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七十八章新婦
顏娧瞧出了黎承那點小心思,咯咯笑了出來,拍了拍承昀肩膀道:“敢問有幾人能從你眼下換走新娘?”
“恐怕還沒出生。”承昀這點倒是自負。
“那不就是了!”顏娧正要再啜一口酒,便被承昀突然攬進懷里,在她耳邊細語。
承昀沒在意被灑了一身酒水,在她耳邊吐著雅致竹香氣息,玩笑問道:“莫不是中秋看野鴛鴦不夠,還想偷看?”
黎家這老宅子真心不大,練武之人耳力本就能聽得細微,再加上這靜謐月夜,又沒了賓客吵雜,能聽得不清楚新房動靜啊?
她是讓他來訓練定力?
顏娧肺部空氣都被這一撞給擠空了,再吸入的皆為合了他氣息的酒香,讓人自醉的氣息啊!
她從不介意他帶著侵略姿態的擁抱,反正小男人再怎么撩得火熱,都得自個兒收尾,她需要介意什么?晚上睡不著覺的又不是她。
夏末秋初,夜月沁涼,顏娧觸摸了他沾惹酒水的新生胡茬,小手沁涼卻如同在他體內燃上了星火,意識清明下也逐漸蔓延開,承昀如遭火烙般迅速將她伸來的手握在掌心。
承昀再次覺著,這丫頭是故意的!
“中秋夜這事兒,我早忘了,昀哥還記得啊?”這兩年逐漸退去奶音的顏娧,語氣流聲悅耳聲聲觸心,還不忘低俗他沒放下。
承昀還真低估了她的嬌嬈,再過幾個月將臨金釵之年的她,已出落得娉娉裊裊,未上粉黛亦是如琬似花,齊胸襦裙也逐漸有了些景致,更別說如細柳般的腰肢與襦裙下已需半曲才能窩在他胸懷里的勻稱長腿。
他的丫頭,真長大了!
承昀努力忘卻新房里來的聲響,清了清干澀的嗓子,一口飲盡玉瓶,酒入肝腸火更炙,連忙讓她坐回原來的位置,熱汗淋漓的趕緊松了衣襟。
小男人在這一年褪去了不少稚氣,胸懷又精實了幾分,血氣方剛又佳人在握,都明確感受他的失控了。
顏娧輕咬著粉舌盈盈竊笑著,佯裝不在意也不懂得的,又拆了新的郁離醉遞上:“說了,今日一定讓你盡興!”
“讓你皮的!”承昀緩和后沒轍的接過酒,還沒來得及喝,便見有輛雕琢華麗的馬車往他們方向來。
承昀放下酒瓶,又將顏娧攬入懷中,數個提氣輕點屋脊、院竹、影璧,落坐在大門屋脊上等著來人。
“還真有人來啊?”顏娧也見著了還在數個街道外疾馳,乘著闌珊燈火而來的馬車,抬眼看著她的小郎君問道:“這可怎辦啊?”
承昀失笑的看著充愣的小媳婦,“義安侯府也不是傻的,星夜而來鐵定想換上新娘。”
“這都過了三更天才發現女兒沒上花轎,黎家只有新婦,沒有新娘了!”顏娧咯咯笑了。
在一個街道前,承昀骨扇輕搖,不易察覺的勁風,便往不遠的車轂轆招呼去,下一瞬,馬車斷了轂轆而車體四散在大街上,還貼著囍字的雕花燈籠也著火燃盡,寧靜夜里女兒家吃疼的哭喊聲聲聲清晰。
顏娧呲聲連連說道:“疼呢!”
“又不是你疼。”承昀骨扇輕敲了她額際打趣道:“難不成你要他們整整齊齊來跟你對著吼?”
這話說得著實在理啊!
顏娧嘴角抽了抽,看著摔馬車的一家子,相互攙扶下往黎家老宅過來。
離門口還有十步,承昀便出聲詢問:“來者何人?”
“吾乃義安侯,王舒!無知小輩還叩拜行禮!”義安侯語氣難掩震怒。
承昀冷笑聲清晰得讓義安侯怒氣更盛。
義安侯扶著仍蓋著紅蓋頭的女兒大喝道:“大膽!”
“本世子連貴朝天子都不曾叩拜,還需叩拜于你一個侯爺?”承昀清冷語調在夜里聽得格外諷刺。
實打實的想官大一級壓死人?卻偏偏壓不了他國來使啊!
承昀可是踏踏實實被黎承以國禮邀請來的外客,哪能受義安侯支使?
這也是她需要他來守門的原因吶!
義安侯終于認出屋脊上的人,今日陪著黎承來迎娶的其中一人,西堯攝政王世子,方才震怒的氣勢頓時矮了大半截。
思及女兒終身幸福不得不和緩說道:“承世子遠道而來協助迎娶,讓小女增添了光彩,本侯沒齒難忘,失禮了,但是小女人還在此處,尚未入黎家,承世子可得高抬貴手啊!”
