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地,眾人這一次并沒有提出強烈的異議。
二廣和黑薔薇女王,持吃瓜群眾的態度,凡事圖個熱鬧;
王人彧顯然還不適應這種新節奏;
蕭軼深有體會,掙扎無用;
而以往一貫跳腳的安妍此時卻很安靜。
捫心自問,哪怕這種以卵擊石的行為聽上去很可笑,但她卻更喜歡這種坦坦蕩蕩的解決方式。
只不過,想讓安妍誠實表揚林靈難得做了一次十分man的決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哼,她是不是覺得,到時候即使我們打不過殺伐,她也有本事帶我們逃之夭夭?”
安妍小嘴一嘟,表示她已經看穿了一切。
“嗯,你們兩個可真是鐵閨蜜。”
云流好笑道。
就像林靈知道安妍不喜歡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安妍也同樣知道,自己的大后方永遠都有一條保命之路在堅挺著。
見安妍這邊已經沒問題了,云流才又繼續說道:“GDP,把青龍放出來吧,這里的龍血,對它的傷應該有幫助。”
云流表示,這是恒古不變的定律,吃啥補啥。
蕭軼頷首,隨即將空間內的青龍放出了。
只不過,看著全身燃著青藍火焰的青龍,眾人不由一陣無語。
“我怎么覺得你這空間管理能力,比笨女人還不行?”
安妍毫不客氣地鄙視道。
因為空間隨時都有可能封閉,所以林靈干脆將仍然奄奄一息的青龍也一并放了出來,并安置到了蕭軼的空間中。
沒想到,才這么一會兒功夫,就被折磨成這樣了?
蕭軼沉默著接受幾人的調侃,并默默將青龍身上的青藍火焰收回。
這種時候只會越說越錯,不過事后,必須狠狠整治一下空間內鬧事的小青瓶,以及管教不利的渣白了。
想到這兒,蕭軼不免有些心酸。他的空間里全是一些臭老爺們,啥時候才能有個女主人,幫他細心打理空間呢?
等青藍水火完全消退之后,蕭軼想了想,又將諸葛啟明給他的藥劑全部拿來給青龍服用。
蕭軼之所以這么做,倒不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而是這東西林靈又不能用,他留著也沒啥用。
至于他自己?
蕭軼發誓,不管到時候自己傷得有多重,他就等著林靈來救他,他只給她救。
他就不信了,這死丫頭會對他一點煽情細胞都沒有!
在高檔藥劑的強力藥效下,青龍終于悠悠醒來,只不過仍能明顯感覺出它的狀態非常不好。
“青龍,我想你也清楚自己的狀況吧。”
云流表示,他們不是沒嘗試過救治青龍,但赤龍所造成的傷害,遠比他們想象得更為嚴重。
“嗯。”
青龍虛弱地點頭。
它也沒想到,被神力打造過的赤龍居然能厲害到這種地步。
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它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但即便如此,它仍想要親手幫赤龍解脫。
見青龍眼光灼灼地看著梯田,云流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道:“就目前看來,如果真有治愈你的方法,那大概就在這些梯田天地中了。
只不過……”
“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龍族的血脈告訴著青龍,無論是那些龍血,還是散落在這里頭的龍骨,對它來說都極為珍貴。
但同樣的,龍族的血脈又警告著青龍,它與龍老哥之間那無法橫越的品級壓制。
就憑現在的它,別說是吸收龍骨,怕是待在龍血之中,也會落得和那些野獸同樣的下場。
可是,它不甘心啊!
見青龍雖眼神未死,但周身卻已彌漫開頹廢之氣,云流調整了一下坐姿,緩慢卻莫名莊重地說道:“聽好了,青龍,這是你那直屬上司給你的命令。
為促進與諸葛家族之間的友誼,她現在強制要求你與他們的未來家住簽訂協議——自愿加入他們的改造項目,并積極配合,直到該項目成功。”
“什么意思?”
青龍沒明白,為什么突然就扯到這事上了,但不知怎么的,它的內心竟不受控制地涌起了幾分希望。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能將作為雙方之間的友誼紐帶的你給救好的話,那么我和她之間的友誼小船就翻了,她就要到我們諸葛家族各種找麻煩了。”
說到這里,云流止不住地笑出聲。
真是有意思!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居然是這么威脅別人的。
直到笑得太過放肆,牽動到自己的內傷,云流才止住笑,繼續解釋道:“我想你自己也清楚,憑現在的你,最多只能吸收點龍血。
但如果能借助科研的力量,利用專業的改造技術,就有替你換上這龍骨的可能。”
云流表示,雖然將龍血與龍骨以這樣的方式導入到青龍的體內,肯定沒法發揮它們的全部力量。
但以后的事,誰又能說得準?
科技,注定能改變未來。
所以現在,就看青龍它愿不愿意抓住這份機緣了。
聞言,青龍沉默了片刻后,突然一咬牙,用盡最后的一絲力氣,拔下自己的一個龍角與大片的龍鱗。
“我知道,你們人類向來喜歡交易,所以,我用這兩樣東西來交換龍骨與龍血。
龍之角象征著健康與長壽,龍鱗象征著神圣的防御,所以只要帶上這兩樣東西,你們就可以在那里頭穿梭自如,不用擔心受到龍血的反噬。”
已經沒有其它手段的青龍,決定孤注一擲。
為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赤龍,它說什么都要再拼一把,即便代價是永遠失去野性的尊嚴。
“好,等協議簽訂完,這場交易便成立。”
云流直接拍板。
這是他與林靈之間的協議,雖借助了諸葛家族的名聲,但卻又與諸葛家族無關。
見青龍的救治辦法就在那液面之下,安妍的興致頓時更高。
“所以,剛才云流所收集到的那幾個波動中,應該就有龍骨。”
安妍分析道。
“應該是了。好了,既然已經找到在下面自如移動的辦法,我們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蕭軼催促道。
雖然他明白,先花費這點時間將事情全部理順,才是明智的;但這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太過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