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囹圄(第1/3頁)
從獵宮返回王府,厲耀又幾次出現謾罵梁王不孝,承昀照樣將人驅離,便幾乎夜夜睡在梁王床榻下守護。
自那一夜,一晃將近兩個月未進戲秘盒,不知里頭的人是否氣成什么樣了,過了今夜子時便是她的生辰,不管如何危險都得想辦法進去看看。
為此他特意托請蕭楠幫忙轉移梁王注意,晌午后,梁王終于受不住蕭楠有意無意的撩撥而在月雪苑歇下,大幅減少被發現被發現的風險,讓他安心將身軀安放在書房梁上。
入冬的初心湖,因山體蘊藏的溫泉而泛起陣陣煙嵐,一睜眼便見顏娧纖瘦身影落坐在畫舫船沿,藕色半臂交領襦裙底撩起了泰半,纖細長腿赤著小巧足裸浸在冒著陣陣白煙的湖水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撩撥著。
似乎察覺了他的到來,溫婉的眉眼里有若夜空里皎潔的娥眉新月,菱唇勾勒著一抹怡人的媚色緩緩顧盼,便勾走了一向自恃泰然,清高冷傲的心魂。
承昀察覺她有了明顯的不同,不光是初為人婦的柔媚,還有似乎泛著初春暖陽的溫柔,一個隨意的抬手邀請便足以撩撥他的沉穩。
“來。”柔媚得能酥人心懷的嗓音呼喊著,遲遲動不了身的男人。
得了允許的承昀飛快的來到伊人身旁,將盈盈一握的纖腰攬入胸懷,冰冷葇荑透過直綴仍能觸及肌理分明的熾熱胸膛,令他不悅地凝起了劍眉,將人攔腰抱起往船室大步走去。
將人妥善安置在羅漢榻上,動作迅速地翻出了雪青團花比甲為她穿上,不停磨蹭著不知凍了多久的冰冷的小手,承昀眼底都是不舍地問責了。
“南方雖不若北雍寒冷,冬日里還是能凍著人的。”
看著男人著急地半跪在身前,顏娧忍不住撫上冷毅的臉龐,頗為感慨地說道:“總得找個法子確信我還活著。”
這話語使得承昀的動作慢了下來,不確信地抬眼回望,失笑地納悶問道:“這可不是妳能說出來的話,在里面還能受什么刺激?”
“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沒錯。”顏娧眉眼里又不經意地綻出那抹溫婉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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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這笑容,反倒令承昀不淡定了,不是沒有見她這般笑過,然而那雙話中有話的眸光著實令他不安。
為她穿上鞋襪的動作緩了緩,也開始思考能夠有什么事令她這般...
柔軟么?
“怎么了?關在此處終于怕了?”承昀不禁打趣著,如墨般深邃眸光沒敢放過任何的神色轉換。
“怕。”顏娧不知真假地笑了出聲,為他整理著落在頰邊的鬢發,“舉目望不見真實的天,真的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覺。”
沒忍住地擰了擰粉雕般的瓊鼻,承昀再心疼也僅能無奈嘆息道:“誰讓妳皮,讓妳大膽,讓妳沒分寸,讓妳不顧后果?”
“誰讓你來救我?滾滾滾!”不悅地捂著鼻梁,顏娧嘟囔著菱唇念叨著。
“什么不好學,學心口不一?”承昀沒好氣地坐上羅漢榻,攬人入懷掌控著纖腰,本有一堆火爆的關心,卻觸及她的冰冷什么情緒也燃不起來了,反而是他軟了語調求饒般地說道,“我來一趟不容易。”
討好的語調令她徹底化了脾氣,頭顱傾靠在厚實胸膛里,看著倆人交握的雙手呆呆地發著愣。
彼此交纏的呼吸里富含著濃濃繾綣,倆人久久沒有言語,任憑甜蜜流淌在彼此的廝磨里,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牽念,溫暖著許久未見惆悵。
“什么都沒能帶來,只能給妳一聲生辰快樂。”
清潤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她耳畔輕語著,沒能來得及感受個中柔情,便嚇得她驚愕不已地抬眼,吶吶問道:“什么?”
自從服用窈勻丹后,小日子一向準時,也不再有腹痛的問題,初到此處的第二日,便絲毫不客氣的按時來訪。
那一夜纏綿后,本以為是她心思沉重致使不調,又或在戲秘盒里的日子,難分日夜的一復一日,不知不覺過得差池了。
纖瘦的她平時身上從不多一兩肉,進了戲秘盒居然腰脅秋膘了幾兩肉,這會兒她真的腦殼疼了……
這幾日的惡心不適已有了答案,這男人一擊中的啊?
忽地,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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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孕沒在戲秘盒的卓苒,那哭得凄楚慟人的模樣,令她不禁顫了顫……
感受到她的無助,令他難掩憂心地問道:“怎么了”
復雜的眸光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明,如若盒里也能孕育生命,那么卓苒又為何沒于此處?
她若沒猜錯,只要在盒中一日,腹中的生命能成長卻無法誕育,她的下場應當與卓苒相差不遠……
經過兩次火焚后,對于生死早已看淡,如今為何叫她在戲秘盒里孕育了可能無法誕下的生命?卓苒為母則強的韌性落敗在此處,她呢?
甘心落得同樣下場么?
“誰說你什么都沒能帶來?謝謝你給我的驚喜。”顏娧下意識地撫上仍舊平坦的小腹,同時也不禁懷疑此時來的生命是生命么?
看著葇荑停留的位置,承昀先是愣了愣,再是笑顏逐漸咧開,直至掩不住的笑意,還沒來得及開懷大笑,又思及當下情況,臉色便沉了下來,同樣的擔憂也竄入了心神。
“怎...怎...么會...”他已分不清楚是驚喜還是驚嚇。
“不想認?”顏娧不忘調侃神色變化了數回的男人,“你若不愿,我想有人十分愿意。”
“誰敢?”承昀直覺地吼了一聲,哪還有那么優雅矜貴?
盼了多少年的連理枝,終于盼來開花結果的一日,能不開心?
“梁王都不在意我許了人,想必也不在意當現成的爹。”顏娧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笑鬧著。
“胡鬧。”承昀氣得一陣肝疼。
有什么事兒比心愛之人孕育了自個兒的孩兒來得高興?
被她這么幾句玩笑話一折騰,什么美好的幻想都碎成冰渣了,當初只想著為她解除醉夜歸的焚身之苦,如今成了他滿心說不出的苦啊!
“你說他?”顏娧抓著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覆上下腹,語調里盡是風涼的說道,“這次可是你胡鬧來的,不是我。”
承昀真被氣笑了,眼前的她哪有身陷囹圄該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