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樹砍倒,砸了他歇息的長亭,長亭的飛檐差點砸在他頭上而已,至于記恨這么久?
擱筆后,承昀唇際勾著不明顯的弧度,沒再戲弄關緯,反手騰空,掌中巧勁隨后而至,將輿圖釘在墻上。
地圖上數十家鋪子,商家百態全都有,開業與營業時間,站在輿圖前思忖了半晌,指著城南最熱鬧的一家小倌坊。
“應該在這。”
關緯微微一愣,眼里盡是說不出的懷疑,難以置信地咽了咽唾沫,無法想象為何直屬歷代帝王的暗衛,要將藏匿地點設在小倌館里而吶吶問道:“暗衛營為什么要藏在小倌坊里?”
這實在不太合乎常理啊!
“眾所周知南楚的太祖皇帝素有龍陽之興,身邊禁衛全是他親自挑選的幼童照看訓練,從牙口臉型到衣著身形,全都按照他的喜好來著裝打扮。”
“而且歷年來親衛遴選都是公開考校,挑選的都是清俊高的稚齡孩童進入宮受訓,除非淘汰否則直到十五歲考選完畢,才會離山入宮隨侍,這一代代輪到的恰巧是星字輩?”
承昀故意挑眉一問,此事也不是信口開河,歷代皇帝總有些坊間傳唱的秘聞錄,恰巧南楚來的就是這一出,也不是他愿意知道的啊!
看著關緯面色一沉,想來他也是知道這事兒的,只是事關帝王私密之事,誰敢真的出口議論?
眼下恭順帝有沒有這個嗜好沒人知道,不過這些宮里那些禁衛,除了多數歸入暗衛,另外也拔擢了幾個優秀的侍衛與皇子同進同出,說是護衛實際作用就無可得知了。
暗衛營傳到恭順帝之手,繼位誕下第一名皇子開始,宮里就會繼續招收新一批的隨侍,然而究竟如何運作實際上,當真無人知曉……
說是入宮,宮里卻沒有像樣的廡房安置,更沒有像樣的校場訓練,那么到底被安置到哪兒去了?
他從楚城的制高點放眼望去,也沒能見著可能的處所,這也說明著暗衛營并不在明面上,按著楚太祖嗜好來推斷的,絕不可能將喜愛的東西推得太遠,因此占地過為寬廣的小倌館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見關緯遲遲不發一語,承昀斂手問道:“這家小倌的運營時間幾乎與南楚的皇朝壽命平齊,能歷久不衰的開業長達二百多年,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我都沒選上,我怎么知道什么原因?”關緯沒好氣的喃喃著。
承昀微微一愣,薄唇張了張,完全沒料到關緯也曾經想混入那個圈子,頓時萌生了同情,因為他明白,沒有家族的庇蔭,成為皇帝隨侍是他唯一能脫離貧困的方式,還好命運為他開啟了另一扇窗……
為避免尷尬,他清了清嗓子,慎重問道:“你的親衛肅清此處需要多久時間?”
關緯看了地圖上的小倌館,手指上去比對丈量了一番,凝眉說道:“這間館子是隔壁胡同的五倍大,如若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倌,再大都好處理,不過真是星字輩的暗衛可就不好辦了,那些暗衛個個都有以一當十的好身手,帶兵圍剿免不了”一陣廝殺。
話還沒講完,關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東西給遮擋了眸光,拉遠了視線才看清那是甲片大小的朱紅丹藥在他手里。
“誰讓你滿腦子打打殺殺的?”承昀緩步來到書案旁,提筆寫下一道詔書,隨后不知從何處來的璽印,沾上了宮廷特有的藕絲印泥覆在其上。
關緯:……有這招,當初逼著恭順帝寫退位詔書作甚?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枚玉璽活生生化為扇柄又消失在眼前,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方才他手上那把骨扇不知怎么著,竟變成了璽印隨后又變成了骨扇,顫抖著雙手看著詔書內容。
星字輩的暗衛有反叛之嫌,未能及時向新帝效忠,至今未上繳暗衛營虎符,奉順和帝之命即刻關押。
關緯嘴角抽了抽,悄悄抬眼,連罪名都羅織得那么齊全,今天那窩暗衛鐵定跑不掉了,十分慶幸當初沒有與他們夫妻倆作對的心思。
“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承昀看著那雙好奇的眼眸,不由的笑了笑,想知道璽印哪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問題。
“你怎么有……”關緯著實覺得腦子不夠用,怎么說他也算得上叱咤一方的常勝將軍,也接過不少次的詔書,那個璽印他鐵定沒有認錯!
“娧丫頭有四國的璽印能有什么?”本就沒打算瞞關緯,承昀說得那叫一個泰然自若,好似只是拿著個能玩的小物什般的淡定。
關緯:……而且聽著那意思,像是已獲得了很久,這是為什么倆口子能不含糊地殺進別人家里?只能不敢相信地在詔書與他的臉上來回確認好幾次。
“你們兩口子到底想作甚?”關緯拿著詔令的手不停地顫抖,逼著皇帝寫跟看著他寫,那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難道兩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的閑適淡然?
“從來都是那些人想做什么,我們被動地做什么不是嗎?”冷魅的眸光清淺地瞟過關緯,承昀滿意地看著那滿臉錯愕的神情,勾勒了一抹涼薄的弧度,“這東西在哪兒能發揮更好的效果,關將軍應該比我清楚。”
“在下明白了。”這句話猶如潑了盆冷水在關緯頭上,所有的不確定頓時蔫了,心里比誰都還要明白,如若四國璽印落在另外三國手里,絕對會是場腥風血雨,那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收拾得了的大事。
如若兩人早有異心四國早翻了天,哪需要來拿來當鏟除暗衛這把小刀!
聞了聞手上的丹藥,他又擰起了眉宇,不可置信地回望,“宮廷的酒藥?你連這個都拿到了?”
承昀真把楚城當成自家領地,每天進去挖寶?連宮廷密藥都能拿到手,他還有什么不行的?
“你不是想平平安安地抓人?”承昀似笑非笑的戲謔,有如鵝毛般撓著關緯的心思,“那是改良后的酒藥。”
關緯因不愿屠戮楚國兵是的心思被發現而訕訕地笑了,連忙佯裝挑眉不可置信地問道:“看著一顆小小的藥力能作甚?”
早上好,醫院這周安排了體適能隨玉乖乖去了…唉啊!缺氧得那叫一個暈頭轉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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