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后茫然抬眼,不知顏娧話中之意,伸出去的手也頓了頓,吶吶問道:“何事重要?”
如今除了想辦法活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兒?
顏娧勾著似笑非笑的淺笑問道:“沒了百烈蠱母妳如何保命?”
雖然她生性涼薄了些,也是為她想了后事啊...
喔!不!不!是后路!
“能活著就好,其余的多想也沒用。”許后這點倒是看得透徹。
一旦沒了蠱母可能連后位也別想保住了,光是本就不喜歡她的曹太后,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我倒是想了,今日起,妳將是南楚唯一能夠操控皇室蠱室之人。”
南楚傳統絕不會因此消弭,只是得換個人把持。
“怎么可能?只稍受過百烈蠱血之人都能......”
許后的疑問吞沒在顏娧不置可否的淺笑里,難道她竟能操控百烈蠱母?
那雙看似清純的澄澈眼眸,此次相見至今都透著一股神秘與莫名威壓感,叫人難以抗拒她的所說所指。
“真能如此?”許后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
“能不能如今是您能問的?”寒酸別人她也不懂得心慈手軟吶!
更別說面對一個滿盤皆輸的骨架皇后,還需要客氣什么?
沒第一時間叫她認清局勢下場只會更可悲。
如若今日恭順帝真有心,早在第一時間醫者入宮便會前來鳳棲閣等著,怎可能有讓她清場私語的機會?
既已然注定她能夠攪動南楚后宮一番風云,還需要客氣什么?
“我終于知道為何妳能管得住姑母那兩個頑劣孩子了。”許后可沒忘那對令人頭疼的兄弟還在她手上。
恭順帝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
如若不是她,伯夷與伯逍如何安然離開南楚?
雖說仍是在脅迫下給了恭順帝百烈蠱血,心里多少還是懷抱著歉意。
只是一個年方十五的小丫頭怎能行事如此果決悍練?
“他們幾人都很好,照應好恭順帝,能為他們剩下諸多麻煩。”顏娧沒打算再透露更多。
如今已是許后,多了其他心思,只不過給自個兒遭罪,沒再理會許后眼中企盼,徑自說道:“安心睡下吧!”
顏娧抓住想退卻的骨感手掌,思忖了半晌,深怕不小心把纖弱頸項給折了,只得從腰際間取出凌冷珠,許后來問都來不及問前在鼻間捏碎。
瞬即接下兩
眼迷茫失去焦距的無力身軀,顏娧不禁搖頭嘆息,橫抱陷入昏迷的許后輕放羅漢榻。
再次拿起手上銀戒,瞪視得回春瑟瑟抖,心語說道:“要是百烈傷我半分,我定會將你倆一一掐死。”
回春落定在顏娧手指上,不停保證道:“我會將攢下的精氣分給牠,絕會不會動妳半分!”
開玩笑!一個真能掐到牠們的生魂能不怕?
牠們一不偷懶二不懈怠,真不知為何狐貍大仙留了個如此可怕的克星啊!
“攢?什么叫攢?”顏娧二話不說掐緊了青蟲模樣的回春。
回春可憐兮兮地半弱裝可憐回道,“妳也不是不知道,我們有一餐沒一餐的,能不攢啊?”
真是不說不錯啊!如此腦袋精明靈光之人,怎么可能輕易唬弄?
沒好氣的白了眼,顏娧極度不悅令道:“快些,趁我沒后悔之前,快把另一只蟲勾出來。”
回春自知無處嚶嚶撒嬌,迅速精準地囁咬了許后指縫中的蠱蟲尾巴,一條與許后相同虛弱得僅剩骨架的瘦弱青蟲落在顏娧掌心。
見到有其他生人在眼前,百烈想也不想便要啃蝕,回春反應迅速地送上自個兒尾巴,忍痛含著淚覷向顏娧表忠心。
這副慘況,顏娧無言到了極點而嘴角抽了抽。
這對號稱仙的蟲子可以再扯一些沒關系!
若不是事先交待了,看這餓得不成仙樣的窘境,不把她啃蝕得同許后一般才有鬼!
默默將兩團泛著銀光的青蟲收入腰際錦袋,顏娧順了順紊亂直綴,負手于后遮掩戒痕,朝外頭輕聲喚著:“可以進來了。”
丁姑姑攔下殿外他人,快速沖入正殿,瞧著昏睡的許后,不禁黯然落淚著急問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顏娧揚著自信淺笑說道:“解了蠱毒自然睡下了。”
訝然無言又不知如何反駁的丁姑姑瞬時默了默,既能一語道破許后之事,想來心里也跟明鏡似的。
許后虛弱至斯的原因,多少人都是得看破不說破?
現下她敢大放厥詞解了蠱毒......
目光探向許后無名指,丁姑姑不由得驚恐問道:“百烈蠱母何在?”
聞言,顏娧不由得笑了笑,睨了忠仆一眼,風涼笑道:“姑姑若真要保下許后一命,還是趕緊通報許后病愈的消息吧!”
既已落了她口袋的東西,還有吐出來的道理?
“大膽!膽敢偷盜百烈蠱母?”丁姑姑不敢大
聲叱喝,深怕引來了殿外戍衛關注,更是惹得顏娧一聲輕蔑淺笑。
“姑姑若是不怕斷了許后所有后路,盡可不聽安排,既已解了蠱毒,也沒事兒了,在下告退。”
許后昏迷不醒,丁姑姑又能如何?
聽得后路二字,再昏瞶也懂得兩人間定有下了什么協議,丁姑姑迅即軟了腿骨,一路跪行到顏娧面前磕頭。
“老奴錯了,還望先生高義。”
“高義?那種蠢東西我忘了帶出門。”顏娧冷冷一笑,遞出傾愿蠱,泰然說道,“許后會睡上些時間,今夜請來恭順帝在此處安置,也就沒什么事兒了。”
“這不可能啊......”丁姑姑顫顫抖地接過傾愿蠱,不可置信地回望面前笑得云淡風輕的男子。
對一國之君下蠱?
深知恭順帝有百烈蠱血護身,怎可能受其他蠱蟲所害?
“路給了,信不信在妳。”顏娧掀袍落坐于客座,唇際依然是那無謂淺笑,悠哉說道,“我就這一日的時間予妳,過了時辰,那可就跟在下沒關系了。”
把玩著已變回銀戒乖乖纏繞于指上回春,顏娧滿意的一笑。
一切配合得挺好吶!
現在僅剩如何哄騙恭順帝飲下該飲的茶水即可啊!
丁姑姑跪坐在地,回望昏迷的許后,蒼白面容似乎終于有了許血氣,心里不由得放下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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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隨玉脖子好了!也應征好本周下鄉施打疫苗的工作!
乖啊!沖啊每個人都得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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