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娧睜眼醒在一副健碩精實的胸膛上,她的手還摸進了半敞的里衣,驚覺不妙地瞥了眼身上的衣物,竟已被換上新的,自個兒也是衣衫不整地伏在人家身上,嚇得她整個人完全清醒了。
一坐起身,身旁青絲盡散的男人,也跟著半側著身子,單肘撐著頭顱,另手倚在胸前,指節分明長指輕敲著床榻,眼底盡是興味地瞟著她的慌亂。
男人的妖孽面容帶著些許嘲諷之意,顏娧卻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還以為她把船上的人怎么著了,既然是自家夫婿也甭客氣了……
悄悄地跪移了兩步靠近承昀身旁,乖順地握住那暗示性極大的大掌,昨夜的記憶也一點一點地飄回腦海。
隱約記得承昀看著她浸了大半夜的藥浴,又是換水又是加水的,直到她配合內息把殘余的酒氣給排出體外,才為洗凈藥汁抱回榻上。
之后怎么了?
原來她醉了酒也是豺狼虎豹一只,究竟誰撩撥的誰也說不清了…
打從的無觀大師與元和會診后,師徒兩人全都難以啟齒地推托,誰也不好意思直說,直到黎瑩眼底盡是欣慰地夸她開竅了,她才懂得原來指的是那回事!
因此,到了最后他們倆就算坦承相見,也是只能睡素的……
她垂眸緋紅著俏臉,把玩著那愛不釋手的長指,不敢再造次了,在他那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至今還沒能成功叫他破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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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小酌之后,那樣子挺好,等妳身子爽利了,我們再來一次。”承昀那雙魅人的眸光,因她領間若隱若現的杏黃褻衣而轉為深沉的墨色。
昨夜她那似醒非醒的醉態極為撩人,可惜還不能將她狠狠地疼愛一番,不過他相信等待的果實是美好啊,屆時再好好算算總賬……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東奔西跑,好在裴家跟在身后,給她準備了合適的藥材,再加上她沒有繼續喂養孩子,她那消瘦的身軀,終于豐腴了許多,那種難以捉摸的感覺,也慢慢地恢復了。
實在是妙哉!
“說正事!”顏娧已經羞得沒地洞鉆了,偏偏眼前男人仍不依不饒地噙著令人浮想聯翩的笑意。
“這是我們倆房里的正事。”
男人以最認真的眼神與態度,說著最隱晦的閨房秘事,顏娧當真服了,服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難道她滿足了他對女子最好的臆想了?
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上得了床,一直以來都覺得那是物化女子的刻板印象,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用在自個兒身上……
“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到得了煙城,眼下于我們最重要的不就是……”
雖然心知實踐的機會渺茫,接下來也是冰與火的粹煉,承昀仍是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床榻,果真應驗了夢想飽滿,現實骨感的俗諺。
顏娧聽得嘴角抽了抽,這男人真是……
接下來的日子,有他看著也喝不著酒了,能奢想什么啊?
“我說不贏你。”顏娧為之氣結,這男人是打算跟她杠上不成?
“贏了,誰說贏不了?”承昀眼底不知道有多委屈,連唇瓣的弧度都扯得勉強,“為夫都想問,妳昨晚…真的醉嗎?還是本性如此?”
“我…我去你的本性如此!”她真的氣得又羞又惱,拍紅了男人的手背,哼聲撇頭道,“以后不喝了。”
小姨不發威,被當病貓了?
此時此刻終于明白黎瑩那似笑非笑的意思了,那分明是在暗示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難道靈魂深處的她真有這樣的潛質?
見她一生氣,承昀連忙起身攬人,輕聲呵哄,“不生氣,以后我喂妳喝。”
顏娧:……這說的是人話嗎?
瞧著那討好的俊臉,哪還有半分冷冽?頓時也心軟了幾分,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里。清醒地感受他的溫柔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兩人的青絲在這一刻相互交纏……
那不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惆悵,而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喜得,都說英雄美人能過生死關,過不了生活關,她卻能幸得一人心,也因此更加珍視他的垂青。
為她順了順如緞錦般細致的發絲,慎重地在她發頂落下一記輕吻,取來一旁早被備下的沃盥,親自陪她一同梳理。
兩刻鐘后,春分也備來了午膳,將接下來船坊的行程說明一番后,又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顏娧捋了捋方才聽到的消息,沒忍住滿心詫異地問道:“你早知道厲煊會對鱷軍下手?”
這對相愛相殺的師兄弟,想起兩人在東曲城的交流互動,似乎是早已回不去的曾經,立場處于對立面之時,彼此過多的了解猶如一把雙面刃,兩人的高下正要開始較量了。
“妳當真以為他是個善茬?”
“他要是善茬,這世上怕是找不著壞人了。”
“妳對他的評語頗為中肯。”男人的眼里涌上了一抹欣喜。
“那是,吃一塹,長一智,又不是沒在他手底下吃過虧。”光想到厲煊那放浪不羈的公子哥,她的背后就泛起一陣火辣的疼啊!
“得不到就毀掉,那是他一貫的作風。”承昀為她布上了一道脆青梅,那是今年梅綺城產出的成品,作為開胃的菜品頗有成效。
母妃擔心她好不容易養好了身體,會受不了長途跋涉,特意讓他把最好的脆青梅帶過來,希望她能一路好吃好睡地到達目的地。
幾個長輩都沒阻止她再度南下,未來的婆母能跳出來阻止?
再說了,厲煊那家伙真的需要受點教訓,南楚的敗勢擺在眼前,他還沒點警醒?雍堯兩國相鄰,本就唇亡齒寒。
不論今日有沒有她的存在,一個生于斯,長于斯的一國之君,竟不顧師門倫理,連西堯也企圖兼并,那么西堯需要客氣?
倆口子打算走這趟親自教訓,這次有他陪著,厲煊真要撕破臉面也得顧忌三分,畢竟不論他是否貴為帝王,明里這一聲師兄他逃不掉的!
“那倒是符合他的思維。”顏娧意味不明地笑了,“蕭太后一病不起也著實巧了,宮里還有其他探子嗎?”
說到蕭楠,她得擔憂幾分啊!