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五百二十章決斷
屬于承昀慣有的疏冷淡然,在她面前從未能存在超過半刻,不容拒絕地掌握覆在唇際的葇荑,氣笑地輕輕落吻其上,為藕臂攀附正確位置,纖腰上的長臂將倆人距離拉得更近。
如同要將話語說進她心坎里般的低沉如魅,廝磨著溫潤的唇瓣,輕淺細吻頻頻落在微弱顫動的菱唇,沉沉說道:
“不夠。”
每每啟口說話便被即刻吻去,麻癢與顫栗觸感交錯在纏繞氣息里,彷佛周身氣力全被竊占般,虛軟偎在屬于他的水安息香氣息里。
行人寂寥的大街,他耐住體內滿腔需索,沒有更多的占領,給了她呵氣如蘭的輕聲喘息機會,聽似抱怨又似撒嬌的細語。
“癢。”
“嗯。”
這是什么神仙回答?
“在人家府院門口呢!”顏娧推搡了把這會兒終將饜足的男人推開距離。
瞧清了男人眼底擺明耍賴的作弄之意,短暫迷茫的神智找回清明,幾次想偷襲不停竊吻的薄唇都沒成功,最后換來了由他胸臆里陣陣低沉笑意。
初夏夜風緩緩而至,拂去方才被擾亂的思緒與熱氣,骨節分明的修長指頭藏在衣袖里,若無其事般勾著她的,恢復那與生俱來的雋秀矜貴,迤迤然走在長街的悠然,似乎方才那番親昵僅僅是幻覺。
來到船只隨著海潮輕擺的港岸,早就等在堤防上的幾人步履焦灼的來回走著,見到來人神情終于松懈。
“可算來了。”相汯戀戀眸光不舍地流連在顏娧溫婉可人的眉眼間,蓄意忽略唇瓣上粉嫩潤澤。
明知倆人情誼深切,仍想著仍有機會靠近,聽著暗衛有所保留的回報,看著小妹兒泛著盈波的唇色,心坎里總有些不甘啊!
“我的東西都打點了?”顏娧可沒忘記被他蓄意扣留在島上的所有物品,雖知所剩不多還是得帶進京城晃晃眼的。
沒什么機會晃晃島上街市沒錯,相老夫人那身水綠繡金壽喜團花湘繡褙子,可差點沒把她高興壞了,可以見得玢璘錦在島上挺吃得開啊!
“呃——”相汯英挺劍眉抽了抽,困窘問道,“能不能留些給祖母?”
倒還是個孝順的?
顏娧柳眉清凝,思忖了片刻,抬眼睇了那張討好的臉蛋,幾不可聞地嘆息道:“拿了多少賬目再往上加三成。”
“好。”相汯眉眼里因這席話而涌入了雀躍。
銀子而已,還行!
祖母年紀大了,有什么比她老人家喜歡重要?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家妹子。”承昀眼底那抹不知深意的眸光。
“芙兒照顧小叔父能有什……”話語噎在喉際,相汯原先樂觀也隨之淹沒在倆人意有所指的神色里。
這是再提醒他,小叔父再不行也是個男人?
暗探方才來報,祖母火急火燎的趕往相府,難道與此事有關?
“去吧!我們可以自個兒出島。”承昀唇際勾勒了抹涼薄。
誰又能說他無情無義了?
此行可算是完美終結相家百年來的遺憾,綿薄之力也算有奉上,難道還得涉足相家家務事不可?
相汯心思沉了沉,面有難色的揖禮,迅速提氣飛馳離去。
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妹妹真不能有什么萬一。
如愿以償的看人飛奔而去,承昀心里有說不出的暢快,敢為丫頭同他動手?
分分鐘讓你急得上不了船!
“你竟也有這種小心思?”顏娧忍下翻白眼的沖動,未曾想這個矜貴傲嬌的男人也肯耍這幼稚手段。
“難不成你想帶他入京?”男人口氣微慍。
行當都交在一旁棹郎身后背著,他能不留心?
沒點給事兒將相汯錯開,那死皮賴臉的性子定會想盡辦法跟隨入京,怎能叫他破壞了難得的旅程?
“船廠初現應該挺忙的。”顏娧眉眼里盡是盈盈笑意,心里也清楚著帶上相汯會有諸多不便,更不會傻得去撞男人醋味正濃的興頭上。
身邊出現過得男人又豈止一個相汯?怎就唯獨單單對他有敵意?
承昀攬著不盈一握的纖腰,如墨眼眸有知趣的興味,再真誠不過地說道:“我可是一片苦心。”
“辛苦了。”顏娧抿著差點迸出唇瓣的笑意,朝著背著包袱的棹郎淡然笑道,“回吧!你家主子跟不了。”
“這……”棹郎心神飄忽而顯得局促不安。
他家主子深知不一定上得了船,因此交代死也要跟著上船,要是真被小姑娘一句話請回,皮不得繃緊點?
不急不徐地從懷中掏出重石令在棹郎面前輕拋幾下,佯裝沒聽到那手足無措的遲疑。
棹郎:……
重石令在前還怎么著?跟也死不跟也死?可以直接死了不成?
既然要他跟上船,怎么又給她不得違背的重石令?
“回吧!”顏娧柔弱秋水的盈盈眸光,看似請托又似嚴令。
“是。”明明被似水眸光瞟過,心里竟顫抖得叫他不知所措,應承后連忙飛也似的離開碼頭。
面前迎來熟悉面孔從容不迫地來到倆人面前恭謹揖禮,揚手指示在海潮里浮沈的墨色船只。
“出島時辰到了,兩位請。”
“有勞。”
倆人謝禮后,提氣輕點堤岸往海中船只移行。
身后暗衛眼角撇了眼身旁小船,嘴角不自主抽了抽。
接駁船只都備下了,哪兒需要再以輕功上船?
功夫底子好也不需要這樣顯擺啊!
這海岸距離可是雨田城的兩倍距離至于如此?
倆人悄無聲息落定在甲板,為首棹郎絲毫不敢怠慢的上前迎客。
這些年可沒幾個人能靠輕功上船,眼里既是詫異也是欽服。
靜默無聲地隨著指示步入船艙,顏娧思考著面前男人打的什么主意?
按著他醋意滿懷的思維,定當不會順著相汯安排入京。
現下這般順從安排,心里有其他盤算。
待坐定船艙,顏娧輕囁唇瓣,細聲問道:“昀哥心里有其他盤算?”
“你跟還是不跟?”男人眼底淺淺幽光,深邃得不知其意。
“不像你。”她直言了當。
溫暖大掌覆上小腦瓜,顏娧瞧清了眼底愁緒。
約莫是她入東越以來頭一回見到他眼底有了惝然,真看不出來能有什么沒把握之事叫他難以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