承昀留了顏娧在屋頂,飄然的下了屋脊,執禮回道:“侯爺無須多禮,這門,本世子也開不了,不瞞您說,貴朝天子也覺著承郡王答應這門親事太為輕巧,恐防有詐,離去前所有門房都下了鑰,誰都無法進出。”
顏娧頭疼的扶額:“......”
這位半醉大哥剛剛跳下去了,不就出了嗎?
“敢請世子高抬貴手,抱小女進屋可否?”義安侯客氣請求著。
“不可!”承昀沒思考便回絕,厲色道:“本世子只抱未來世子夫人。”
話畢,承昀還瀟灑的回頭對著屋脊上的女孩微微一笑。
顏娧被這一笑嚇得抖了三下,她把人給灌醉了?
瞧他那完全不造作的囅然而笑,他想媚走多少純情少女啊!
不會忘了他來做啥的吧?
星輝黯淡,承昀也沒錯過她眼里的擔憂,兀自回身,走進義安侯攬上他肩頭往回走,勸解道:“我說侯爺也別讓我難作人,貴國天子交待本世子,蚊子都不準飛出,蒼蠅都不能飛入,要不明日一早再來?”
“明日一早再來?這可是小女的新婚之夜啊!”義安侯氣得不輕。
王妏在一旁嚶嚶哭泣著,也沒撈到承昀半點同情。
承昀以扇遮掩打了個酒嗝,繼續勸解:“侯爺,我在屋脊上可聽得清清楚楚,承郡王確實已經完成了終身大事,他定是看過新娘沒錯才洞房,大半夜的又給他送來一個新娘,你讓里面兩人如何是好?”
“承郡王沒見過小女,定是認錯了啊!”義安侯心底涼涼了。
他從沒想過費了一番功夫才得來的婚約會是今天這結局,女兒在新房外,還不知道新房內為何人。
早該讓女兒與承郡王于婚前見上一面才是,遵守什么禮教!遵守禮教到女婿不認得女兒,隨意與陌生女子洞房了,這讓他女兒情何以堪?
承昀拍了拍義安侯的肩膀,試探著道:“我說侯爺!不論如何,里頭確實已經洞房了,難道侯爺想讓女兒進去做小?”
“混賬東西!”義安侯忍不住啐了聲,又連忙道歉道,“世子恕罪,本侯太過激動了,本侯嫡女怎能委屈為妾?”
“那是!侯爺女兒嬌貴,怎能淪落為可通買賣的妾室?”承昀又再次與不驚人死不休,聽得義安侯糟心不已,王妏哭聲更大聲了。
“世子爺看這該如何是好?”義安侯絲毫不知已中了承昀的魅術。
承昀勾起滿意淺笑,思量了片刻,才勉為其難說道:“大半夜的在這鬧開了,也對令嬡名節亦是有損,侯爺要不先帶著女兒回府吧!明日請貴國天子定奪,你覺得意下如何?”
義安侯猶豫了許久,喃喃說道:“好!明日請圣上為小女主持公道!”
“爹!”王妏不可置信父親居然妥協,不讓她進宅子了。
“閨女啊!咱進不去了,回家啊!明日一早,為父便帶你入宮面圣上,請圣上會為你主持公道!”義安侯心疼的撫著女兒發際。
事以至此,他又能如何呢?
義安侯帶著女兒、家仆與摔傷后的佝僂蹣跚往回走,心里郁悶著。
承昀目送一眾走遠后,輕點如意踏垛又回到屋脊上,邀功般問道:“如何?”
“坑!坑慘了!他明早真會去面圣?”顏娧完全察覺承昀何時用上媚術啊!不知不覺間,義安侯就什么勁都沒了,無奈打包回家了。
“會!”承昀又將顏娧攬入懷中,汲取一番屬于她的溫香后,才接著說道:“不去,黎兄這場戲怎么接著演?”
光想到黎承明日得一派正經去圣上面前哭洞錯了房,顏娧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撒嬌道:“我想回宮看戲能行不?”
“你說呢?”承昀目光灼灼瞪視著她,隨后又埋回她白玉般頸項里不客氣囁咬著。
說好今夜陪她守門,到回國前都會陪著他的。
“進宮不也是陪?”顏娧頸項被他新生胡荏給扎得發癢,不停扭動著身軀。
承昀突然加重力道緊緊擁著,低啞的嗓音包含著警告,在耳旁傳來:“不。許。動!”
顏娧瞬間軟了腰肢沉在他的懷抱里,馥郁酒香環繞著彼此,灼熱氣息哼哧在頸項間,隔著襦裙都明確感受,他在沖動與克制間掙扎著。
看樣子,是她過了些啊!讓一個精力旺盛的青春少年,來給新婚夫妻守門房,不知過了多久,顏娧才找回嗓音,輕聲問道:“義安侯應該不會再回來了,要不我們回去安置了?”
他笑得邪肆誘人,戲謔問道:“你我一同安置?”
顏娧被問得后背一陣僵直,惹來他陣陣笑聲道:“丫頭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她生氣掙開懷抱,自個輕點屋脊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