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當初那可人的小妹兒,怎就這么不待見他?
看著倆人放話后,真險些轉身離去,相汯趕緊提氣飛奔將人攔在門口,著急問道:“你倆真不擔心我握著把柄上告朝廷?”
“但為君故,死生相依。”承昀沉著嗓音蕩蕩然應答,眼底盡是溫暖淺笑,勾勒著無所畏懼的笑意。
從不喜咬文嚼字也為這話而撼動,顏娧不發一語,緊握溫暖大掌作為響應。
把柄,在他們眼里從來不是用來換取妥協。
相汯:……
他不是來破壞感情的?怎么差點被閃瞎眼了?
顏娧偎在溫暖懷抱里凝眸回望,眼底頗有深情不壽的感慨,淡然無畏地說道:“如若我們來到東越做了什么不該做之事,那么就上告吧!”
相家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不可能傷了她。
“如若閘門再也開不了了,我們在這定居也是不錯,也算得上好山好水。”沒將來人看在眼里,承昀停下腳步,輕拍葇荑語氣和緩地提議著。
瞧著院子里也種上木丹,顏娧揚起嬌憨淺笑說道,“南方冬日也溫暖怡人,不似北方苦寒,還行。”
相汯:……
握著把柄的是他啊!怎么倆人半點不在意?
倆人又退了半步,承昀擰眉打量起自認應當勝券在握的男人,呲聲連連說道:“這樣的人,當朋友不適合。”
“是啊!”顏娧再認真不過地重重頷首,軟糯嗓音吱唔說道,“交友可以海納百川,以誠相待,以禮相處。”再次由上而下端詳了相汯幾回,努著小嘴嘖嘖說道,“喜歡拿著把柄揮霍的,不好。”
相汯:……
被批評得全然說不出話,這會兒發現用錯了方法,還能挽回頹勢不?
大張雙臂攔著倆人去路,幾次開口又把話咽回肚子里,著急得不停自問還有什么法子能用?
再這么被批判下去,他連基本的人格都沒了……
腦子一陣激靈,相汯瞬即提氣,大掌襲向顏娧,想著抓了再說。
未料承昀提氣輕點地面,攬著伊人輕松地退了十步之遙,叫他落了個空。
察覺懷中人動了氣息,承昀苦笑問道:“想試試招?”
“能行?”眼中綻發著迷人光彩,顏娧雀躍瞧首以盼。
“有我。”送上安心淺笑,承昀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地松了手,在如意踏垛上挑好位置落坐等看戲。
纏著他苦練的劍術都沒能實際用上的
機會,如今有人送上門來,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扇功一絕又如何?精絕得不需紈扇也能發招又如何?
入了東越怕泄漏身份,什么自家功夫都不敢用,裴家掌法又沒個熟悉的,真遇上了什么事兒,難道打著回回都逃跑的算盤?
虧得廬縣所產鐵礦成品斐然,為她打造一把看似無柄劍的專屬軟劍并非難事,全看她能否使得習慣。
只身站定院中開始舒展筋骨,顏娧漾著可人淺笑,瞅得擋在門口的相汯心里揣踹難安。
不自覺又退了一步,相汯差點栽倒門外,扶著門板顫顫問道:“小妹兒想作甚?”
沒聽聞小妹兒會武啊!這架式看得他一時怔愣。
溫柔嫻雅如她怎么能動武?
顏娧松泛了皓腕,佯裝不解地偏頭,無辜問道,“小哥哥不是想動武?”
瞧著她身后以單肘支撐,好整以暇閑倚半躺在踏垛上男人,哪兒有傳言中的半分男子氣概?
直覺她被哄騙了,相汯心急不已地說道:“男人該為心愛的女子赴湯蹈火,小妹兒怎能相信要緊時刻,讓妳自個兒面對的男人?”
“打個架有什么要緊事兒?”顏娧還沒能完全適應穿著直綴舞劍,怎么活動都覺著累贅而不自在。
身后男人一察覺到她的異樣,想也沒想立即動手撕下一大截短褐作為布條,為她系了攀膊后,輕拍肩背說道:“好了!”
隨后又回復原來半躺姿勢,看得相汯兩眼發直,涼透心地問道:“小妹兒喜歡這樣的?”
“喜歡。”她沒有任何考慮立即應答,不就氣死人?這個她還行。
相汯看得心疼得緊,怎么舍得真打她?
怕他倆真跑了而想拿下她的心思也不過那一瞬,真抓也舍不得傷她半分啊!
“哥哥不同女子打架。”相汯面有難色苦笑應答。
“這不是小哥哥先動的手?”顏娧十分認真地且堂而皇之地說道,“我只是系了攀膊,身份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擰起不耐煩的眉宇,不悅問道,“打是不打?”
真是氣得不行啊!鐵了心隔應他?
習武迄今,何曾被如此輕賤過?也不是個沉不住氣之人,這會兒都被激得想拔刀相向了,若非那嬌俏可愛的模樣叫他念茲在茲,真會把持不住......
“小妹兒啊!我真的有求于妳,不打架。”
“我爹親說,到了南方管我叫小妹兒的男人,不是好東西。”話畢,她心里怵了
下,希望遠方的裴恒不會因此受了涼。
沒等應答,顏娧又似真似假認真頷首,輕囁了唇瓣不悅說道:“再說了,求人能這么求法?”
“我就想知道當初葉修膝上那個小娃娃,真的許了人家?”相汯心里終究不平啊!
“許了,上輩子的事兒了。”
這話來自一旁看戲的承昀,自始自終唇際都含著一抹不知名的淺笑。
“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了?”相汯心里滿滿不平之鳴,恨不得拆了眼前之人,偏偏人家躲得挺好……
“這種事兒能論良心?”也不知為何善心大發,竟想解答他的疑問,承昀失笑說道,“如若我同妳論良心,只怕現在鬧騰不休的是我。”
“我哪里鬧騰了?”實話總是傷人,相汯感慨嘆息,雖不愿承認,心里總是酸澀得很。
準備了老半天沒架打比,她發出了聲比相汯更無奈的嘆息,不情愿問道:“要不,說說這宅子里的東西,究竟出了什么事兒?”
“小妹兒肯幫忙?”相汯眼底綻出希冀光芒而貼近了半步。
退了半步,顏娧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是萬靈丹藥。”
也不知道誰給的信心,如可能定她定能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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