍體立刻開始顫抖起來，如激動的幼鳥想要立刻翱翔天際。
凌靈輕輕在劍體上彈指，能量灌注，一柄柄飛劍相繼升空，飛行路線各不相同。
“安撫好犧牲者的家屬。”
“是！”
做雇傭兵，很難沒有犧牲。
但普通的犧牲是一回事，被針對了又是另一回事。
不就是悄悄出手嗎？
誰還不會呢？
這天夜里，凌靈做了一個夢。
師父身披仙衣，腳踏鳳凰，在萬千紫氣的簇擁下破壁而來。
可凌靈卻一手摟著瑞雯，一手抱著洛娜。
師父那張冷了幾千年的面龐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只是一個眼神，瑞雯和洛娜直接暴斃。
凌靈想跪下求饒，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四肢，變成了一條人棍。
接著他又感到一股微微的刺痛，第五肢也沒了。
醒來之時，一身冷汗。
他想到了幾千年前剛入門的時候。
那是一個可愛的小師妹，不小心碰到了凌靈的手，就被師父發配去挖礦，當然了，后來那個小師妹被證明是魔道的細作。
還有一個溫柔如水的小妖精，真正的妖精，由一株靈草所化，她是凌靈的侍女，因為不小心跌倒在了凌靈的床榻上，第二天師父直接令人送來一鍋靈草湯。
凌靈含淚喝了兩大碗。
那個小妖精竟然想要吞噬凌靈的先天精氣。
雖然這些妖艷賤貨最后都被證明了不是啥好東西，可凌靈從此也不敢主動去招惹異性。
抹了一把虛汗，凌靈直接起床。
天剛破曉，四周一片寂靜。
凌靈釋放能量構建出星辰基地的全球規劃圖，六個紅點暫時略過，他望著剩余的二十二個白點緩緩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